昨天的事,木子云可是记在脑海里,这个御史大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总是和自己好像过不去。
“皇上,微臣手中有欧阳询通敌卖国,倒卖军粮的罪证,请皇上明察。”木子云朝着伊笑天行过礼之后,道。
伊笑天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了一丝愤怒,这大商的官员贪墨点钱,确有不少。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通敌卖国,倒卖军粮,这动摇的是国之根本,这是伊笑天所不能容忍的。
“呈上来。”伊笑天收起了笑容道。
内侍将木子云手中的证据转交给了伊笑天。
伊笑天一看,勃然大怒:“混账东西,这种人罪该万死。”
御史大夫看着伊笑天盛怒的样子,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皇上,是否请欧阳询前来对证一下,看他有何话说。”
“好,我倒要看看我一直重用的臣子如何向我解释。”伊笑天生气地道。
半个时辰之后,欧阳询从刑部大牢里被提了出来。
欧阳询一看到皇上亲自提审,感觉到事情不妙,当他看到木子云在场,心里更加虚,但是还是忍不住打感情牌。
他痛哭流涕:“皇上,罪臣冤枉啊。”
“冤枉,那你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伊笑天恼怒地将那些信件丢到了欧阳询的面前。
欧阳询看到那些信件,心里一沉,难怪管家找不到那些信件,原来已经在木子云手中,这些信件在家中的暗格中藏着,怎么会那么皇上的手里。
怎么办?欧阳询的脑海中急转。
没过多久,这个以狡诈无比的家伙,脑海中一个激灵,连连朝着皇上叩头:“皇上,罪臣冤枉啊,罪臣一直殚精竭虑为朝廷办事,但是一定是有人觊觎这个位置,所以不惜一切手段来陷害罪臣。请皇上明察。这上面根本就没有我的笔迹,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的。”
木子云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大意了,这些信件虽然桩桩件件都是指向欧阳询,但是这些都只是回信,并没有欧阳询的亲笔信。
伊笑天也顿住了,似乎欧阳询说得也是不无道理。作为皇帝,虽然有自己强大的谍报系统,但是谍报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还需要自己加以判断,可问题是忠臣和奸臣头上都没有写字啊。
皇帝是高高在上,但也是孤独的,否则不会是寡人,所以在面对臣子的时候,他总是将信将疑,总觉得每个人都有欺骗自己的可能。
欧阳询这番狡辩,让原本的证据说服力大大减弱。
正犹豫间,内侍来报:“祁将军和韩将军在外面求见。”
以两人的官秩,本来还不以在御书房面圣,但是如今两人事关这起案件,皇上特别准允。
韩羽和祁栾平被带到了御书房之中。
欧阳询看到祁栾平时,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木子云却是微微一笑,之前,他交待韩羽的就是这件事。
有了祁栾平的印证,欧阳询再狡辩也没有用了。
“皇上,罪臣罪该万死。”祁栾平朝着伊笑天磕头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伊笑天沉着脸道,这件事竟然扯进了自己不少臣子。这大商的吏治看来还是很有问题的。
“前些时日,罪臣欧阳询联系微臣,要联手一起将军粮倒卖给戎狄和雪摩,微臣虽然没有参与倒卖军粮,但是微臣一时糊涂,没有告发欧阳询,以至于欧阳询一错再错。微臣罪该万死。”祁栾平痛哭流涕,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欧阳询气得差点吐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坚定的盟友竟然翻脸,而且翻得这么彻底。
祁栾平没有理会欧阳询的眼神,他知道欧阳询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有什么办法,如今自己的性命掌控在木子云的手里,要是没有那半颗解药,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没有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祁栾平也呈上了欧阳询的信件。
伊笑天看完一把把信件劈头盖脸往欧阳询脸上摔去:“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欧阳询颓废地跪在地上,巧舌如簧的他,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就在这时候进来一位内侍,附在皇上耳语了一番。
伊笑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的谍报系统根据现有的线索继续查下去,已经查清楚了欧阳询所做的一切,如今在这证据之下,所有的事情都窜起来。案件已经非常明显了。
“欧阳询通敌卖国,倒卖军粮,陷害忠臣,罪不可赦,斩立决。”伊笑天震怒,立即给欧阳询下了一道催命符。
欧阳询被押上了囚车,一路上,享受了臭鸡蛋和蓝菜根的盛宴,浑身上下,满脸都是蛋清和烂菜叶子。
曾经高高在上的户部侍郎,竟然落得了如此下场。他真的有点不甘心,在官场多少年,自己整死的对手不计其数,正是踩着这些人的减半,自己一步步往上爬,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却是一下子跌入了云端。
他并没有后悔自己曾经所做下的一切,富贵险中求,要想成为人上人,要想富贵,就要付出代价。只是他后悔自己选择错了对象,否则以自己的能力不会败的如此惨。
皇上没有判处极刑,累至家人,欧阳询知道这就是皇上的恩典了。临死前,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叮嘱儿子一定要为自己报仇。而是叮嘱儿子,千万不要报仇。因为他知道以他这样的能力都无法对付得了木子云,自己的子孙未必有这样的能力,还是选择安安分分过日子吧。
祁栾平虽然也犯了事,但只是降职一级,成了从四品的将军。但是对于祁栾平来说,这已经很满意了。这一切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而木子云却是官复原职,韩羽则因护主有功,官升一级,也成了从四品的将军。
大都每天都有新闻,但是欧阳询和木子的案件绝对得成了大都的新闻头条。这个案件最终尘埃落定,但是带来的余波却并未能立即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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