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亚梅没好气的白李滔一眼,转身回到车厢里,问道:“小语,你听六爷说过这事吗?小语,你怎么了?”
顾花语听到妇人的话,心像被重物撞击一般,闷闷的痛,四肢软得没有一点力气,胸口憋闷着,有些喘不过气来,两眼空洞的盯着前方。
听到施严梅的声音,顾花语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摆摆手,“无事,刚才胃病犯了,有点难受。”
施亚梅握住顾花语的手,说道:“小语你的手好冷,脸好白。能行吗?要不,咱们回去吧。”
顾花语手捂住胸口,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亚梅,今儿怕是陪地不了你了。”
施亚梅忙说道:“无事,逛街什么时候都可以逛,你身子不舒服,咱们先回去,请大夫过府来瞧瞧。”
顾花语点点头,“好!谢谢亚梅。”
施亚梅扬声对李滔道:“李二,小语的胃病犯了,赶紧调头回去。”
清羽一听顾花语胃病犯了,赶忙掀开帘子,担忧的问道:“小姐,要紧吗?”
李滔看过来,说道:“你看她那张脸,白得跟死人似的,能不要紧吗?赶紧赶车回去。”
清羽跳下车,边牵着马让车调头,边扬声央求周围的人让一让。
顾花语心痛得难过,索性闭上双眼。
施亚梅见顾花语额上沁出密密的细汗,用帕子轻轻的为其擦拭,关切的说道:“小语,你先忍忍,马上就到家。”
说完,施亚梅对李滔道:“李二,我先送小语回梧桐巷,你去请大夫过来。”
李滔点头应道:“好,你们先回,我随后带大夫过来。”
李滔跳下车,向人打听医馆。
清羽赶车回到梧桐巷,苏二正准备出门,停下来问道:“清羽,你怎么回来了?小姐呢?”
清羽说道:“二哥,小姐病了,小的送小姐回来。”
苏二惊慌的问道:“小姐病了?怎么病的?赶紧开门,让车进去。”
门房的赶忙将大门打开,清羽将车赶进府。
苏二随车进到府里,问道:“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清羽边停车边回道,“小姐说是胃病犯了,痛得脸都白了。”
苏二扬声道:“韩实,去请大夫,小姐病了。”
清羽忙说道:“李二公子已经去请大夫了。”
汪琴、石娘,柳妈听到声音,纷纷放下手上的活,急忙奔过来。
汪琴掀开帘子跳上车,从施亚梅手里接过顾花语,将其抱着往后院去。
柳妈跟着汪琴往后院走。
石娘朝施亚梅曲膝道:“今儿谢谢施小姐。”
施亚梅摇摇头,歉意的说道:“若不是我约小语逛街,小语今日也不会出门,说起来,也是我的过错。”
石娘说道:“我们小姐自小体弱,这些年虽然好些,偶尔还是会犯病。施小姐不必自责,施小姐这边请,进屋喝杯茶。”
说着,石娘将施亚梅往会客厅引。
施亚梅看眼顾花语离开的方向,跟着石娘去往会客厅。
刚走几步,见李滔带着大夫急步进到院子,扬声叫道:“李二,这边。”
清羽跑过去帮大夫提医箱,欠身道:“大夫,这边请。”
清羽领着大夫去往顾花语的小院,李滔手撑着双膝喘气,待自己缓过来,才直起身走向施亚梅,问道:“怎么样了?”
施亚梅摇摇头,说道:“小语额头上一直冒冷汗,还打颤,像是疼得不轻。”
石娘朝二位曲膝道:“二位请到屋里坐。”
李滔点点头,对施亚梅道:“进屋等吧。”
顾花语窝在汪琴的怀里,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滚。
汪琴低头看到,心里一紧,对柳妈道:“小姐早上没有吃早饭,所以才犯胃痛,你去端碗粥来。”
柳妈连连点头,转身往厨房去。
支走柳妈,汪琴将顾花语放到软榻上,轻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顾花语靠在软榻上,抬手抹了把眼泪,说道:“大夫来了,让大夫进来吧。”
汪琴站起来。苏二,清羽领着大夫进来。
大夫为顾花语把完脉,再问些日常,开了一个方子,苏二让清羽送大夫出去,顺便将药抓回来。
大夫离开后,顾花语睁开眼,对苏二道:“去告诉施小姐与李滔,说我早上没吃早饭,胃病犯了。
大夫已经瞧过,已无大碍,让他们不要担心。改日待我好了,再向二位赔罪。”
苏二点头应下,欠身退下。
顾花语看向汪琴,央求道:“汪姑,什么也别问,好吗?”
汪琴点点头,“好,在下什么也别问。小姐答应在下,你要好好的!”
顾花语点点头,“好,你到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汪琴欠身应下,“好,在下就在外间,小姐有什么吩咐,叫在下就是。”
汪琴退到外间,不久,苏二过来,诧异的看着汪琴。想要开口问话。
汪琴将手竖在嘴边,示意他禁声,然后小声道:“小姐说她要静静。”
苏二看眼房间,在汪琴对面坐下,低声问道:“小姐不是胃痛?”
汪琴点点头,用手指指眼睛,轻声道:“刚才小姐哭了,很伤心的样子。”
苏二一愣,睁圆双眼看着汪琴。跟在小姐身边这几年,他从未见过小姐哭过。
汪琴接着说道:“咱们从未见小姐哭过,今儿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忍冬随小姐一道出去的,你去问问忍冬。”
苏二会意,起身往外走。
屋里,顾花语窝在软榻里,心里默念道,吕子钦,我给你一日的时间,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顾花语从白天等到夜里,没有接到吕子钦的人影,甚至没有等到只言片语。
顾花语叹口气,我再给你一晚的时间。
外院的书房里,花大问道:“你知道小姐为什么病?”
清羽点点头,“小的赶车到朱雀门街口处,遇上英国公府往王相府送聘礼的队伍,说是英国公府的六爷求娶王相府的三娘子,今日下定。”
花大与苏二对视一眼,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管住嘴,任谁问,就说小姐胃病犯了。”
清羽欠身应下,“小的明白。”
清羽退下后,苏二问道:“接下来怎么做?将吕六抓来揍一顿?”
花大说道,“不可莽撞,等,听小姐的。”
苏二不再说话。
顾花语睁着眼,注意力集中在墙外,认真辨别过往的脚步声。
“小姐,你半天未进食了,柳妈熬了粥,在下给你端进来?你多少吃点,可好?”汪琴在门外问道。
顾花语不想众人担忧,点头应道:“好!”
汪琴将粥端进来,顾花语吃了大半碗粥。说道:“可以了,下去吧。”
汪琴将碗放到托盘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顾花语抬头看向她。汪琴说道:“小姐,吕六爷……”
“汪姑,今天我不想说话,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保证,过了今晚,我就会没事的。你在外守了一天了,回去歇下吧。”
汪琴叹口气,“好吧,那在下不打扰小姐了。”
汪琴退出屋子,走到长廊上,花大问道:“怎么样?”
汪琴摇摇头,“小姐不愿意多说,让咱们不用担心她,再给她一晚的时间,明日她就会好好的。”
花大叹口气,说道:“听小姐的,回去歇下吧。”
汪琴摇摇头,“回去也睡不着,我就在这守着。你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忙,你去歇下吧。”
花大想了想,点头应下:“辛苦了!”
顾花语靠在软榻上,喃喃道:“吕子钦,我再给你一晚的时间,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接下来的时间,顾花语满怀期待的等着脚步声靠近,再失望的听着脚步声离去。
直坐到天明,也没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顾花语走出屋子,见汪琴靠在椅子上打盹,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来,轻声道:“汪姑!”
汪琴听到喊声,睁眼看过来。见顾花语站在面前,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姐,天亮了?不好意思,在下睡过去了。”
顾花语说道:“一夜未睡吧?回去睡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去庄子上,今儿是端午,去庄子上陪阿爹阿娘过节。”
汪琴见顾花语无事,微微松口气,拱手道:“好,在下明白。”
顾花语看着汪琴离开,转头回屋补眠。
一个时辰后,几辆车相继从梧桐巷驶出,直往城外的明月山庄。
承国公府,叶夫人在屋里急得打转转。
秦老夫人说道:“姗儿,你坐下,你这样转得我头晕。”
叶夫人坐到秦老夫人下首,问道:“阿娘,你说说,他们怎么突然给子钦议亲?还选王相府的三小姐。”
承国公府这些年深居浅出,下人无事不外出。
恰好遇上端午沐休,叶诚,叶明晧,叶明勤皆在府中。对外面的信息一点也不灵通。
昨日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承国公府硬是半点不知情。
直到今日,采办的一早去采购时,掌柜的朝他道喜。
采办的细问之下,才知昨日之事,从而将信儿带回承国公府。
秦老夫人抿口茶,说道:“按说,这么大的事,子钦应该与咱们说一声。昨日,子钦未回来……这事不简单。”
叶姗站起身来,“阿娘,我得回去看看。”
秦老夫人看向女儿,沉身道:“事都定下来了,你这般急吼吼的回去能有什么用?你先坐下。”
叶姗重新坐下来。
秦老夫人转身对冯嬷嬷道:“让人去叫诚儿,明晧过来。”
冯嬷嬷曲膝应下,转身去做吩咐。
叶诚与叶明晧正好来给秦老夫人请安,人已经到了清芳堂的院门口。
二人听了下人的话,快步去到堂屋。
秦老夫人见二人进来,招手道:“来坐下,有事与你们商议。”
等叶诚与叶明晧坐下,秦老夫人将听来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事,你们怎么看?”
叶诚想了想,说道:“王相府的三娘子,这到是一门好亲……”
叶夫人急道:“好什么好?那老太婆会望子钦好?若是好事,子钦会不过府来说一声?我的心都揪成团了。”
叶明晧点点头,“姑姑说得是,以子钦的性子,议亲这样的大事,之前一定会告知家里,即使自己忙不能过来,也会让如安他们过来禀一声,这事有些蹊跷。”
钱夫人接过话来,“这事是很蹊跷。
子钦的婚事,按说应该由姗姐儿来作主。
英国公府那边,不但不告知姗姐儿,昨日提亲就连着下定,三书六礼,直接省为两步,都是高门大户的人家,这个做法,极不寻常。”
叶明晧脱口说道:“这么说来,子钦是被逼的?姑姑还是回去看看的好。”
叶夫人站起身来往外走。
秦老夫人忙说道:“更衣,老身也去。”
丫鬟赶忙上前扶秦老夫人。
叶诚不放心母亲与妹子,于是说道:“让人备车,咱们都过去看看。”
半个时辰,承国公府的车来道英国公府门口。
杨老夫人接到下人的禀告,说道:“我染了风寒,不能见风,就不过去陪客了。让叶氏好生招待客人。”
李氏问道:“母亲,媳妇要过去接待吗?不去,会不会不大好?”
杨老夫人说道:“我不是病了吗?你在侍疾,哪里抽得出身来接待客人?”
李氏笑着欠身道:“还是母亲有主意。”
文渊阁,杜斌向英国公禀道:“国公爷,承国公府的一家过来了,老夫人托病未出来接待。接下来怎么办?”
英国公用手按按太阳穴,说道:“让人将客人迎到会客厅,老夫过去接待。”
杜斌欠身应下。
秦老夫人一行人去到会客厅,英国公迎出来,双方见礼后,英国公笑着说道:“老夫正打算上门拜见的,没想到瑜姐儿先过来了。
前日人多事忙,未能好好与瑜姐儿说说话。来来来,屋里请,上茶。”
众人分宾主入座。
秦老夫人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国公爷,我今日上门,是想问问子钦的婚事。
这么大的事,身为子钦的外祖母,我一点信都不知,这个,国公爷该给个解释吧。”
英国公笑着说道:“瑜姐儿,你先别恼。我本想今日上门与你说此事的,不想你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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