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传菜上来,黄掌柜闭嘴不再说话。
饭后,顾花语去了趟茅厕,出来后,四人一起往西走。
顾花语抬头望过去,指着高塔问道:“黄伯,那就是流光塔?”
黄掌柜点点头,“对,那就是流光塔。”
到流光塔后,顾花语趁三人不注意,低头看一眼表,从聚贤饭馆过来,花了二十四分钟。
汪琴四下看看,说道:“来进香的香客不少。”
黄掌柜点点头,“其一,这塔在城中,方便。其二,这里没寺庙那么多规矩,来这里进香的,多是平常百姓。花上三五文钱买柱香,便可了自己心愿。”
“还真是,这里菩萨前只有香炉,没有设功德箱,也没有功德簿。”汪琴说道。
上了香,黄掌柜付了四两银子,四人往楼上走。
因为付银子的缘故,往上走的人少之又少。
四人一直上到第九层,顾花语趴在围栏上往远处看,问道:“花府在那边?”
黄掌柜摇摇头,“不是,这是西面,姑娘指的地方是英国公府。”
顾花语脱口问道:“吕子钦家府上?”
黄掌柜点点头,“是。”
“那一片都是英国公府?”顾花语看着格局大致相同的院落问道。
黄掌柜点点头,“是,那一片皆是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的占地远不只这些,往后的那一片矮房子,是国公府的奴仆住的地方,往左的那个湖,也是英国公府的。”
顾花语乍舌道:“真是土豪!咱们刚才往西走,在这里的话,要往东面看,才能看到花府了?”
黄掌柜点点头,“是,咱们要在这边看,才能看见。姑娘你看,就是那一片。”
顾花语跟着黄掌柜走到东面,从袖袋里拿出袖珍的高倍望远镜,顺着黄掌柜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很快,花府的大门上鎏金的牌匾出现在顾花语的眼里。
顾花语在花府里四处搜看。
汪琴没听到顾花语的声音,侧头看向她,见顾花语拿着个玩意儿在眼前玩,好奇的问道:“姑娘,你这是什么?”
顾花语将望远镜递给黄掌柜,“望远镜。黄伯,你看看,哪个是花叙?”
顾花语回汪琴一句,接着对黄掌柜说道。
黄掌柜诧异的接过望远镜。学着顾花语的样子放到眼前,顿时,远处的景物拉到自己眼前。
黄掌柜将望远镜拿离自己眼睛,仔细看了看,问道:“姑娘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宝贝?”
顾花语说道:“这个你别管,你帮我看看,哪个是花叙?我不认识这厮。”
黄掌柜将望远镜重新放到眼前,认真在花府搜索起来。
苏敏和汪琴好奇的盯着黄掌柜手里的望远镜,难以置信的问道:“姑娘,用这个,可以看到花府里的人?”
顾花语点点头,“嗯,只要没有东西遮挡,再远些,也能看清。”
苏敏催促道:“黄兄,你看见了吗?让我瞧瞧。”
说着我,苏敏伸手过去,想将黄掌柜手里的望远镜夺过来。
黄掌柜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说道:“别吵,我在寻人呢。”
苏敏和汪琴心痒痒的看着黄掌柜手里的望远镜,催促道:“黄兄,你快点呀。要是你不行,让我来找吧。我也认得花叙。”
顾花语见有人上来,提醒道:“有人上来了。”
黄掌柜将望远镜捏在手里,几人不再说话。
等人下去了,黄掌柜继续搜人,苏敏继续叨叨,“给我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黄兄!我的亲兄长!”
“别吵!姑娘,站在长廊上,穿湖蓝衣裳的是花叙,穿玄青衣裳的是陈松。”
黄掌柜边说边将望远镜递给顾花语。
顾花语接过望远镜,见身着蓝衣的花叙与身着玄青衣裳的陈松边走边聊,二人走走停停。
最后,陈松朝花叙拱手欠身,转身离开,花叙看着陈松出了门,才转身往回走。
顾花语将望远镜递给汪琴,汪琴接过来看一阵,直言道:“姑娘,你这宝贝从哪儿弄来的,真神奇。”
苏敏越发心痒了,哀求道:“汪姐姐,给我瞅一眼,就一眼,行不?”
汪琴随手将望远镜递给苏敏,“得,你看吧。”
苏敏连连道谢,接过望远镜看起来。
顾花语警告道:“悄悄看,不要声张。”
苏敏正兴奋得想嗷嗷叫,被顾花语一句话按回去了。
顾花语接着说道:“走,回去了。”
苏敏拿着望远镜边走边看,汪琴提醒道:“下楼了,小心摔着。”
顾花语伸手将苏敏手里的望远镜收了回来。
苏敏未看过瘾,却不敢多言。
从流光塔出来,四人往悦来客栈走。
路上,顾花语说道:“黄伯,寻家寿衣店,买些香蜡纸烛。”
黄掌柜点点头,寻了家寿衣店,进去买了一大包香蜡纸烛。
夜里,四人换上夜行衣,从客栈的后院翻墙而出,去往花府的废墟。
黄掌柜用火折子点上香烛,将香烛递到顾花语手上。
顾花语高举香烛,三跪三拜,再将香烛插在地上,喃喃道:“父亲,母亲,女儿来看你们了。”
黄掌柜、苏敏、汪琴跟着跪下。
黄掌柜抹把泪,哽咽道:“老爷,夫人,小的陪小姐回来看你们了。”
顾花语对黄掌柜道:“黄伯,别哭。”
黄掌柜抹了把脸,点头道:“好,听小姐的,不哭。”
顾花语吩咐道:“将纸钱烧了。”
四人一起将纸钱撕开,一张张往里扔,直烧了小半个时辰,一堆纸钱才烧烬。
黄掌柜与苏敏动手,用泥土将香烛与灰烬埋了。四人沿路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换回衣裳后,顾花语说道:“咱们明日行动。”
苏敏疑惑的问道:“明日?小姐说的是白日里?不是今儿夜里动手?”
黄掌柜与汪琴同样疑惑的看着顾花语。
汪琴说道:“对呀,小姐,白日里人多,咱们如何行动?杀人这种活,不都是月黑风高的夜里干的吗?”
顾花语也不解释,只道:“听我的安排,咱们明日行动。然后离开京城,去杭城。”
黄掌柜见顾花语不愿多说,点头应下,“好,一切听小姐安排。小姐有什么吩咐?在下几个需要做些什么?”
顾花语说道:“花叙有晨练的习惯,咱们就选他晨练时动手。
寅正天就亮了,我与汪姑丑末起,寅初一刻到达。
黄伯与苏敏你们退了房,赶车到城外等候,我与汪姑得手后,立即到城外与你们汇合。”
苏敏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让你们两个女人去杀人,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在车上等你们?小姐,你是开玩笑的吧?”
黄掌柜比苏敏稳重些,没有急得跳起来,不过也差不多了。
“小姐,这事,能不能换个方案?这样安排不妥当。在下知道小姐的身手不错,可花府戒备深严,只让你与汪掌柜去,在下不放心。”
苏敏接过话来,“不是不放心,是很不放心。花府的护卫,皆是玄青级的顶级高手。还有陈松,陈亮这些人在。你们这样去,那不是……”
苏敏将“送死”两字咽了回去。
顾花语叹口气,解释道:“放心,我与汪姑不去花府。你们听我的安排,去城外候着。”
黄掌柜愣怔的看着顾花语,片刻后问道:“小姐你不去花府?”
顾花语点点头,“嗯,不去。”
苏敏不解道:“不去花府,如何杀花叙?”
黄掌柜突然想到什么,点头道:“好,在下与苏敏在城外候着,等小姐与汪掌柜。”
“这……”苏敏还想问为什么,话被黄掌柜瞪了回去。
“不多说了,明儿还有事要做,早些歇下。”顾花语站起身来。
第二天一早,顾花语丑末起来,洗漱更衣后,简单吃过早饭,准备与汪琴一道出发。
黄掌柜看着一身小厮装扮的顾花语,不放心的说道:“小姐,要不,还是让在下与你一道去。”
顾花语问道:“你与汪姑比,谁的轻功好些?”
黄掌柜回道:“比轻功,我可能不如汪掌柜,但也不差的,最主要的,是我对京城熟。”
顾花语想想也是,说道:“那行吧,你与我去,汪姑与苏敏到城外等。”
汪琴想反驳,黄宵先说道:“这事听我的,我对京城熟。
万一有个突发情况,我知道如何带小姐出城。
你俩到南门外候着,我们到时出来与你们碰头。”
汪琴想着自己对京城确实不熟,也就不争了。
顾花语与黄掌柜往外走,苏敏叫道:“小姐。”
顾花语停下脚步,问道:“什么事?”
苏敏指了指他俩,问道:“你俩就这样去吗?刀都不带一把?”
顾花语抬步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不用。你要是有时间,去买些好吃的放到车上。”
苏敏还想说什么。汪琴说道:“行了,人都走远了。”
黄掌柜与顾花语出了悦来客栈,“小姐,咱们往哪里去?”
顾花语说道:“去流光塔。”
黄掌柜不再多问,跟着顾花语往流光塔去。
到流光塔后,顾花语说道:“从后面翻墙进。”
黄宵点头应下,两人绕到屋后,顾花语抬头往上看了看,低声:“黄伯,能带我上去吗?”
黄宵点点头,“可以,小姐抓住我的胳膊就行。”
顾花语上前拽住黄宵的左肩,黄宵搂住顾花语,丹田提气,脚下用力,人立即腾空而起。
此时天未大亮,二人快速上到顶楼,顾花语递一张手帕给黄宵,“拿着,到八楼的楼梯处守着,若有人上来,用这个捂住他鼻子,人便会晕过去。”
黄宵接过手帕,问道:“这上面有蒙汗药?”
顾花语回道:“嗯,差不多吧。记着,别让人上来,也别让人发现你。”
黄宵点头应下,“在下明白。”
黄宵下去放风。
顾花语从空间里取出组装好的狙|击|枪,透过望远镜在花府里搜索花叙的身影。
据打探来的信息,花叙晨练喜欢与陈松对练。二人对练完,坐在一旁喝茶,看护卫对练。
花叙最先接近陈松,便是让陈松指点他为由。
顾花语见花叙将剑递给边上的小厮,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擦汗,然后坐到椅子上,扭头与边上的陈松说了句什么,笑着抬手示意护卫开始。
顾花语紧紧的盯着花叙的表情,一次次的瞄准,估计花叙的姿势能在三秒以内保持不变时,果断扣|动|扳|机。
顾花语看着子|弹从花叙左边的太阳穴进去,从右边飞出。
花叙随即倒下,身边的人扑过去。
“耶”顾花语轻叫一声,快速调整目标,在人群里搜索陈松的身影。
很快,顾花语看到陈松站起身来,从人群里走出来,惊愕的看向顾花语这边。
顾花语没做多余的思考,快速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下一秒,顾花语见陈松惊恐的睁大眼睛,本能的偏头,子|弹偏离眉|心,从他左眼射入……
顾花语爆一句粗口,快速收起狙|击|枪,将其放回空间,然后下楼。
黄宵见顾花语下来,问道:“小姐要去哪里?”
顾花语说道:“出城与汪姑他们汇合,然后去杭城。“
黄宵难以置信的问道:“得手了?”
顾花语淡淡的回道:“花叙处理了,处理陈松时他偏了一下,所以没有射准,不知他能不能活下来?走吧,花府现在乱成一锅粥,等衙门的人到了,可能会封城了。”
黄宵激动的直搓手:“好,在下听小姐的。”
二人出了流光塔,径直去到城外。
苏敏见二人回来,兴奋的问道:“好快呀,就得手了?”
黄宵点点头,“嗯,得手了,咱们走吧。”
“黄兄,花叙身边成群的护卫,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用毒?”苏敏好奇的问道。
黄宵摇摇头。
“那是用暗器?”
黄宵继续摇头。
“不是用毒,也不是用暗器,那你们是用什么法子得手的?”
黄宵苦笑道:“我也很想知道,人是小姐处理的,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跟着小姐吗?”苏敏问道。
“我是跟着,小姐让我在下面放风。我也没见到小姐如何得手的。
小姐说花叙处理了,陈松的左眼没了,能不能活下来,看他的命了。现在花府乱成一锅粥。咱们回杭城。”黄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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