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秦璃在郭氏照顾她服药之时,得知了一个消息:
“璃儿,你的白婶婶今早来找过我,说是他们家昶儿可能出事了。她说云儿在收了书信后,等了这么些天,还是没等到昶儿回来,就去见你的石叔父,请他帮忙打听一下。”
“嗯。”秦璃很是坦诚的说道:
“这事儿,我知道。我昨晚写了封书信,是想托人帮忙带给石叔父的……”
郭氏只见秦璃主动提起了这事,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道:
“其实这事儿啊,你爹也和我说过。因为在今天一大早,你爹就收到了一封书信,是你的石叔父写给他的。你的石叔父在书信里提到了你,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儿,挺好。还说,他已写书信给三公子,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回信了。”
一听这话,秦璃在心里轻轻舒了口气。
相信三公子在收到书信后,是会尽力帮人找到,暗害了那位妇人的凶手的。
对于那位妇人是谁,暗害了那位妇人的人,有可能是谁,这些事儿,郭氏都没提。
秦璃很想跟郭氏打听一下,好知道赵笙为何会突然返回皇城,更想知道,他回皇城,与他是否会被立为皇太子有关。
毕竟他是嫡皇子,也成年了,是有可能会被他的父皇立为皇太子的。
可是郭氏今天来她的卧房里,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她看的出来,郭氏有心事。可能有很多事,郭氏都知道,只是不便说给她听罢了。
秦璃待郭氏离开房间之后,让清荷帮帮她,好请白云瑶过来陪陪她。
有些事儿,她在家里,自是无法知晓的。但是白云瑶可以出门去看看,能遇到一些认识的人,跟人家打听一些事。
清荷很快照办了。
没一会儿,清荷带了白云瑶过来。
待白云瑶一走进秦璃的房间,清荷关了门,与墨竹一样,都站在卧房门口守着。
墨竹这一次没有避让开,而是挨着清荷站好,丝毫都没有让出一步的想法。
清荷故意低咳一声,是想以此提醒秦璃:不大安分的某某,这会儿离你们还很近,你们说话,可得小点儿声说。
坐在屋子里的秦璃和白云瑶,都听到了那声低咳声,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都悄声说话。
秦璃只见白云瑶一脸憔悴,眼睛也哭的红肿了,很是感到心痛。打了点热水,放了帕子在水里,拧了拧,拿给白云瑶洗洗脸。
走到柜子前,打开来,从里面找出一个小木匣子,取出一小颗丸药,拿给了白云瑶。
“安神的。”秦璃轻声说道。
一个人若是休息不好,想做好其他的事,也没什么精力,就很难受了。她希望白云瑶能好好儿歇息,安心的等着昶儿弟弟归来。
不管怎样,昶儿弟弟都是个探花郎,谁就是再大胆,应该也是不敢去伤害他的。
再者,昶儿弟弟去了皇城没多久,按理来说,也不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不会遇到那些麻烦事。
白云瑶接过药丸,用丝帕包裹好,搁放在荷包里,轻声说道:“我还真不用吃这个,但我娘为我昶儿弟弟的事儿,是吃不下,也睡不着。我一会儿回去把丸药拿给我娘服用。”
“好。”秦璃微微点头,答应了。
“璃儿妹妹,有件事儿,我得说给你知道。”白云瑶凑近秦璃耳边,说道:
“我昨天去嘉余客栈送书信,因为是骑毛驴去的,一路上若是遇到了熟人,我也不会认错。在快要赶到客栈之时,我看到了付煜。”
秦璃疑惑的问道:“你又看到他了?”
上次,她们一坐上马车,就看到了付煜。那个付煜都得到胭脂盒子了,还跟踪白云瑶做什么?秦璃想不明白。
白云瑶很是笃定的说道:
“我肯定不会看错,那个高大的男子,就是付煜。他和昶儿弟弟是窗友,我以前在浆洗房做活儿,也不是没见到过他。老实跟你讲,他还去我那儿洗过衣裳,我们都没收过他一文钱。”
“谁让你不收的?”秦璃尴尬的睨了白云瑶一眼,道。
云儿姐姐和白婶婶两母女开个铺子,有多不易,付煜那厮不会不知道。可他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在她们为他洗了衣裳后,不给银两,这就是品德问题了。
付煜不像是爱贪小便宜的人,但她也不大清楚,他为何要那么做。
就像她不能理解,付煜为何会接受墨竹送他靴子,送他华服,还会接受李姑娘送他发簪等物一样。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只有付煜的缺点,几乎没有付煜的什么优点。她对有些事情还不了解,暂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娘让我不收的啊,还能有谁?”白云瑶说了这话,只一瞬间,眼神里掠过了一丝歉疚,轻声解释道:
“璃儿妹妹,是我不好,又提到他了。但是我在跟踪他之后,发现他去了港口,上了画舫船。我给了十两银子一个人,找那人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不知你要不要听?”
秦璃催促道:
“快说来听听。你给了人家十两银子,等我的野山鸡养肥了,以后下了蛋,有了更多的野山鸡。我就拿到菜市卖掉,分些银子给你就是。”
见秦璃真要养野山鸡了,白云瑶惊的瞪大了双眼,问道:
“不能吧?”
璃儿妹妹堂堂一书香之家的千金,竟然要养野山鸡拿出去卖。这事儿若是被人传出去了,秦伯父他们不得被人笑话?
白云瑶好心的劝道:“璃儿妹妹,你听我说,你在家悄悄养几只野山鸡,是可以的。但你千万别抛头露面,出去卖野山鸡。会被人笑话的。”
“我不偷不抢,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只有休养不好的人,才会笑话我。”秦璃不屑的说道。
但是说了这话之后,秦璃很快觉察到一个问题,白云瑶没把重要的事儿说给她听。立马伸手戳了戳白云瑶的额头,道:
“说正事儿啊,快说与我听,你找人打听到的事,是何事?怎么一提到那个混帐东西,就越扯越远了?”
白云瑶伸手揉了揉额头,感觉额头被秦璃戳了下,还真有点疼了。在心里为秦璃感到高兴,因为璃儿妹妹康复了好多,真好。
“我让那个人帮我打听,那个人是在港口那边驱使马车,接送客人们为生的。可以说,发生在这嘉余城内外的事儿,有一多半,他都知道。”
秦璃点头,“那些人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白云瑶说道:“是。他对我讲,说是付煜去画舫船上,是为了去找一个舞姬,听人家抚琴,帮人家写词儿的。那个舞姬想拜师,平生最崇拜的人,就是早年名动皇城的歌女,尚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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