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叠翠,雄关漫道。
天门镇又在日头升起的那一刻,迎来了自己新的一天。
在这新的一天里,天门镇统管范围内的大多数城民的家门口,都悄然的挂上了一条条白色的帆布。
帆布洁白无瑕,其上没有任何装饰。
看到的潘达们都知道,那是用作祭奠的白帆。
哪一家哪一户门前挂了白帆,也就意味着哪一家哪一户有潘逝世。
罗姆尼今天获准出门,本准备跟格瑞斯等人好生的游玩一番。
可出门看见的,便是十里长街,九里白帆。
那家家户户都有亲人因仙魔大战牺牲的悲壮,感染了街道上的每一位行潘。
原本应当热闹非凡的街道,却静谧无声。
即使有在做生意的,也刻意压低声音,仿佛是害怕声音太大,惊扰到什么。
正当众人准备打道回府,不去多打搅正需用沉默抚慰哀痛的街区城民时。
一位头顶金毛的小潘达,突然带着一群身穿红色衣裳,有那么一丝大喜意味的跟班们,敲锣打鼓的走进了十里长街。
“开开心心迎新年啦!”
“大家快出来吃糖啊,我龙云礼来给你们送礼啦!”
“快来啊!这里有锣鼓,这里有喜糖,这里有龙云礼!!”
“咚咚咚锵,咚咚咚锵,咚咚咚咚咚锵。”
“开开心心迎新年啦!”
“大家快出来吃糖啊,我龙云礼来给你们送礼啦!”
“快来啊!这里有锣鼓,这里有喜糖,这里有龙云礼!!”
……
原先沉寂的街区,被这小潘达龙云礼突兀的锣鼓高呼,重重惊醒。
一阵鸡飞狗跳的噼里啪啦撞门声响起,一位位身穿丧服,浑身白衣的潘达,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门。
“我忍你很久了!!”
“每家每户都有潘达牺牲,你是理解不了别潘的悲痛?”
“还是刻意要来折磨我们?为什么你能如此麻木不仁?”
“你看看大家,哪一个人受得了你?”
“你带那么多人穿那么喜庆要干嘛?别人家里死了潘,你很高兴?”
“还派喜糖?婚庆大喜时派发的喜糖,你是嫌死的潘达还不够多?兴高采烈的吆喝?”
……
愤怒的叫骂声响起,一位位被刺激到要爆发的潘达,脸色狰狞的围住了龙云礼。
那深恶痛绝的样子,罗姆尼在旁不远处看到,只觉得这些潘达跟那位小潘达龙云礼,必然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等事态继续发展,一位带着长剑呼啸出现的老潘达,便拦在了众多家丧又被惊扰的潘达面前,谨防着可能出现的冲突。
“我是城主府大总管。”
“尔等不得无礼,世子就算不识礼数,但他也是好心,只是想你们开心一些。”
自称大总管的老潘达,也没去看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上来就护短的抛出了数句似是而非的话语。
“他也是好心?”
“他也是好心,就可以这样羞辱别人?”
“他也是好心,就可以不敬重为潘达仙岛牺牲的英勇战士?”
“他也是好心,就要让我们平白被搅扰?”
“你瞧瞧他?他是好心?他想我们开心?他是想羞辱我们,是想消灭我们!”
“这条街上,哪一家哪一户没有人牺牲在仙魔大战的?”
“这小魔头倒好,特意给别人添堵?特意用喜庆来羞辱这种光荣的牺牲?”
“你看看哪家熊孩子像他一样熊的?他这叫好心?”
“我呸!”
“我呸!”
…..
一声声愤怒的叫骂再次响起,这一回的怒意更胜此前。
原本潘达们还有些克制,可大总管一句他也是好心,似乎彻底激怒了潘民群众。
“我打死他个好心!”
“我受不了了!!”
“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城主的儿子就可以无视别人的痛苦吗?”
“我要杀了他来告慰我牺牲的儿子!”
“我儿也没年长他多少,却已经战死沙场,凭什么他能活得那么好,还四处作妖!我一定要生撕裂了他,把他祭天!!”
…..
怒火蔓延的速度极其的快,刚才才是吐痰,瞬息间便升级成推搡。
很快,推搡也扑灭不了潘民群众的怒火,一位位愤怒的潘达冲上前来,拿起手中有着的任意武器,什么菜叶、锅铲、鸡蛋等等,全数丢向了龙云礼。
这一下万物齐射,惊得龙云礼不敢动弹,根本不知躲闪。原本在他身后的跟班潘达们,早已经没了踪影。
原地只有那位大总管还在拦着,可那剑光再盛,却不得伤潘。
一坨坨杀伤力不强,可侮辱性极强的糟污趁乱越过大总管的剑光,啪嗒一声砸在了龙云礼的身上。
有了这开头的第一坨,陆续出现的糟污便连绵成片。
实在是挡不住潘民群众的怒火,大总管无奈,只能不去拦截,回身抱起全身上下淋满糟污的龙云礼,架起剑光,瞬息远去。
愤怒的潘群一下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心底的怒意无处宣泄。
“走,去城主府!”
不知道是谁在这种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大喊一声,潘民群众瞬间潮涌,全数冲向了城主府。
罗姆尼等人就在街区不远,一直默然无声,也不插手。
不插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夏在龙云礼出现的那一刻,和盘托出了数天前出现的不耻事件。自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罗姆尼等人并不知悉情况,他们也没有任何立场出面来帮助龙云礼。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龙云礼做的事情,也气到了罗姆尼等人。
这种举城悲痛,哀悼伤怀的时刻,龙云礼居然带着喜庆的感觉,敲锣打鼓派不合时宜的喜糖?
实在骇人听闻。
若非他顶着一个世子的头衔,他的父亲又是护佑一方的龙海关将军。
怕是早已经被撕碎。
而现实的情况也差不多,没有那位大总管的保护,龙云礼方才可能已经被祭了天。
“这小潘达,你们确定就是那夜的偷窥贼?”
罗姆尼看着风风火火远去的潘达们,脸色并无什么表情。
“是,就是他。头上那一撮金毛,我记得很清楚。”
“街上那么多潘达,就没有谁头上长金毛的。”
夏略带怒气的诉说,浑然不顾旁边悄然伸来拉扯她衣袖的春的提示。
“这潘达是真的熊!比我们山地民族熊多了!”
“我小时候虽然也很熊,可还赶不上他万分之一”
还没等罗姆尼回话,旁观的莫妮有些服气的感叹。这种闹事的本领,是真的没谁了。
听到莫妮的话,就站在不远处的奥布勒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回头瞧了一眼莫妮。
莫妮发现了奥布勒那种,你说这话我可不信的表情,翻了个白眼,不作理会。
“我们还逛吗?”
格瑞斯瞧了瞧周遭的情形,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打道回府的心思。
“皮卡?”
“吼?”
皮卡皮和小金鱼一左一右的站在格瑞斯的肩膀上,此时也各自发声询问。
“先不回去了,城主府怕是已经被包围,这时候会去就正好撞上。”
“我们找个没人的屋舍,去楼顶隐秘的观望一下再说。”
罗姆尼沉思片刻,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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