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靳以轩,谢谢,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苏澈十分感动,靳以轩能为她准备厚礼,而她也必须为自己准备一份嫁妆,不然就这么嫁进魔界,莫说别人蜚短流长,连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在想什么呢?”
“想你啊。”
苏澈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想给自己准备一份嫁妆,在靳以轩眼里,她所谓的嫁妆,都抵不过她自己,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对他来说也微不足道。
近日,靳以轩想要迎娶苏澈之事在魔界传得沸沸扬扬,妖魔们议论纷纷,意见颇大。
靳以轩派林花悦到醉堂春里和苏澈做伴,以免她一个人闷坏了。
“尊主,苏澈对您用情不专,一个与凡人私奔过的女子,怎能做魔后?”
“属下附议,尊主,那个女人已经影响了您的判断,导致您一怒之下杀了不少同族,如今已有诸多妖魔不满,若是再将这女子娶进魔界,成了魔后,恐怕后患无穷。”
“这女子连小妖都打不过,若是成了魔后,那么,我魔界不就沦为笑柄!属下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决不能让魔界沦为三界的笑柄!除非属下死!否则,一定会反对到底!”
魔界大殿上,群妖们众说纷纭,两天前,魔尊下令魔界所有分部首领齐聚魔宫,当面传达了择日迎娶苏澈之事,接连两天,妖臣们吵嚷得靳以轩的耳根子丝毫不得清净。
任凭大家说破了嘴,此时,靳以轩还处之泰然的杵着脑袋,斜躺在王座上,他闭着眼,让人分不清楚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妖臣们急红了眼,几位长老也面面相觑,朝靳以轩吹胡子瞪眼。任凭大家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
渐渐的,大家安静下来,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气氛有些沉重,又有些诡异。
难道靳以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睡着了?!
“刚才,是谁说想死的?站出来。”
靳以轩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笑里藏刀,邪魅中透着令人无法抵御的威严。大家左顾右看,刚才还滔滔不绝的说定要以命反对这门亲事的树妖,此刻畏首畏尾,哪儿还有胆子站出来。
站出来,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果不其然,根本不需要他自己站出来,靳以轩瞬间化作一道黑影席卷到他身侧,瞬间将他扼杀无无形,树精死不瞑目,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堆白骨。
靳以轩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手一挥,白骨消失不见。这只树精早就对苏澈心怀怨恨,前段时间,苏澈进魔界杀掉的那个小树精是他的侄儿。
“对苏澈不利者,不管是人,是魔,还是神,我靳以轩一如既往,留他不得!”
他冷眼扫视着众妖,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惬意的笑,本该令人如沐春风,事实恰恰相反,所有妖臣都不寒而栗,不敢怒,不敢言。
“本座今日就明确的告诉诸位,溶狱界的妖魔是本座一个人杀的,这魔界,本座最强,凭本事杀了同族,更不在乎有谁来寻仇,毕竟有人想找死,是不必劝的。”
“本座要娶谁,仅是告知诸位一声,并非征询诸位的意见。既然在场的都是本座的手下败将,对本座的一切,都不配有意见。你们的意见若是有用,那么,如今就不会对本座俯首称臣!”
“魔界是否沦为三界的笑柄,这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决定的,若是有朝一日,魔界真的沦为三界的笑柄,诸位都是修为不浅的妖魔,亦是魔界的精锐,将这等过失怪罪到一个女子身上,可耻,可悲!”
“本座希望诸位记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苏澈一旦成了魔后,那么,必是诸位俯首称臣的对象!我靳以轩的妻子,决不容他人置喙!诸位若是不尊她敬她护她,除非现在有本事将我除掉,否则,本座说什么,你们还是得听着。”
“不听者,死路一条。”
靳以轩玩儿了这出杀鸡儆猴的戏码,令众妖不敢再有怨言,苏澈还没嫁进魔界,群妖们就已经对苏澈忌惮万分。
靳以轩说的话很对,也很有道理,理直气壮的怼得这群墙头草瞬间朝他这边倒。
只有楚洛尘看得出来,靳以轩这是在很认真的护短。
他珍视之人,他当然得不顾一切的护着。
“诸位至少也跟随本座千年了,无非就是仰仗着本座的庇护,诸位与本座齐心,即可共御外敌,不被各方势力小觑。如今,本座心中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你们也必须将她放在眼里。”
“她是连本座都不敢怠慢了的人,若是本座往后发现有谁怠慢她,欺凌她,其罪当诛!有一妖犯此大错,即是牵连同族。”
靳以轩从来没有如此郑重其事的警告过魔族众妖,谁也不会将此视作儿戏。
女妖们对苏澈满心的羡慕嫉妒恨,那女人分明不在场,分明还没有成为靳以轩名正言顺的妻子,就已经得到了他的偏爱。
如今谁也不敢再有意见,甚至觉得在靳以轩眼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如同困兽一般。
“谁还有意见?有意见就直说,没意见就散了。待本座与未来魔后确定了良辰吉日,到时,再请诸位喝本座的喜酒,一个都不能少。本座以为,诸位也不会不赏脸的。”
靳以轩说完,就见魔宫里的每个妖魔纷纷卑躬屈膝行礼告退,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他。
魔界里,猫妖燕楚楚掌管礼仪之事,前两日,得到靳以轩授意准备婚礼事宜。此刻,燕楚楚走出大殿,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时心有余悸,脸色发白,浑身微颤,故作淡定,手中的茶杯还是没拿稳,碎了一地。
左思右想,她打算去醉堂春,先与苏澈相处相处,看看苏澈的性情如何,不然,万一有个闪失,婚礼出了一点点纰漏,靳以轩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更何况她的确犯下大错。
明知故犯的错。
也不知苏澈有没有穿上嫁衣。
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她越想越怕。
若是苏澈好相处,那么,她将功补过,应该不难。
她还没来得及去醉堂春,就又被靳以轩单独召见。靳以轩近日传唤了她好几次,要不就是数落她准备得太慢,要不就是对哪儿都不满意。日子都还没定下来,就已经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整个魔宫都需要布置得井井有条,吃的穿的用的以及摆设都出不得一点儿岔子。虽然有许多妖魔一起帮忙打点,但她主要负责这事儿,还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尊主。”
“你办事向来利索,但这次却是个例外,是因为你觉得,苏澈不配拥有魔后的待遇。你觉得,本座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有贼心,也有贼胆,但是,命太少,不够死。”
燕楚楚刚走进殿中,靳以轩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针见血的说道。
她做贼心虚,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牙关打颤,浑身冒着冷汗,找不到半句辩解的话。
是,她是这么觉得的,而且,她还在苏澈的嫁衣上动了手脚,施下咒术,令苏澈穿上嫁衣之后,不知不觉间,肌肤红肿溃烂。
送到醉堂春的嫁衣很多,苏澈也仅是试穿而已。
她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但是却被靳以轩抓个正着!
而他,明明什么都知道,方才还一本正经的说要请大家喝他的喜酒,一个都不能少!
若他想要她死,易如反掌,刚才在众妖面前就会让她和树精同样的下场。
而他没有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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