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有贵族的气质,草莽也有草莽的特质,很多人,其实不用问,看一眼,你就明白他是什么选手。
就比如城市角落的,傍晚时分站在阴暗的街道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单身女人,你也不用问她能不能谈理想和人生,直接谈价就成!
而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这群女子,给张帆的感觉也差不多,只是感官上,更高端。
她们有的人穿着学生校服,有的穿着护士服,腰上挎着个小工具箱。
张帆望见这一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喃喃道:“大佬的生活,真TM糜.烂啊!”
时间过得很煎熬,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一直趴在山上时候后边观望的张帆突然看见徐泽呈一个人从果园内出来了。
遥遥的,在张帆的观测下,徐泽呈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打晃,满脸酒红,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边走着,冷不丁一下重心不稳,一脚踩空,摔到田里。
张帆还有些纳闷,为啥徐泽呈一个人跑出来呢,突然间,耳麦内就传来了黄隆冷厉的声音:“张帆,准备好!徐泽呈要回家,你等他走路快到镇上的时候,就动手!”
张帆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愕然问道:“真要干啊?这么干会不会太过刻意了,到时候你们不麻烦吗?”
“什么叫刻意,弄成车祸就不刻意了吗?弄成自杀就不刻意了吗?关键是结果!过程不重要!这人不识抬举,这是他自找的!”
张帆站在山上,望着距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的徐泽呈,内心无比的挣扎!
真的要动手吗?
这么一个无辜的陌生人!他还是那么的年轻!
一个不识抬举,特立独行的衙差,或许还是一个好人……
张帆无比的挣扎,脚步像是灌了铅似的,无比的沉重……
另一头,海北市某局办公室内。
马国华站在窗户边,接通一个电话:“喂,老黄,怎么样了?”
“您要我查的那个张帆,我又查出了一点新奇的事儿。”
马国华眉毛一挑:“怎么说?”
“这人的背景有点复杂哈!他外公是H北省的知名企业家白远,但这个白远似乎对他这个外孙不待见,张帆他妈叫白思雨,他爸吧……”
“他爸咋了?”
“白思雨至今还是未婚,却有了儿子张帆,您说他爸是谁?”
“你是说……张帆是私生子?”
“对,关于他爸是谁的问题,我今天又仔细全面的查了下,有两个怀疑对象,一是君豪集团的前总经理刘波,年前刘波出事都上了国内好多的新闻,您肯定也知道了,而那事儿,张帆还被卷进去了。”
马国华闻言眯了眯眼睛,问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张军本人!”
马国华眉毛一掀:“张军?”
“对,就是张军!”
“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个,刘波姓刘,张帆姓张!第二个,我查过白思雨的履历,她似乎跟刘波并没有什么交集,反而是跟张军,好像是有过一段感情,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我问了相关人士,对比了下张帆跟刘波的DNA,根据相关人士的回应,这两人几乎不太可能存在生物学的上的父子关系。”
“所以,不是刘波的话,那刘波凭啥一次性给张帆二十六亿呢?只有一个可能!张帆是张军的儿子!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一笔巨款的来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或许只有君豪的极少数人和白思雨本人才知道。”
闻言,马国华久久无言,沉默良久,才神色复杂地说道:“好了老黄,我明白了,谢了。”
“我俩之间谈什么谢啊。”
“嗯,我这还有点事儿,那先挂了!”
马国华有点急促地说了一句,匆匆挂断电话,随后一个电话打到黄隆的手机上:“黄隆,事儿还没办吧?”
电话那头,黄隆一愣,他不明白马国华为何在这个关头亲自给他打电话,“没呢!我已经跟张帆说了,他马上动手!”
“先停!”马国华沉声说道:“立马给张帆打电话,叫他别动手,具体的办事人,你换一个。”
黄隆愕然:“为什么?”
“你别问!照我说的办就行!”
黄隆无奈,“那好吧,我马上给张帆打电话。”
两分钟后,山脚下,张帆揣着枪,内心极度纠结的,才刚刚下山,距离徐泽呈还有一百多米左右的时候,突然耳麦内又传来黄隆的声音:“张帆!立马停住!别动手!我换个人去!”
“呼~~”
张帆深吸口气,两眼猩红,吼道:“黄隆!你玩我呢是吧?什么意思?好玩吗?”
“你别问了!总之这个事儿跟你没关系了!你先回去等信!”
张帆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声音低沉:“黄隆!你到底在搞什么?”
“说了你别问,这是上面的意思!回去等着就行!”
黄隆冷冷回应了一句。
张帆无奈,目光复杂的望着踉踉跄跄的迎面走来的徐泽呈。
半个多小时后,张帆回到之前暂住的旅馆,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大约是晚上快八点的时候,张帆打开旅馆内的电视机,电视机内正播报着一则新闻。
“本台消息,今天下午六点零五分,在本市八台镇北巷路口附近,发生一起车祸,车祸已致一人当场死亡,肇事司机并未逃离,在现场等待,目前已被GA机关带走,据路边消息……肇事司机有间歇性精神病史……”
张帆呆呆地望着电视机上传来的画面,望着电视机内那熟悉的徐泽呈的衣服,望着他那打着马赛克的一片血肉模糊的脸,内心极为震动。
在旅馆内又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黄隆进了旅馆,在房间内见到了张帆。
进门之后,黄隆第一句话就是:“你回家吧,你的事儿马主任会慎重考虑的。”
张帆惊愕:“这就完了?你确定你没耍我?”
“我耍你有意思吗?!”黄隆陡然瞪了张帆一眼,怒火冲天地喝道:“你以为我在调.戏你呢?我告诉你张帆!其实我俩都一样!都是可怜人,都没得选!!”
张帆被呛住,一时间没说话。
黄隆不耐烦地摆摆手:“啥也别问了,问就是为了生活!这一行,比你想象中的要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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