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计划敲定,美美睡了一觉后,郑宝带着麾下一千四百多将士绕道梁国,前往沛国萧县,准备在那里堵截黄巾,避免走投无路的黄巾残部进入彭城国作乱。
曹操会从老家谯县开始,先向东南方向追赶,然后北上,将沛国境内的黄巾赶往萧县。
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挺长一段时间,郑宝在这段时间里,可以顺道清一清梁国境内的黄巾,只要能赶在沛国黄巾之前赶到萧县就好。
郑宝和曹操在陈国雷厉风行的清剿行动本就把梁国黄巾吓得够呛,现在还敢在梁国盘踞的只是小股,相比之下,堵截沛国黄巾还是比较重要。
进入梁国境内时,郑宝让张多带着骑兵去清剿,自己则率领大部队继续往萧县进发,偶尔遇到一些跑昏头的黄巾或者不长眼的贼寇,就让管亥的第一曲前往剿灭。
跟曹操分开的第五天,郑宝带兵来到卢门亭附近,听闻这里有一伙儿水贼,便让管亥便带人去了,第一曲的将士们傍晚时分才回营,还从贼窝了救出几十个被掳去的可怜妇人。
“一个活口都没留?”
看着满身血污回来复命的管亥,郑宝问道。
“那群贼寇不仅奸淫掳掠,还杀人取乐,恶行胜过黄巾贼百倍,我实在忍不住!”管亥道。
他带人冲进贼窝时,入眼所见的一切让他凶性大发,把那些跪地乞降的贼寇全部砍了。
贼寇杀人他可以理解,但是在杀之前还要以折磨人为乐,这就太过分了。
“杀得好,快去洗洗吧,你这模样太凶残了,别吓到人。”
郑宝没有责怪管亥不留活口的意思。
贼寇,他自己也剿过,自然知道这些恶人会干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不杀掉,没办法面对死去的无辜者和自己的良心。
被救回的几十个妇人呆呆地在营里站着,她们大多惊吓过度,双眼无神,一个个干干瘦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神情凄苦……
郑宝让人送来热粥,给妇人们果腹充饥。
连喝了几碗热腾腾的粥食,这些妇人们便开始低声哭泣,转而嚎啕大哭,郑宝没有打扰他们,命令士卒把粥留下,让她们好好发泄一会儿再喝。
刚才,她们可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半晌之后,哭声渐止,郑宝还没说话,这些可怜的妇人们便跪了一地,不停地磕头。
“大家快起来,贼寇已被我部将士剿灭,你们安全了,可以回家了。”郑宝道。
“多谢将军替我们报仇雪恨!”其中一名妇人道:“我们已经没有家了,那些天杀的贼人,把整个村子都杀光了,只留下我们这些命苦的人……”
郑宝听出来了,管亥救回来的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女人,这就有点难办。
她们没了家,没了男人,走出这座大营就无处可去!
眼下正在行军打仗,兵荒马乱的,后面还有场硬仗要打,不可能带着这群可怜的妇人行军,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又没有权力去把她们安排好。
怎么办?
丢下不管?人都救回来了,郑宝可干不出这种事。
“大家先起来,暂且在营中休息。”
面对这么一群可怜的女人,不动恻隐之心都难,郑宝看不得她们一直跪着,决定先把她们留在营中,一会儿再想安置的办法。
妇人们听到眼前的小将军没有赶她们离开的意思,便相互扶持着起身,对郑宝千恩万谢。
天色已晚,而且管亥的第一曲刚得胜而归,将士们需要休息,不适合继续行军,郑宝决定原地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再赶路。
顺便让人多扎几个帐篷,给那几十个妇人做休息之用。
半夜,郑宝刚要入睡,忽听外面吵吵闹闹,他刚要出去看看情况,管亥就过来了。
“校尉大人!”管亥行礼。
郑峰还留在长社治伤,张多带领骑兵单独出击,张三出去打探敌情,郑宝的护卫工作,暂时由管亥负责。
“外面因何事吵闹?”郑宝问道。
“几个士卒闯进妇人所在营帐欲行不轨,被抓住了,第一曲的人。”
管亥很尴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他不会隐瞒实情。
“你是第一曲军侯,那五百将士归你管,自行处理吧,我们是官军,代表朝廷,不能祸害百姓,之前说过的。”
郑宝面无表情的说道。
军营中有女人,果然麻烦,这就出问题了。
“我这就去处理!”
管亥感觉很丢脸,整个军营一千多人,偏偏是他第一曲的人忍不住,犯事儿的还是他旧部。
当真是恶习不改!
管亥来到事发地点,看到五名第一曲的士卒被巡逻队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旁边还有三名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妇人。
不用问,管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五名士卒想发泄兽欲,被巡逻队逮个正着。
“管帅,救我们啊。”
“还不放手?我们管帅来了!”
“还不放开老子?”
被按着的五名士卒见管亥来了,开始剧烈挣扎,想挣脱束缚。
他们五人白天刚跟着管亥剿灭了一处贼窝,记来几个战功。
“把他们放了。”管亥下令,巡逻队军士送了手,那五名犯事儿的第一曲士卒立马起身得瑟起来。
管帅来了,看谁还敢动老子们?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管亥一连五脚给踹翻了。
“管帅,您这是做什么?”
“我们知错了管帅。”
被踹翻在地,五名士卒也不敢起来,见管亥面色不善,只得认错求饶。
“身为朝廷官军,竟敢在营中做这种荒唐之事?军法无情,念你等杀贼有功,本军侯就当你们是战死,抚恤双倍发放!”
管亥冷声下令道:“此五人无视军法,杀了吧!”
“管帅饶命!管帅饶命啊!”
“我们让同乡,同乡啊管帅,别杀我们,放过我们吧……”
五名士卒见管亥下令要杀他们,顿时慌了神,不停的磕头求饶。
“这里没有管帅,只有军侯,触犯军法,还是明知故犯,上路吧!”
管亥不为所动,巡逻队军士当即手起刀落,五名犯事儿的第一曲士卒当场人头落地。
吓得几十个本就惊惧的妇人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本军侯治下不严,这便是给你们的交代,校尉大人说了,朝廷官军要保护好百姓,你们可以安心休息,不会有人再来打扰。”管亥对妇人们说道。
“谢将军!”妇人们亲眼看见管亥下令处死那五个欺负他们的士卒,心中大为触动。
惊惧过后,她们首次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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