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被带到了李寒峰面前,此时他已经彻底死心了,他知道自己的罪一旦被发现,自己是必死无疑。
周福现在唯一期望的,是不要连累到自己的家人,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李寒峰看着下方,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不到两千人,而被韩王收买的竟然有五百多人,这是多么恐怖。前身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来,还真是一个奇迹。
数百名锦衣卫将这些人团团围住,被抓住的太监和宫女都吓得发抖。
李寒峰让庞匡过来:“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已经都清楚了。”庞匡递上了几本册子,李寒峰翻开,刚看的时候他还有些愤怒,不多久就冷静下来。
李寒峰拿起笔圈了几十个名字,然后将这些册子交给庞匡。
“这些人留下,其他人驱逐出宫,所有财物都不能带走。”李寒峰冷声道,只是想了想,李寒峰还是心软了,“算了,给他们留一些盘缠吧,这些也都是可怜人。”
庞匡点头,很快锦衣卫将九成的人带走。
“皇帝,到底是什么事情?”皇太后问道。
“这些人都收过韩王的银子,给他传递过宫中的事情。”李寒峰道。
皇太后勃然大怒:“这么多人都收过韩王的银子?”
李寒峰笑道:“母后不用发怒,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宫中之人尤其如此。当初儿臣势弱,他们想要找靠山,这也不奇怪。好在他们传出去的情报都无关紧要,把他们赶出宫也就算了。”
“也就是皇帝心善,若是先皇在,一定会严惩他们。”皇太后说道,“这些人犯的罪想必要重许多吧。”
“嗯,当初儿臣大病一场,就是拜他们所赐。周福,这里面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李寒峰道。
砰砰……周福用力的磕着头。
“陛下,奴婢万死……”
“好了,你也不用这样,朕知道毒并不是你下的。”李寒峰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虽然没有动手,但也是帮凶。”
周福面如死灰的说道:“陛下明察秋毫。奴婢当初发现潘明他们想要谋害陛下,本想阻止,但奴婢的义子在他们手中……”
“若非如此,朕也不会留你到今天。”李寒峰冷哼道,“你那义子是你大哥的血脉,也是你周家唯一的后人,你这么做朕能够理解,但却不能原谅。念在你服侍朕这么多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奴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不敢请求陛下宽恕,只希望陛下看在奴婢这么多年尽心服侍的份上,能够饶了奴婢的家人。”周福说道。
“朕没有想搞株连那一套,你家人要是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朕不会牵连他们的。”李寒峰道。
“谢陛下隆恩,奴婢只能来世再报了。”周福说完,用力的撞在旁边的石柱上,鲜血飞溅,他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李寒峰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死法。不过,李寒峰并没有什么不适。
“算了,带出去葬了吧。”李寒峰摆摆手。
“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应该将他五马分尸。”皇太后怒道。
“人已经死了,再怎么折腾也没有意义。”李寒峰道,看着剩下的人,他意兴阑珊。作为一个现代人,李寒峰并不觉得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能够给自己带来乐趣。相反,这种行为会给他心里增加负担。
“庞匡,把这些人带下去好好审问,不要冤枉一个。”李寒峰说道,“不要用刑、屈打成招,审问之后把结果拿给朕,哪些人该死,朕要亲自批复。”
“是,陛下。”
皇太后对李寒峰的处理结果不太满意,在她看来,这些人竟敢投靠韩王,谋害皇帝,都应该直接处死才对。
“皇帝,你太心软了。”皇太后说道,“太过仁慈,是做不好皇帝的,这是你父皇当年说的。”
李寒峰叹了一口气:“生命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奇迹,也是最为珍贵的,即使儿臣身为皇帝,也不能随意剥夺。母后放心,儿臣并不是心软,只是尊重生命而已。”
皇太后摇摇头,不理解李寒峰的想法,李寒峰没有再解释,这种跨越千年的思想鸿沟是很难用言语消除的。
清理了宫中的内奸,李寒峰又下了命令,让那些年龄已过二十五的宫女离宫回家,离宫之前李寒峰自己给她们发放了补偿。
至于宫中的太监,如果想要离开,李寒峰都答应。不过太监离开的极少,毕竟他们是残缺之身,而且没有了家人,皇宫对他们来说更加安全。
一番动作,整个皇宫的太监和宫女剩下的还不到八百人。皇太后觉得人太少,准备再招一批,却被李寒峰拒绝了。
……
江云带着顾永林他们赶到了京城北边一百里的冷月堡,一群人风尘仆仆,但精神却很亢奋。
“这里是韩文留下的一个秘密据点。”江云说道,“按照速度来看,韩王他们应该赶到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进堡。”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试一下。我马上安排人去侦查,咱们先找一个地方隐蔽。”顾永林说道。
冷月堡内,李杰不满意的推开小侍女,衣服被撕开的小侍女已经晕了过去。
“把她扔出去。”没有尽兴的李杰不满的说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是真的不想呆。”
正巧周伯言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被拖在地上的小侍女,直接走进屋里。
“世子,你快随我劝劝王爷,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周伯言急道,“这里距离京城不过百里,如果被发现,大军马上就能追过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杰听了却不在意:“周先生,父王年事已高,不堪劳累,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这里距离京城虽然不远,但位置偏僻,就算皇帝把所有的卫军都派出来,也不可能找到这。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休息吧。”
周伯言气道:“万一皇帝的人真的找到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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