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温君怀在这的话,那肯定不会让自家儿子去厨房炒菜。
毕竟他们家根本不缺厨子。
而且沾他大哥三弟家的光。
还能勉强算做士族。
哪能亲自做这种下人做的活。
不过温胡氏并没有阻止,她此时只感觉心里暖暖的,想着些自家儿子懂事了,都知道彩衣娱亲了。
虽然做饭和唱戏是两码事。
但内核是一样的啊,都是亲自去做他们这个阶级根本用不着做的事,借以讨自己亲生父母的欢心。
有了他母亲的许可,温孚很快就带着两个仆人以及两只紫铜锅去了他们院子的小厨房,开始炒菜。
他同时还让厨房里候着的两个厨娘看着,学会了以后炒给他吃。
至于最终结果嘛。
炒出来的菜只能说差强人意。
毕竟他本来就不是大厨,而且铜锅和铁锅终究有些区别,他第一次用难免会有些不太熟练啥的,再加上调味品不足等各方面的限制。
最后炒出来的菜能不难吃。
就已经算不错了。
他老娘温胡氏更是很给面子的强行在胃里已经七分饱的情况下又吃了不少他的菜,并且夸了许久。
天黑才回自己的院子喝了两碗消食的山楂水,并且稍加运动了一下,等胃感觉不那么胀了才睡觉。
至于温孚,他自己对自己炒的菜也不怎么满意,不过好歹好长时间没吃过了,再加上晚上饿,所以倒也吃了不少,在吃饱喝足后,很快就洗漱了一下,回屋睡觉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他娘叫醒。
才想起他还要给他奶奶请安。
而这是他穿越到这以来。
第三次见他奶奶。
第一次是他落水刚醒,神情有些恍惚的时候,他奶奶来过一次。
第二次是他身体好了去请安。
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智商不太够的温孚,根本就不知道他奶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第二次他去请安的时候,更是请了好几位道士在暗地里打量他,即便几个道士都说他没什么问题,只是身体有点虚弱,可能有些失魂症之类的,原身,也就是他奶奶,依旧觉得他不是原版的。
好在原身虽然怀疑,但是也从来没有说出口,就是请那些道士过来,也仅仅只是让那些道士们帮忙看看她孙子的身体和未来的姻缘。
可惜那些道士在看过她孙子并且拿到她孙子的生辰八字之后,依旧没发现任何不对劲,只说好话。
但也正因如此,温孚一点都不担心的跟他娘一起去了乔木那边。
半路上还想了不少好话,准备到那边多跟他奶奶说说,说不定他奶奶一高兴,还能再给他点东西。
温孚光看那银锅就知道,他奶奶身家一定丰厚的不得了,随便从子头缝里漏点都够他出去潇洒好长时间了,因此他又哪能不心动呢。
…………
宜安院,正堂
乔木今天大早上特地早早的吃完早饭,拿着一本话本坐在大堂这边看着,顺带着等着她那孙子来。
大早上五点多就在这等了。
话本都看了两本,直到七点左右,这才好不容易等到儿媳孙子。
倒不是乔木有多重视,主要是现在又没什么夜间活动,晚上看话本眼睛又疼,只能早早睡觉,大晚上八点不到就睡了,早上四点就醒了,不起来躺床上也没意思,还不如坐着看话本吃点心消磨时间呢。
所以就在正堂这等着呗。
温胡氏发现她跟她儿子进来根本不用等待,就被她婆婆身边的大丫鬟往正堂那边带,顿时就知道她们可能来晚了,她婆婆可能早就在正堂那边等着了,因为如果他们没有来晚的话,按过去惯例,怎么着也该在外面等待一番,等她婆婆稍微梳妆一下,才会叫他们俩进去。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情况。
温胡氏一进正堂见到乔木,就赶忙抢先告了声罪,表示自己来晚了,让婆婆您老久等了什么的,为了不影响自己儿子在婆婆心目中的印象,半句都没有提她来的这么晚是因为儿子叫不醒,折腾了好久。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况且我也不是专门等你们,这不在这看话本呢吗,最近几年的话本质量是越来越差了,都是些个穷酸秀才写的白日梦,今天去科举碰到个大家小姐要嫁给他,明天出门碰到个狐仙要嫁给他,要不是皇家律法严苛,怕是他们都敢写自己高中了状元,皇帝把公主嫁给他们。
一个个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乔某一边安慰着儿媳妇,表示自己的不在意,一边吐槽着话本。
话本还真是古今一个样子。
出的最多的都是些个种马文。
黄段子也不逊色于未来。
听着乔木的吐槽,温胡氏是矜持的笑着,并且准备附和,而站在她边上的温孚确是忍不住扑哧声笑了出来:“奶奶,您说话真有意思。
话本之说可不就是这样。
把平时不敢想不敢做的,都写到了话本里面,做着个黄粱美梦。”
“哟,你是没少看话本啊。
你们娘俩别站着了,快坐下来吧,咱家又不是大户人家,我不过就是个七品诰命罢了,没必要弄得这么生份,平常奶孙相处就是了。
老二家的也是,别太紧张。
我发现你跟我说话总是太客气了,我又不是什么恶婆婆,你这么拘束干什么,我这乖孙就蛮好的。
大家说说笑笑多好。”
不论是原身还是乔木,其实都不太喜欢她这个二儿媳妇唯唯诺诺的样子,更不喜欢她总把自己放得很低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专门欺负儿媳妇的恶婆婆呢。
原身是一直都不好意思说。
也不知道让这儿媳妇怎么改。
不过乔木没这方面的纠结,当即就很直截了当地把它摊开了说。
温胡氏愣了下,随后就眼眶有些微红的低声嗯了一声,并且拉着自己的大儿子坐到了乔木的边上。
壮着胆跟乔木开始找话题聊。
她以前之所以那样,其实也有自己的苦衷,因为她觉得她自己家世不高,她那丈夫更是她婆婆三个儿子当中唯一没有功名的,还是士农工商中最低等的商人,因此她不但跟乔木说话没底气,跟他大嫂和弟妹说话一样没底气,时间日久才慢慢养成了如今唯唯诺诺的样子。
当然了,她也是对人的。
她是对婆婆最唯诺,其次是大嫂和弟妹,至于对她丈夫,那她就无所谓多了,甚至都敢直接对骂。
毕竟他们是夫妻,地位也相对平等,都没功名没诰命,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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