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源自东晋时期创立的净土宗,是净土宗分出来的一个分支。
在此之后其实这净土宗的分支一直都名声不显,直到方腊起义开始这才渐渐走入了大众视野之中。
其实说起来这白莲教也是个很有生命力的组织,锲而不舍的造反造了许多年,而在这条造反的路上不停吸收其他思想、教派,渐渐的已经与净土宗时期完全不同了。
也许正像伟人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白莲教作为一个反抗者每当国家出现重大不公或者民族危亡之时,白莲教都会跳出来造反。
在肖恒的历史上,元朝末年时期的“红巾军”据传就是白莲教与明教一起组织的反抗军。至于朱元璋,他本身的确不是明教中人,朱元璋与明教的关系主要是因为红巾军。
至于朱元璋立国以“明”为号这件事……反正历史记载说是朱元璋登基之前一直都阴云密布,而等他登基这一天却“云阴悉敛,日光皎然”,于是因“天宇廓清,星纬明朗”,故将国号定为“明”。
所以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以“明教”的明为国号,估计只有朱元璋本人才知道。
在明以后明教被剿灭,白莲教也偃旗息鼓进入地下活动。
据传在明灭之后,郑成功派出军师陈永华联系白莲教,而后得到白莲教助力在红花亭主香创建天地会。
至于陈永华是不是化名为“陈近南”,这就见仁见智了。
据传天地会内部使用明太祖的国号洪武取字,自称“洪门”。
所以事实上到了民国时期,这洪门也是依然存在的。至于洪门以前的历史是不是真的……至少在锲而不舍地造反这一点上,洪门与白莲教是一脉相承的。
所以说这白莲教这块招牌其实还是挺深入人心的,至少它名义上一直活到了现代。虽然在肖恒那个年代已经名声不显了,但也许某个时候当民族危亡之时它就又会出现也说不定。
当肖恒了解完白莲教的历史之后,忽然对这个教派的感情有些复杂。毕竟据传说孙文孙中山就出身于洪门,不过也不排除这是帮派人士拉历史名人给自己贴金而胡编乱造的。
不过至少在南宋这个时代,白莲教还是个彻彻底底的造反组织,并没有任何为国为民或者民族大义的成分在里面。
其实从方腊起义就能看出来。
最初方腊是不堪花石纲之扰,而后声势大了就谋求推翻北宋政权……这其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起义领袖罢了,没有任何大义光环在。
只不过后世处于宣传需要带上了“农民起义”的光环而已……毕竟嗯?也是起义起家的,拉拢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军也算是不忘初心。
至少在肖恒所经历的这些事里面,方腊这帮人跟后世的太平天国没什么区别,该干的烂事也都干,也都是靠着宗教来愚昧乡民筹集人手和资金。
而且最让肖恒不爽的是……这帮人居然又用了一次星宿下凡来骗人!
而且肖恒稍微跟那樵夫许盛了解一番之后,发现除了一些诸如“三头六臂”之类的传说之外,那些事迹基本上都是他干过的那些事的变种,甚至就连旁边的不少士兵都憋笑憋得很辛苦。
而肖恒自己的表情则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许盛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帮主仆——那些兵丁也太没上没下了吧!主人家在说话呢他们居然还敢笑!而且问题是肖恒居然也不生气……这主仆关系倒是奇怪得很。
“行了行了,想笑就笑吧!”肖恒郁闷道,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围在周围的士兵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为了给肖恒足够的面子,他们只是稍微笑笑就收住了,不过尽管如此也让肖恒感到很没面子。
“这张家在本地发展了这么长时间,说他们跟白莲教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不信。”肖恒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自言自语地将他的思考过程说出了声。
“不过从你们家的事情就能看出,这张家还是挺谨慎的,稍微有点危险就会断尾求生……估计要查也是查不到什么马脚的。”
肖恒说到这里,忽然沉吟了起来。
“公子?”
见到肖恒半天都没说话,一个士兵凑过来问道:“那胖子怎么处理?”
“他啊……”肖恒想了想,“暂时别管他。”
“我说许盛,你娘与白莲教的人来往,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肖恒还是决定从许盛身上找到突破口。
“记得,我死也记得!”许盛一口咬定道。
“那,这样。”肖恒叫人拿来了纸笔,开始根据许盛的描述的犯人面部特征来复原那人的长相。
其中肖恒仔细的问了一些细节,经过几次修改之后最终得到了一幅素描画像,这画在现代叫做“罪犯素描”。
虽然肖恒的笔力有限,不过当这幅素描画出现的刹那,许盛一眼就认出图上的人就是勾引自己老母信教的那个人!
“就是她没错!化成灰我都认识她!”许盛看着肖恒一脸崇拜,“公子真乃神人也!”
“噗嗤……”
许盛刚说完,旁边的士兵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许盛不解地问道。
“你可知道你面前这位,就是那些劳什子教徒口中下凡的星宿……当然咱们公子可跟那教徒不是一路人!他们之前就打着我们公子的名头在临安府招摇撞骗,最后被我家公子撞破之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士兵看了肖恒一眼,发现他没有制止的意思,就将之前肖恒与白莲教的冲突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尤其强调是肖恒所救的那对老年夫妇见到肖恒时的反应。
等那士兵说完,许盛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肖恒也没有必要让他一定要相信,他只是想跟那些白莲教的人撇开关系而已。
“听说你现在住在城外的破庙?”肖恒忽然开口问道。
“啊?是……是。”许盛连忙答道。
“那你先回去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也别砍柴了,直接来这里。”肖恒吩咐道,“然后这几天就住在这,省得出什么意外。”
“是……”许盛犹犹豫豫地走了,临走之前肖恒还给了他一串钱,大概有两三百枚的样子。在这个消费比较低的小城里,这串钱足够他好吃好喝半个月了。
打发走了那许盛之后,肖恒叫人将那人情茶肆的胖子叫了出来,拿着那张画像问他:“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嘶……不认识!!”
看到肖恒的画像之后,那胖子大吃一惊,连忙矢口否认。只可惜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不认识你吃惊什么?
肖恒看着忽然笑了起来,看着肖恒的笑容那胖子顿时有些慌了。
“我觉得,你知道点什么。”肖恒看着他友好地笑着,“能在这种小地方开人情茶肆还经营得风生水起,你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那胖子一口应了下来,“毕竟咱就是吃这口饭的……”
“是吗?我倒觉得不像。”肖恒依然笑着说。
“哪里不像了?”胖子有些心虚。
“人情茶肆的掌柜哪个不是人精?说话办事不仅周全而且还绝对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奔着骗钱来的,而且我一说货不对板你立即就准备翻脸,这可不是人情茶肆的老板能干得出来的事。”
肖恒坐在那里一点点的分析着胖子的破绽,渐渐的胖子头上开始渗出了大量细密的汗珠。
“不不不,我……”
肖恒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打断道:“不过要说你这人没什么消息渠道呢?估计也不对……我猜你是从东门的兵丁那里听闻来了个车队而且出手阔绰,又听闻我要找白莲教的消息你就想来我这里搞点钱……我说的对也不对?”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胖子的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但我实话跟您说了,我的确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情茶肆……在咱们这种小地方也开不起来人情茶肆。我就是一卖茶水拉皮条的,平日里就给贵人联系联系哪家的小媳妇、哪家的大姑娘……打听消息这块我的确不在行。”
“呵呵,是吗?”肖恒也不反驳,回头喊道,“去拿两组电池来!再拿一捆铜线来。”
“……”胖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肖恒的人提着两块搪瓷电池组跑了过来,然后就接上了电源。
而后几个士兵过来将那胖子牢牢的捆在椅子上,这下那胖子顿时慌乱了起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让你清醒清醒罢了。”肖恒笑着将铜线接在胖子的脑袋上、下巴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好像是这样吧?”,“这么绑应该没错”之类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总觉得让人背脊发凉的话。
“喂!你,你要干什么?”胖子慌得不行。
“给你念念紧箍咒而已……或者你现在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先放你一马。”肖恒晃了晃那张画像。
“我,我不认识她!”胖子嘴硬道。
“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肖恒竖了竖大拇指,回头对拿着开关的士兵,“通电。”
“是。”
随着士兵按下了开关上,电流瞬时联通,而作为“电阻”的胖子则飞快地翻起了白眼。
“停!是电流强度太大了?还是电压太高了?”肖恒挠了挠头,雷电法王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干——上一次电人是给椅子通电,跟这一次搞雷电法王那套完全不一样。
“我……我……”胖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半天之后才缓过劲来。
“我什么都说!求你不要再弄我了!”胖子看着肖恒的眼神仿佛看着恶魔一样。
“……原来这么好用的吗?”肖恒也有些咂舌。这种刑罚用来逼供都这么有效了,天知道那些网瘾“学校”里的学生是怎么撑过来的。
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素描上的女人是张家庄里挺有能耐的这么一个人,在这乡下地方一没有牙人二没有媒婆,而这个素描上的女人既能牵红线又能搭桥,算是真正的八面玲珑的家伙。
只不过自从许家出事之后,这媒婆就不怎么出来活动了,听着胖子说最后一次还是两个月前替人说媒牵红线露了个脸,但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听闻这个媒婆是回老家省亲去了。
“既然只是个媒婆,那你为什么不肯把她供出来?”肖恒继续逼问道。
若是按照胖子现在交代的这点东西,区区一个媒婆而已根本没有能量让他如此的隐藏。在徽州城这个地界,能让他如此忌惮的只有那让县令都头疼不已的豪强张家!
“我……我……”胖子只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见肖恒转身要去打开开关——他脑袋上的行头现在还没卸下去呢!随时都能通电。
“别别别!千万别!我什么都说!!”胖子一下子就崩溃了,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囫囵。
原来这胖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茶肆主人,就像他说的一样,这么个小城根本养不起一个人情茶肆。不过他之所以能开这么久,主要就是为张家放哨,尤其是盯着县衙里面的那位。
至于那个媒婆,其实他还有一部分情报没说出来——那个媒婆是张家家主的奶妈!也正是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这才让她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从头到尾这胖子都知道张家和白莲教不清不楚,而害得许盛家破人亡的也就是张家搞的鬼……这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只是……
……肖恒忍不住问道:“你放哨就好好放哨,这种时候凑上来做什么?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胖子一脸委屈,“……我只是想来看看究竟会是谁敢打探张家的事……”
“顺便再赚点外快?”肖恒啼笑皆非。
“是……”胖子忍不住道,“我只是听闻那卫兵都得了半贯钱……真是猪油蒙了心!”
“你怕不是也觉得我惹不起张家吧?”肖恒哼了一声。
“……”胖子低着头并不回话。
“你说,若是我现在把你放走,张家会放过我吗?”肖恒试探着问道。
“……何止是你,我都逃不过去。”胖子笑得跟哭似的。
“嚯!这张家真这么嚣张?没有王法的吗?”肖恒好奇道。
“在这里,张家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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