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培公也曾经历了甲申之难,但是,李自成兵祸的时候,他祖母被杀,家业落败,只得做了州府一小吏。
而后,周培公依附于清兵大将,从此之后飞黄腾达。
此时,他为内阁供奉,专职为皇帝讲解疑惑。
见到周培公的反应,勒尔锦眼睛蓦地就亮了。
好机会啊!
这一次,不单单他一个宗室前来,大家都在抢夺这一份功劳。
若是能够抓住了朱慈炯,那么他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来人呐!”勒尔锦眼中冷芒大盛。
亲兵鱼贯而入。
“传令诸部,着重点搜查长城沿线太行山山脉,给我拉成人网,任何一个角落,也不可放过!”勒尔锦满脸狞笑。
“喳!”
……
马水口和金水口两地,本是太行山山脉的一处低凹谷口。
朱慈炯带着人马,欲要故技重施的时候,哪知道刚刚进入了营地内,却被一个小兵识破。
他们只得从智取变成了强杀。
饶是清兵不备,却也极为悍勇,从催领到包衣,无不拼死反击。
奈何清兵人数太少,又是仓促应战,寡不敌众之下,被朱慈炯带人全歼。
一番混战,杨起隆再中一刀,更有三个好汉惨死当场……
……
坐在一处新坟面前,朱慈炯叹息一声:“大郎,将坟头平了,记住这里,等待咱们回来,再为英雄迁坟。”
“小爷,若无坟头……”张大脸色大变。
华夏讲究入土为安,更要留坟记事,此时仓促之间难以找到墓碑,这就已经够伤心的了,小皇爷竟然要铲平坟头!
“铲了吧。”
杨起隆叹息一声。
他的左臂绑着厚厚的绷带,血迹渗透了绷带。
他的神情很是落寞,同苦共难的兄弟,就这样没了……
“留着坟头,只能让兄弟们不得安生,大郎,你听公子爷的。”
张大叹息一声,只得亲自带人铲平了刚刚堆起来的坟头。
壮士们一边铲坟头,一边默默落泪,同生共死的兄弟,就这么没了……
他们竟然还要亲手平了兄弟们的坟头,这让他们心如刀绞!
……
等着啊,等着啊!
兄弟们,你们等着,我们会打回来的!
张大咬紧了牙关……
……
朱慈炯来到了马厩前,里面是二十来匹战马。
“挑选十匹马出来,朝着北方赶去!”
朱慈炯沉声道:“最好在马尾上绑上油脂点燃,这样马匹会跑得更远。”
黄吉很是不解:“公子爷,这是什么意思?”
眼见他们已经可以一人双骑了,那赶路的速度,可就快了一倍不止,现在小皇爷竟然要放走十匹马,这……
朱慈炯极目远眺,视线所及全是莽莽大山,看不到马水口处的火焰。
仔细算算时间,马水口那边应该早已起火了才是。
他随口解释一句:“给清兵布一个疑兵阵,我若不如此布置,他们怎么会上当呢!”
黄吉闹不明白,还要再问,却被焦三拉了一把。
刚刚的混战中,他试验了小皇爷教给他的办法,他发现这种匕首杀人法,解决敌人很是迅捷呢!
基本上只需要一刀,清兵就无法动弹,甚至连呼救都喊不出来。
再次亲身证明了朱慈炯的才智,焦三觉得既然是小皇爷布置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小皇爷这么说,自然是可行的,是以,他制止了黄吉的追问。
黄吉只得挑选十匹驽马出来,在马尾上绑上了油脂点燃,驱赶着它们朝北方而去。
马尾被燎灼,马儿吃痛,狂奔不休。
……
见到众人已经打扫干净了战场,朱慈炯再次布置下一个延迟起火装置,然后对众人道:
“我需要有人前往紫荆关方向,留下一条我们行走过的痕迹,你们谁愿意去?”
焦三当即站了出来:“公子爷,我去!”
他已经是朱慈炯的脑残粉了……
“好!”
朱慈炯唤他过来,仔细吩咐道:“去的路上,你尽量不要留下印记,但是却像是忽视了一般,留下没有遮掩住的印记。
你走了一半之后,便用布帛包住马蹄,然后原路返回,记住了不要留下返回的印记。我会在大房山等你!”
“公子的意思是,要我误导清兵?”焦三当即猜透了朱慈炯的意思。
“对!”
朱慈炯蹲在地上,随手几笔,画了一幅周边的简易地图:
“记住了,返回时,道路中间有一个叫做黄庄的集镇,此地人多口杂,你万万要避开了这里。
沿途若是遇到了敌人,无法无声无息间逃脱的时候,只管放弃了战马,从拒马河中返回。”
朱慈炯询问道:“如何潜入河道的方法,你掌握了吗?”
焦三点头,不就是将竹竿中间挖空么,只需要一截铁丝就可以做到了!
商议既定,众人当即分做两波,焦三带人朝南而行,混淆清兵的视听,而朱慈炯则是带着人马,朝着大房山而去。
……
宣化。
勒尔锦刚刚睡下,就有信使来报,说是易州境内,一处叫做马水口的屯堡遭遇了袭击。
“快传周培公!”
勒尔锦火急火燎的吼了一声,这才扣掉眼角的眼屎,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伸手让侍女给自己穿戴。
天下承平已经三年了,自从东海张煌言自解兵权之后,这天下除了占据了东番的明郑之外,已经全部收入大清囊中。
勒尔锦早已荒废了骑射功夫,甚至,大腹便便的他,行走都需要用八抬大轿代步,便是上马,也坐不得了!
匠人特意给他打造了一具加大号的马鞍,就这,还放不下他的肚子……
待勒尔锦穿戴整齐,出了后宅之后,周培公已经在等待着了。
“先生,最新的消息,马水口处遇袭,疑是那朱三所谓。
先生如何看?”
勒尔锦从侧门走入书房,开门见山道。
周培公慢悠悠的跪下行了礼:“臣下周名昌见过王爷。”
周名昌,字培公。
“哎哟!先生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快快起来!”
勒尔锦哪里还有心情耽误,他急忙上前搀扶。
周培公就势坐下,他轻笑起来:“王爷勿急,臣下猜测,那朱三一行,本已隐藏,此时骤然露面,必然是有所图的。”
“哦?”勒尔锦塌塌半截眉一挑:“先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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