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以后,方休站在京都城外,看着巍峨的城墙,心中有万千的感慨。
总算回来了啊!
虽然他在外面也只是待了一个多月,但是这一个多月,可谓是度日如年啊,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还是时刻的提防着那些士绅们造反,哎......
哪里有在京师过的舒服。
也不知道这一个多月,京都城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方休心里这么想着,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方府。
方茹还在练剑,过了好一会,才休息。
三月份,天气仍很冷,方茹的额头上却都是汗水,抹了抹汗水,抬眸一看,顿时怔住了。
她揉了揉眼睛,方才确认,大声的道:“哥,你回来了!”
方休摆摆手,问道:“其他人呢?”
方茹撇了撇嘴,反问道:“这方府除了我一个,哪里还有其他的人?”
“......”方休听了,竟是无言以对。
倒也是......
但是下一秒,一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却是响起。
“回来了?”
方休转头看去,见到的是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
自然是安平伯......不对,如今应该称临泽侯!
“回来了,爹。”
方休走到临泽候的面前,躬身行了一个礼。
临泽候看着方休,心中有万千感慨。
上一次见面之事,自己的儿子还只是一个纨绔败家子,不仅仅是声名狼藉,而且还做过许多的蠢事。
可是......这一次见面,他却已经是新安候了。
与自己平起平坐不说,更是深得陛下的器重,在朝堂之上甚至比他这个做爹的还有分量!
甚至是......
临泽候有些恍惚,恍惚过后,却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咱们方家如今正站在风口上,少不得许多人的议论。”
方休听见这话,自然知道这个便宜老爹是什么意思。
他面露不屑,随口道:“这世上的流言蜚语多了去了,你拦也拦不住,不如就当作他不存在,问心无愧就好!”
临泽候听见这话,面露恍惚之色,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片刻后,他似乎想通了什么,面露笑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说的好!不亏是我儿啊!有你爹当年的几分气魄!”
方休面露笑容,没有说话。
实际上,他也知道这个便宜老爹在担心什么,他偶尔也会担心。
可是,想的多了,就会明白一些事。
比如,在这世上,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你的,你再如何想,又能如何?
又能改变的了事实吗?
不能!
除非起兵,但是起兵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师出无名......
最为重要的是,没有这个必要。
君臣之间本就没有矛盾,那些言官和坊间传言怎么说,只要皇帝和他不在意,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皇帝不是永远的皇帝。
但是储君还未确立,这些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父子两人沉默了片刻。
方休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临泽候,问道:“爹,那丫头是什么情况?”
说着,手指向了方茹。
方茹见到这一幕,撇了撇嘴,却没有说什么。
临泽候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道:“此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茹儿救过爹一命,爹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便想着收她当作义女。”
“......”
说句实话,这个消息得到确认,方休是有些诧异的。
要知道,他以前一直以为方茹是在骗自己,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早就跟你说了,我最不擅长的事就是撒谎了,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方茹收起长剑,走到方休的身边,没好气的道。
方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临泽候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孩儿,你老实告诉爹,你和安乐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休微微一怔,十分坦然的道:“朋友!”
临泽候一双眼眸看着方休,意思很明确:都这样了,你还想瞒着?
方休却是感觉一阵委屈。
这年头,怎么说实话都没人相信了?
临泽候见他不愿意承认,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愿说也就罢了,为父老了,也管不了你们那么多,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只是,咱们方家世世代代都受皇恩,你不要辜负了公主殿下......”
怎么就辜负了......
方休有些无语,想要解释,却见临泽候转身离开了。
方茹站在他的身后,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方休回头瞪了他一眼。
方茹顿时不说话了。
好一会,她才凑到方休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道:“哥,你之前答应的还算话吗?”
“我之前答应的?我之前答应你啥了?”
方休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这不是装的,在临泽府待了一个多月,天天需要处理许多的事情,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他早就忘了干净了!
“你!”
方茹听见这话,却以为他要抵赖,咬着牙。
方休摆摆手,说道:“快点儿说,不然等会我就算是说过,那也不算数了!”
方茹听见这话,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你答应我,如果我一个月之内,背出大楚的律法,练好剑法,你就答应我做京都府的捕快!”
“啊?有这回事吗?”
方休面露茫然。
他的确是忘了。
眼看着方茹又要呲牙,方休想了想,开口说道:“来,先背一段大楚律法给我听听!”
“好!”
方茹显得十分自信,立刻开口:“大楚律法,第一章,第一条,凡是......”
一连背了好几分钟。
方休听的都有些烦了,摆手道:“第三章,第三条是什么?”
“第三章,第三条,凡是忤逆、造反......”
方休又连着问了好几条。
方茹竟然都回答的很顺畅。
方休这下子是彻底懵了。
当初他只是随便说一说,没有想到方茹竟然还真的完成了!
他原先已经想好了说辞,磨砺她一番,等她的年纪大一些,才商量此事,却没有想到。
这么厚的一本书,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竟然真的背了下来。
即便是方休,此时此刻,对于方茹也是有了一些改观,又问道:“你的剑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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