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天阔说的这句话,方寻微微一愣,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父亲没有疯。
他本来还打算,帮父亲治疗一下精神病。
但现在一看,方寻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方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方天阔。
十年不见,父亲老了许多,脸上长了很多皱纹,头发中也透露着许多银丝。
想起曾经一家人的点点滴滴,方寻的眼眶微微泛红,双眸中都蒙上了水雾。
方天阔见方寻不说话,很是疑惑。
而且,他感觉有点奇怪,为何在看到这个年轻人时,自己有种亲切感?
“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方天阔又问了一句。
“爸……”
方寻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
当听到这个称呼时,方天阔浑身猛地一颤,深邃的眼眸徒然睁大,一脸震惊。
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十年了,整整十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恍然间,一个稚嫩青涩的脸庞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渐渐重合。
一瞬间,方天阔的眼眶也红了,两行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滑落。
他缓缓起身,紧紧地抓着方寻的手臂,颤声道:“寻儿……你真的是寻儿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爸,我是方寻。”
方寻嘶声回应,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而下。
方天阔怔怔地看着方寻,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方寻,哽咽道:“寻儿,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十年了,爸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爸,我也想你了……”
方寻颤声回了句,也抱紧了自己的父亲。
“十年不见,你长大了,也长变了,爸都认不出你来了。”
方天阔紧紧抓着方寻的手,上下打量,“寻儿,为何你姑姑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你的下落?你到底去了哪里?”
方寻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爸,七年前那起车祸事件后,我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他把我带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今年我才回来。”
“好,好啊,这都是你的造化!
寻儿,对不起,爸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方天阔似哭似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活得好好,有朝一日还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爸,这不关您的事,这一切都是方家害的!”
方寻拳头紧握,眼中杀机闪烁,“如果不是方家,你就不会跟妈分开!
如果不是方家,妈也不会去世!”
“什么意思?”
方天阔精神一振,“你妈的死,真的跟方家有关?”
“当然!”
方寻的双拳握得咔咔作响,“七年前的那场车祸可不是意外!
这都是方天瑞和方南山两个畜生精心策划的谋杀!
当然,还有方德耀,他不但没阻止,反倒还默许了这场谋杀!
如果当时不是妈将我推开,恐怕我也早被车撞死了!”
“原来真的是他们干的……”
方天阔一脸的失魂落魄,感觉心脏被插了一刀。
悲哀莫大于心死。
“我虽然有怀疑他们……但是我从心底里希望你妈的死跟他们没关系……”
方天阔喃喃自语,神色悲痛又愤怒,“看来,我终究还是把他们想的太好了……”
说着,方天阔猛然惊醒,“寻儿,你又是怎么知道事情真相的?”
方寻沉声道:“郑叔给我提供了一个线索,然后我把这个线索给了我一个兄弟,是他帮我查到的真相!”
“那你有证据吗?”
方天阔皱了皱眉,“七年了,恐怕证据早就被他们给销毁了吧。”
方寻眯了眯眼,“证据虽然没了,但关键性的证人还活着。
而且,我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
只要找到那人,方家就休想抵赖。”
“寻儿,你现在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仅能找到真相,还能找到证人?”
方天阔一脸惊愕地看着方寻。
他恍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有点陌生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孩子了。
“爸,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以前是你守护我,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吧!”
方寻眼神坚定地看着方天阔,“我会帮您夺回失去的一切,也会为妈报仇!
您只需要在这里待几天,后面我会派人接您出院!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方家算总账!”
方天阔拍了拍方寻的肩膀,感慨道:“好,好啊!我儿子现在有出息了,你是爸的骄傲!”
方寻笑了笑,又道:“爸,我很奇怪,您明明没有疯,可为何要装疯?”
方天阔眼神一冷,“如果我不这么做,恐怕早就被方天瑞给害死了!
只有装疯卖傻,他才会觉得我对他没威胁,动摇不到他的位置!
看来,我当年做出这个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方天瑞既然连你和你妈都不放过,那就更不会放过我!”
方寻心中也是微微一惊,难怪方德耀以前最看好自己的父亲。
单单就是这份隐忍和心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而且听声音,应该不是医生和护士。
“有人来了!”
方天阔眉头一皱,“是方天瑞派来盯着我的人!
你赶紧躲一下,我去应付!”
“爸,委屈您在这儿多待几天,我就先走了!”
说完,方寻直接推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寻儿……”
方天阔愣是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窗前望了下去,却已经看不到方寻的身影了。
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心里满是震惊。
“这小子果然不一样了……”
他双眸精芒闪烁,喃喃道:“我若是猛虎,那我儿子就是真龙……”
不过,就在病房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方天阔再次恢复到了痴痴傻傻的表情,目光也变得呆滞了。
只见,两个黑衣汉子走了进来,到处看了眼,还检查了一下卫生间。
“喂,刚才有人进来吗?”
一个黑衣汉子冲方天阔问了句。
方天阔只是一脸痴呆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走走走,跟一个傻子说什么话。”
另一个汉子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病房。
这个汉子点了点头,然后也跟着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这个汉子便打出了一个电话。
“家主,刚才我听到三爷的病房里有其他人的声音,可等我们进去后却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
是,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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