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挺然快速口算一番,然后继续道:“按照税收来推算,成衣坊上月的售卖额度,当在四千七百五十三两银子左右,他一共应该卖出了7622件成衣。”
“这小子!”
朱慈炯轻笑,这么一计算,朱尚贤上月的纯利润,就在一千五百多两白银啊!
当然,这个收入是要三家平分的,但是一月五百两白银的净赚,可要比一品大员都赚得多了!
虽然说若是朱慈炯不开辟新的城池,朱尚贤的收益会逐步下滑,但是这一月所赚的钱财,也足够朱尚贤一家生活一辈子了!
(关于古代白银的购买力与与现今货币对照,并没有一个能够服众的公理,我倾向于按照等同阶层的收入来比较,按照这个的话,一两白银当在2000--10000元软妹币之间。)
听到朱慈炯随手布置的一个成衣坊,一个月都能赚这么多钱,朱耷惊呆了!
怪不得朱慈炯刚刚建立了大明,正是扩军备战的时候,却还实行轻徭薄税的政策!
原来这位侄孙不差钱啊!
……
无意间扯出了朱尚贤的事情,李挺然很快就将话题拉回正题:“陛下,按照您的吩咐,那些不愿意与我们配合的士绅,都已经签署了按年给留辫胡服税的协议。”
他挠挠头,看向了一边的张思源:“按照陛下给出的计算方法,守约兄可知道一年期满,需要支付多少罚银?”
李挺然虽然自诩心算也算厉害,衙门里的报表,不用算盘他都能核对清楚,但是,对于陛下的这个惩罚方法,他还真的不会计算。
按照留辫胡服税最后条款的惩罚办法,从协议签署的那一天起,第一天需要交纳留辫税三文铜钱、胡服税两文铜钱。
第二天翻倍,就是十枚,在加上第一天的五枚,共计缴纳十五枚大钱。
第三天再次翻倍,就是二十枚,加上之前的十五枚,就是三十五枚铜板。
第四天就是四十枚,加上三十五枚,一共是七十五枚大钱。
……
一年后是多少钱?
李挺然觉得自己都要计算糊涂了!
张思源也挠挠头,这总不能列一个表格,一天天加出来吧?
到底一年后需要缴纳多少铜钱啊?
(灬??灬)o(╥﹏╥)o(?_?)(作者君不会算了……)
朱慈炯嘴角勾起。
在座之人,张思源最是富豪,以整个张家所有的资产,应该能够一个人半年的罚款……
诺大的南阳,真正的巨富之家,也就那么几人罢了,其间大半都已投靠了大明。
汉家衣冠是朱慈炯的底线,自然没有人敢犯,至于其他那些不合作的豪绅,不过是中等之家罢了!
从颁布胡服异辫税的那天至今,刚好一个月。
他们能够撑得起一个月的罚款吗?
“舅父!”朱慈炯看向张思源。
张思源浑身一震,陛下的这一声舅父,只喊得他浑身一凛,以他对朱慈炯的了解,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南阳十三县,裕州三县我已经厘清了,不合作的人家……”朱慈炯笑了笑,却并没有他们的下场。
实际上自从当日对裕州二郎乡的灭顶一击,就使得整个裕州三县都明白,与朱慈炯作对没有好下场。
再则说了,衣服随时都可以更换,头发剪了,也可以留下假发以备不时之需么!
是以裕州那边的士绅,早已全部更换了汉家衣冠。
至于清苦百姓——苦哈哈们将一文钱看得比登天都还重,自然没有人愿意留着发辫白白挨罚款。
张思源站起,恭敬的弯腰:“臣下听从陛下安排。”
朱慈炯笑了笑:“朕已经行文焦三所部,让小八带人回来了,舅父你写一个告文,送往各处不愿配合的人家,告诉他们自公文下达起,若是献出麾下八成土地,朕既往不咎,罚款也可以揭过。”
张思源眼神一闪,朱慈炯没有说的话语,他已经明白了。
而且朱慈炯调动新兵,却让他侄子领军,这已经是将他推上了前台。
可以这么说,这一次陛下落了实惠,恶名却全部都是张家吃挂……
陛下的手段高明啊!
如此一来,他原本还想留着一丝乡土情的打算,就落空了。
经过催缴之后,纵然他手下留情,人家也会择机弄死他的!
张思源咬着牙,沉声应了——既然如此,那就斩草除根好了!
跟着陛下,不过是参股一个新成立的成衣铺,还不用他管理,就能日赚五百两银子,这可相当于张家几十个店铺的吸金能力了!
况且,棉布的利润,也是张思源割舍不了的。
有了陛下给予的纺织机图纸,他已经吞下南阳布匹市场的八成份额,纱线市场的全部份额,这份利润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况且张氏那么多子弟,都在军中得了高位——张思源明白,有所得必然要有所舍的!
朱慈炯丝毫都不知道,自从张嫣的一次舍身,他的内心早已蜕变,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心慈手软的后世人……
他现在的手段,要比之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狠辣了数倍之多!
男人的成长——只在一夜间……
南阳本县乃是张氏的大本营,况且李挺然家族在南阳的势力也不小,而朱慈炯又定都南阳,如此一来,从龙之人自然甚众。
在南阳本县,早已没有了身着男女不分的旗袍,头留非主流的两根鼠尾巴之人。
……
张思源将自己的第一站放在了邓州。
南阳十三县,邓州最富!
对于陛下心存的善念,张思源却是觉得还是先兵后礼的好!
况且,就算有协议在,想要平白拿走世家八成土地,他们也必然要乱一阵的。
张思源觉得自己应该杀鸡儆猴!
只有用冷酷的手段,告诉众人他们只有乖乖配合一条路,那么才能将损失降低到了最小!
所以,他来了邓州坐镇!
邓州是散州,虽然辖下也有县城,却隶属于南阳府管辖。
此地与南阳的纠葛,那是几千年来从没有理清过的。
先秦以来,不是南阳压着邓州,成为邓州的顶头上司,就是邓州压着南阳,成为全郡行署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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