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梦蕊待在鹿寨,陪着鹿当当养伤的时候,京都,悄然无声地酝酿着一场大风暴。而风暴的中心便是叶家,执扇起风之人便是惊飞云。
刚刚过了个愉悦的除夕,新年第一天,休憩的皇帝便被迫处理朝政。原因无他,刑部尚书急奏,京都一处私宅发现了大量孩童的尸体。男男女女,加起来几十具。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案呈头皮发麻。新年第一天,糟心事儿就赶了上来,皇帝恨不得立马将作案之人揪出来凌迟。当然,皇帝同时也痛恨报案之人,就不能换个时间,没点眼力见。再不济,也等到明日啊。
“何人报案,为何不偏不倚,要在今日,晦气。”皇帝摆着臭脸,问询着。
站在下面的刑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硬着头皮将闲王殿下几个字说了出来。他也不想就跑来触霉头,但是事关惊飞云,他不得不上心。
“什么?云儿。”皇帝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没想到此事牵涉到惊飞云。“到底怎么回事,速速说来。”
“启奏陛下,今儿上午,闲王殿下的随从,拿了殿下的腰牌到微臣府邸,二话不说将让微臣撸到了一处庄园。待臣向殿下请了安,才知道那里发生了命案。”刑部尚书如实上奏。
“云儿到那里做什么?大冷天,不在王府,瞎跑。”皇帝头痛,怎么这事儿就让惊飞云给撞上了,也不知有没有被吓到。
刑部尚书当然知道惊飞云为何要去那里,只是他没有说。好在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悄悄提醒,“皇上,殿下的母亲葬在那附近。”
皇帝颓然坐在椅子上,是啊,那个人自认为有愧于惊家,所以死前就说过,不入惊家祖坟。虽然对此乐见其成,但自己也不能将她葬到皇陵,于情于理都不行,只能让她孤孤单单在那一方山水之下。
“云儿是去祭奠母亲吧。怎么偏生跑到庄子上去了?”
“启奏陛下,据说是山上的雪松动,滚动下来,惊到了殿下的马,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刑部尚书虽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是人命跟前,这点疑惑不算什么。
“云儿可有伤到?”皇帝揪心,那匹马是他送给惊飞云的。当初见那马虽是难得的良驹,性子却烈得很,皇帝不欲赐给惊飞云的。可是抵不过对方的软磨硬泡,最后妥协了。
如若此次伤到惊飞云,皇帝只怕会后悔当初的心软。
“万幸当时殿下没有骑马,所以没有伤到。只是……”刑部尚书看了看皇帝的脸,胆战心惊,“只是殿下受了些惊吓,急召了洛太医。”
“什么?”皇帝还没有坐热的屁股又抬了起来,“你快遣人去王府看看。”皇帝对着大总管吩咐道。
“查,立马查,朕倒要看看,谁人这样无法无天,就连手无寸铁的孩童都不放过。”皇帝气得连拍身前的长案。
刑部尚书一边领旨退下,一边暗自对皇帝嗤之以鼻。他心知,皇帝看似是在关心子民,实际上,要不是涉及到闲王,此事只怕就要拖上一拖了。
闲王府邸,和洛忠义闲聊的惊飞云听闻宫里派了人,立马脱掉鞋子外袍,躺到了床上。
宫人见惊飞云睡下了,便询问了洛忠义几句。得知惊飞云是喝了安神汤才堪堪入睡之后,宫人将皇帝的关心说了一番,便回去复命了。
“殿下果真算无遗漏,想来皇上会立马让人严查此事。”洛忠义也是刚刚才从惊飞云的嘴里听说了此事,他亦是被那行凶之人吓到了。“不知何人这样丧心病狂,那些孩子何错之有。”
惊飞云原本不打算将此事的真相告诉洛忠义,但是他又觉得还是让对方心里有个底为好。“这件事我已经跟踪很久了,之所以现在才出手,是因为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当叶家二字从惊飞云的嘴里吐露出来,洛忠义不敢置信。根据洛平之前的分析,惊飞云最近会着手对付叶家,所以此事一出,洛忠义心里就猜测和叶家有关,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叶家竟然是直接参与者。
“殿下,此时当真是叶家做的?”
惊飞云点点头,他可以了理解洛忠义的心思。虽然叶家在大多数权贵眼里都上不得台面,但也仅此而已,不会将叶家和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
“此事确实是叶家做的。刚开始我也不太相信,所以一直在收集证据,生怕是弄错了。但是随着跟踪此事的时间一长,越来越多的铁证浮现,我不得不相信。”
既然惊飞云这样说,看来此事定是叶家无疑。洛忠义除了为那些丧命的孩童悲悯,更多的是担忧还有更多的人遭到毒手。“叶家当真丧心病狂,杀害那些孩童做什么。”
“我曾听人说过,童男童女可以做祭祀用,按照当时那些孩子的样子来看,只怕多半和这个有关。”惊飞云神色凝重,“那些孩童的双脚被拴住,然后吊挂在房梁之上。手腕处被划开,血液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副干枯的躯壳。地上却没有血迹,想来他们的血被人收集了起来。这是一种邪术,饲养邪神的古法。”
结合虎仙传递的那些消息,惊飞云确定,魑魅就在人间,且他已经认出了洛梦蕊就是羽菁。以魑魅的无耻程度来看,说不定就会将毒手伸向洛梦蕊的家人。洛忠义和洛平首当其冲,会是报复的主要对象。
思及如此,惊飞云打算还是先让洛忠义将事情往鬼神之说上面想,这样自己提出的保护方法之后他才会重视起来。
“邪神?”洛忠义一头雾水,这是他闻所未闻过的事情。
“对,你也知道,极北还有很多地方我们并未踏足过,但是对于那里的传说却不少。据说那里是被天神遗弃的地方,邪神恶灵的聚居地。”
惊飞云的担忧洛忠义看在眼里,却也无计可施。
“殿下,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只怕京都,甚至于南月都不会太平了。听说野生的桃木可以辟邪,我让平儿去寻上些,给殿下送过来。宁可信其有也不可大意,还是提防着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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