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在哪呢?”
叫韩临的战士带着张副连长和张一鸣快速的朝着村子跑,远远的,张一鸣就看到十来个穿着橘黄色救生衣的背影围在一起。
因为距离远,他看不清楚这些人里有没有曲颖涛。
他的小腿发软,双脚却沉重的很,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这些人的身边。
“曲颖涛呢?”
张一鸣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曲颖涛。
“曲班长呢?”
张副连长也问。
“张副连长,曲班长他......他失踪了。”
张一鸣的脑袋轰的一下。
失踪了。
失踪两个字在这个时候跟牺牲两个字基本上是相等的。
“班长都是为了救我,如果不是我的话,班长肯定不会.......”
一个面色黝黑的小战士红了眼睛。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件事我会上报组织的,我们眼下的任务还很艰巨,人民群众还需要我们,把眼泪擦干了,准备去垒防水坝。”
张副连长语气严肃的呵斥了一句,小战士立刻站直,敬了个军礼,跟着其他人一起再次投入了战斗。
“一鸣啊,你先不要太着急,曲班长只是失踪,也许是被洪水冲到了什么地方,我会安排人到附近寻找的,只要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张副连长的心情也很沉重,但还是不忘安慰张一鸣。
“蛇头弯.......”
“什么?”
张副连长没听清楚张一鸣的话。
张一鸣没有再说,蛇头弯就是上一世发现曲颖涛尸体的地方。
距离白沙县八十几公里。
张一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张副连长走到休息地,又是怎么跟着其他的战士转移,离开梧桐岭的。
两天后,曲颖涛的尸体找到了。
消息传到连队的时候,张副连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张一鸣开口。
“张副连长,我能不能去看看他的遗体,亲自护送他的遗体回去。”
张副连长很吃惊,他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张一鸣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这种事情是不合规矩的,但想到这些天张一鸣一直跟着他们东奔西跑,虽然他不是战士,没有参加抢险的义务,这几天张一鸣却和他们并肩作战。
“好,我帮你申请一下。”
张一鸣不知道张副连长是怎么申请的,总之,第二天之后,他就被张副连长引荐给了一个姓郑的军官,曲颖涛牺牲之后的所有事情都由这个郑干事负责。
张一鸣在一个空房间里见到了曲颖涛。
曲颖涛穿着军装,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张一鸣心中有大片大片的懊悔和悲凉,他之前已经改变了好多人的命运,几天前,才刚刚从死神的手里抢回了老师的生命。
是不是因为他太自负了,还是因为他逆天改命,老天爷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张一鸣在曲颖涛的身边站了很长时间。
直到郑干事进来,说要启程了,张一鸣才离开。
张一鸣跟着郑干事一起,一直护送着曲颖涛的灵柩回到通远。
曲颖涛的父母已经接到了通知,在灵柩运到通远的第一时间,曲颖涛的父母就赶了过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加让人痛不欲生的。
张一鸣看着曲颖涛的母亲跪在地上,抱着曲颖涛的遗物哭的肝肠寸断,好像一夕之间就苍老了十数岁,张一鸣内心的懊悔越发的强烈。
“阿姨,我是曲颖涛的同学、朋友,从今以后,我会代替他照顾你和叔叔。”
等到曲颖涛的父母走出来,张一鸣拦住了两位老人。
张一鸣在内心深处一直都觉得这种事情很矫情,这种话很酸也很假,但是亲身经历之后才知道,这种话真的就是自然而然的说出来的。
曲颖涛的母亲没有见过张一鸣,但之前也听郑干事说了,这一路都是张一鸣跟着护送回来的,对张一鸣的感情自然也很容易拉近。
此时曲颖涛的双亲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会把这句话刻在骨子里,真的做了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一切。
张一鸣将曲颖涛的父母送回家,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家里。
他把曲颖涛的事情跟自己的父母说了,范玲玲和张河山自然没有意见。
他们骨子里都是充满了正义感的良善之人,否则张一鸣也不会是这样的性格。
从这天起,一直到曲颖涛的追悼会当天,张一鸣几乎一直都在曲颖涛家帮忙。
为了寄托对儿子的哀思,曲颖涛的母亲姜琴给儿子折了很多很多的金元宝,张一鸣也帮忙折,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张一鸣知道了很多曲颖涛小时候的事情,他也越发的相信一件事,那就是每一个英雄都有一颗正义的心,这颗正义的心从小到大。
曲颖涛追悼会的当天,张一鸣让谭红梅把整个通远县所有的白色菊花和黄色菊花都买来搬到了灵堂。
挽联垂地,哀乐缭绕。
张一鸣寸步不离的陪着曲颖涛的母亲姜琴。
曲颖涛的骨灰被埋葬在了通远县烈士陵园,头七、三七,张一鸣都是陪着姜琴一起去的陵园。
英雄的离去,让张一鸣看到了自己力量的渺小,在命运面前,他的力量越发的显得微不足道。
但也是因为曲颖涛的离开,张一鸣再次正视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再次明确了自己前行的方向。
曲颖涛的事情结束之后,张一鸣跟着谭红梅去了一趟盛京。
从上次谭红梅跟张一鸣打电话说了山泉水市场的布局和安排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针对这件事情做过进一步的交流和沟通了。
现在是夏季,正是山泉水销售的旺季,谭红梅不止一次的跟张一鸣说,让张一鸣去盛京市场亲自视察一下。
不得不说,谭红梅的业务能力还真的是不错,除了盛京火车站、盛京二中两个大的超市代销之外,盛京二环内,山泉水的代销点竟然有二十几个。
“小鸣,你猜猜,上个月盛京山泉水的总销量是多少?”
两个人走完了几个相对而言比较大的代销点之后,谭红梅笑着问张一鸣。
“多少?”
“你好歹猜一下啊!”
他安红梅眨巴着眼睛,三十三岁的女人此时多了几分娇俏。
“五万瓶?”
张一鸣预估了一个数字。
“哈哈,你太小瞧咱们的山泉水了,十三万瓶。”
谭红梅笑眯眯的说道,脸上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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