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换形者」？”
“这……这不太可能吧？”
“你明明才刚回来。”
“而且换形者是万秽之血最厉害的分身了！”
“你是不是想私吞我的古金币？”
伊卡多雷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犹疑。
他的声线非常特别。
硬要形容的话。
有点像变声期的小男孩。
……
面对伊卡多雷一连串的质疑声。
罗杰不动声色地将那枚古金币丢给了仙蒂。
而后从容道：
“我想我无需向你证明我刚刚宰了谁……”
“你我之间应该是敌对关系吧？”
“请自重一些，别这么自来熟……”
此言一出。
伊卡多雷顿时急了：
“为什么是敌对关系？”
“我又没惹你……”
罗杰愣了一下，心道这厮是健忘还是脸皮厚——
自己都这么强硬了。
真就硬蹭上来？
没等他回复。
伊卡多雷就跟竹筒倒豆子似说了起来！
他那公鸭嗓般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你是在说「红袖兄弟会」事件吗？”
“那不是我做的！”
“那是冒名者在顶替作案！”
“我发誓，我，无尽之触伊卡多雷，绝无染指陆地的念头！”
“那该死的万秽之血模拟了我的神格，并招募了那个海盗头子败坏我的名声！”
“我和他虽然被你们人类统一称为上古邪物，但，上古邪物之间亦有区别！”
“是，我的行为对人类而言谈不上正派，可和贪得无厌的万秽之血有着本质的区别，我只想守着自己的海域而已……”
他抱怨着说了半天。
罗杰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按照小伊的说法。
先前红袖兄弟会的邪恶行径竟也是「万秽之血」的手段？
结合伊卡多雷上次露面时的举动。
他的这番话似乎有几分的可信度。
“就算我能相信你的说辞。”
“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罗杰开门见山地问。
他知道这家伙三番五次找自己，一定是有所求的。
此言一出。
那公鸭嗓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的语速也快了几分：
“尊敬的玄之意志的继承者。”
“在谈我的诉求之前，请容许我向您致敬……”
“先前我太着急了，竟失了礼数，真是抱歉！”
“回到正题。”
“我想委托您帮忙杀死「万秽之血」——不是封印，不是放逐，而是真正的杀死！”
“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伊卡多雷的话音刚落下。
数据栏上便有了反应。
……
「提示：你触发了新任务‘上古邪物的内讧’」
……
「上古邪物的内讧」
「发布人：无尽之触，伊卡多雷」
「任务内容：彻底消灭万秽之血的本尊」
「任务奖励：自由属性点*10或杀戮位格0.1/伊卡多雷的好感度*大量/伊卡多雷的报酬」
……
看到这里。
罗杰不由眼皮一跳！
在系统的奖励面前。
伊卡多雷给的东西反而成了附属品了！
现在的罗杰。
压根无法拒绝10个自由属性点……
但他更无法拒绝的是0.1的杀戮位格！
这可是他准备证道的主位格！
事实上。
在看到这条奖励的那一瞬间。
罗杰便准备接下这个任务了。
不过。
谈判嘛……
自然不能这么快就满足对方。
当下他不紧不慢地问道：
“万秽之血是谁？他和污血之神有什么关系？你口中的重酬又是什么？”
“还有……”
“「玄之意志的继承者」又是什么鬼？”
伊卡多雷迟疑道：
“作为一名武术家。
你的一举一动和当初的玄很相似。
而武术家向来讲究意志的传承。
所以这个称呼应当是很得体的……”
“玄？相似？”
罗杰好奇道：
“玄也像我这么喜欢杀戮吗？”
“额……”
伊卡多雷有些局促地道：
“不是。”
“那他也像我这样帅气吗？”
罗杰紧接着问。
“啊……”
“这……”
“您二位的外貌，各有千秋吧。”
小伊微颤的声音中带了些心虚。
“那你凭什么说我像他？！”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好糊弄的吧？！”
为了从对方口中压榨出更多的信息。
罗杰佯装生气了起来。
“不不不……”
伊卡多雷苦哈哈地解释说：
“只是因为你们的气质非常相似，所以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了当初的一些事……哎呀，其实当初的事情我也记不得太多了……总之，今天的主题不是玄，而是您。”
“只要您愿意出手杀死万秽之血，我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罗杰哼了一声。
突然道：
“说说万秽之血！”
“我只给你1分钟的时间。”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压迫性。
话题的突然转变根本没给伊卡多雷预留思考时间。
后者被迫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
所谓「万秽之血」。
即为「污血之神」的上古邪物的形态。
按照伊卡多雷的说法。
密斯特拉有七大上古邪物。
分别是：
「万秽之血」、「未名之瞳」、「无尽之触」、「上古神孽」、「埋骨之山」、「嫩白肉芽」、「午夜呓语」和「狂躁之梦」。
以上八位古老的存在经历了数次灭世禁咒。
可谓是这颗星球最悠久强大的生命。
他们都拥有都有自己的领地。
他们也拥有远超凡人的实力。
本来。
这颗星球足够大。
足以令他们在过去的数千年间各自画地为牢。
但在过去的一个纪元中。
事情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上古神孽神秘失踪。
接着是万秽之血偷偷地吞噬了未名之瞳，并在那场模拟神格的争夺战中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至此。
万秽之血终于露出了他隐藏的獠牙，并开始了一系列的扩张行为。
利用模拟神格的功能。
万秽之血不断地盗窃其他‘神祇’的‘奶酪’。
当其他上古邪物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家伙已然强大到他们无法直视的地步！
进一步，则为不朽。
这就是「万秽之血」如今的实力！
好在上古邪物想要进阶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为了进阶不朽。
万秽之血做了很多尝试，也走了不少弯路。
最终。
他选定了一种相对稳妥的方式——
……
「兼容」与「累加」。
……
万秽之血本身就是一个在分身领域有深入研究的存在。
他的分身遍布天下。
他准备用不断累加的分身数量和位格来强行进阶不朽。
这个方案本来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毕竟分身的兼容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模拟神格」的出现加速了这一切。
按照伊卡多雷的说法。
万秽之血需要4个升格级的分身才能突破不朽。
现如今。
他已经有了三个——
血乌领主。
老巴德。
换形者。
以上三者虽然都只有准升格的实力。
但万秽之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完善的升格仪式。
他只待时机成熟。
等到第四个分身就位，就会进行一口气的突破！
介时。
密斯特拉将再无人能抵挡他的横扫！
值得一提的是。
万秽之血为升格仪式准备的分身非常奇特——
他们不仅拥有不断复活的能力，且具备独立于万秽之血之外的意识。
这种情况其实是严重违背常识的。
毕竟在不朽仪式中。
分身是作为「容器」的存在。
个体意识的存在只会增加仪式的风险。
……
“据我所知。
万秽之血一直都在物色第四个容器的人选；
他先前试图培养的汉弗兰和奥尔朗都被你杀死了……
我也是在你杀死奥尔朗之后才注意到你的。
当然。
像您这样的武术家。
哪怕混迹在人群之中。
也像白粥里的苍蝇一样显眼。”
伊卡多雷的语气充满了恭敬。
罗杰挑了挑眉毛。
懒得和伊卡多雷计较这个不恰当的比喻。
他心中正在思考伊卡多雷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按照他所说。”
“万秽之血的分身早就被我杀了个遍，以他准不朽的实力，竟然能隐忍至今？”
“汉弗兰也就罢了，那么低的等级，就算是分身也只是广撒网之下的小鱼苗。”
“但奥尔朗作为红袖兄弟会的首领，其实是起了一定的势的，这样的分身被我杀死，万秽之血真能忍？”
对此。
罗杰深表怀疑。
他不认为伊卡多雷通篇都在撒谎。
但这个言语之中充满了恭敬的家伙肯定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罗杰可记得伊卡多雷先前的话术——
一开始。
他以一种自来熟的方式出现。
语气熟稔但没有这么谦卑。
紧接着。
在罗杰告知他已经杀死换形者后。
伊卡多雷立刻转变成了毕恭毕敬的姿态。
表现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这前后的反差必有演技的成分在。
罗杰不怎么信任伊卡多雷。
但万秽之血一定是要杀的！
于是他平静地道：
“……明白了，我会考虑的。”
伊卡多雷顿时着急道：
“你杀了换形者，他虽然能复活，但万秽之血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下次他必定会使用的杀手锏来对付你……”
罗杰打断了他：
“我说过，我会考虑的。”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知道救世会么？”
伊卡多雷犹豫了一下，最终似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当然知道。
这颗星球上发生的大多数事情我们能感知到。
那帮异星法师在20多年前就抵达了「黑海」的南边。
不过有我的‘黑蚀之雾’作为阻隔。
他们暂时还过不来……
我记得你和他们有仇对吧？
这个情报值1枚古金币……”
他的话还没说完。
罗杰就猛地挂断了「超感链接」！
数据栏上。
……
「提示：伊卡多雷的‘黑蚀术’因超感链接的提前中断而失效了」
……
「‘女王的庇佑’持续生效中……」
……
「黑蚀术：一种能在潜移默化间影响你的思维的神术，它无法对你造成伤害，也很难改变你的觉醒，但能在某些不太重要的决策领域动摇你的意志」
……
“在我面前搞小动作，还想要回古金币？”
罗杰冷笑一声。
当下他取出那枚古金币反复用望气术鉴定了起来。
确认此物是安全的之后。
罗杰郑重地面向北方那茫茫的血雾。
口中默念起「万秽之血」的尊名来！
……
「提示：你正在请求与万秽之血建立超感链接」
……
「万秽之血同意了你的请求！」
……
下一秒。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罗杰耳旁响起：
“你可真令我意外。”
那声音男女莫辩。
可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没什么可意外的，如果你一早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未必至此。”
罗杰快速道：
“事实上，我刚刚才从伊卡多雷那里得知你的真实情况。”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如果能抛弃前嫌的话，反而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万秽之血沉默了三秒钟，才干笑着道：
“合作空间？”
“是！”
罗杰果断道：
“伊卡多雷找我所谓何事想必你也很清楚。”
“我对他暗地里的小动作非常不爽，所以我们肯定是存在一致的目标的。”
万秽之血一点就通：
“你想要对付无尽之触？胜过于对付我？”
罗杰面不改色地道：
“我说了，我们之间都是误会。
我思考过，你从未对我展现出过敌意。
而我也都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才伤害了你的分身……
这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
他的语速很快。
但口齿清晰，振振有词，故而听上去就很有理有据。
数据栏上。
……
「提示：你对万秽之血使用了唬骗（790）」
……
「万秽之血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你的说辞……」
……
看到这里。
罗杰不由趁热打铁道：
“我已表达了我的诚意。
你难道就不想修复一下我们的关系吗？
我们可以签一个停战协议。
前提是你也得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意……
嗯，诚意不一定要是古金币、古银币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伊卡多雷的资料也是可以的！
实在不行。
升格道具、稀有金属之类的勉强也能凑合……”
……
“……那我相信你一次。”
万秽之血缓缓地说。
片刻后。
在罗杰的极力推动下。
一份全新的停战协议火热出炉！
数据栏上。
……
「你的任务‘上古邪物的内讧’更新了新的委托人和新的任务奖励」
……
「你获得了‘无尽之触的隐秘资料’」
……
「你获得了1枚古银币」
……
「契约师：你和‘万秽之血’签订了临时的停战契约，双方约定在100年不得相互侵犯，如有违约者，将受到基础职业等级清零的惩罚！」
……
「唬骗：在停战契约的签订过程中，你的唬骗成功生效了，停战契约的一处漏洞被你所掌控，故而当你单方面违约时，你可以选择——
1.指定一个仆役代替你承受等级清零的惩罚
2.基础职业等级清零并返还97%的XP」
……
“啊？”
“还有这等好事？”
看到这里。
罗杰简直是喜出望外！
在他的计划中。
「停战契约」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撕毁的。
但他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还有可能替他省下一张「经验回溯卷轴」！
相比起来。
伊卡多雷的资料和古银币反倒更像是一些赠品。
结束了和万秽之血的通话后。
罗杰将这两名上古邪物统统都丢到了黑名单里。
事实上。
就在他和万秽之血签订停战契约的时候。
那厮也在试图用「控心术」之类的神术影响罗杰的思维。
只可惜。
在女王的庇佑之下。
就算是不朽者都很难在这方面影响到罗杰的心智。
至此。
三方各怀鬼胎的交流便告一段落。
罗杰的目的很单纯。
他就是想虚晃一枪。
能薅点羊毛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万秽之血和伊卡多雷相互提供的‘隐秘资料’。
他会参考。
但如果尽数相信的话，可能会死的很惨！
“无论是伊卡多雷还是万秽之血，都是想驱狼吞虎，一个个都把我当成了工具人……”
“只可惜。”
“我这个工具人的胃口可比你们想象的都要大得多！”
这么想着。
罗杰立刻马不停蹄地朝着东方的那座港口城市赶去。
……
……
当日夜晚。
污血城。
至秽大厅中。
今天的气氛不错。
这从分身们的表情便能窥见一二。
他们低低地讨论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
那王座上的人影忽然发出爽朗的笑声：
“停战契约？”
“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那恭敬地站在一旁的血乌领主问道：
“既然是废纸，大人为何还要和他签？”
“你是心疼那枚古银币吧？”
万秽之血冷笑道。
血乌惭愧地低下了头。
旁边刚刚重生的换形者凑了上来，言之凿凿地道：
“大人想必是在古银币上做了手脚！”
谁知道万秽之血竟是摇头说道：
“并没有。”
“不仅古银币是干净的，就连无尽之触的资料也都是详尽真实的。”
座下三人都露出不解之色。
“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虽说那个罗杰未必真的会与我们停战，但能多拖他一会儿也是好的！”
“和时间比起来，其他东西都是蝇头小利！”
“让给他又有何妨？”
万秽之血平静地说道：
“这就是我什么明知道他在诓骗我，我还要和他签订契约的原因。”
“这份契约上写着100年互不侵犯。”
“我估计……”
“1年都够呛！”
“但1年时间，已经足够等到我的第四分身成形了！”
听到「第四分身」的时候。
三人都是身子一颤。
但很快的。
他们就纷纷恭维道：
“大人英明！”
王座上的万秽之血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但下一秒。
一名身披血色长袍的男子踉踉跄跄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神上！”
“莲花城的北部大教堂沦陷了！”
“有个提着棍子的武术家杀了进来！”
话音落下。
至秽大厅里顿时寂静无声起来。
“你确定是个武术家？”
万秽之血瞥了一眼手中的契约，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但很快。
他就冷静了下来。
“契约没有反应。”
“应该不是那个罗杰。”
“那个武术家长什么样？”
他质问道。
那长袍男子赶忙低头禀报说：
“那是一个毛茸茸的狗头人！”
“毛茸茸？狗头人？”
万秽之血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记忆中。
这座星球可没有什么狗头人武术家啊……
……
……
时间回到半日之前。
正午时分。
一座冷清破败的城门前。
罗杰的身影悄然浮现。
他站在城外眺望那座城市。
数据栏上。
大量的信息一闪而过。
……
「提示：你发现了莲花城」
……
「地理知识：你依稀想起‘莲花城’是一座位于‘南部墓野’南方1000多公里的港口城市，真理学会的藏书中有本名为《宝石之南》的书籍曾提及过此地……」
……
「洞察：你发现了大量的‘污血之神的子体’和‘拜血教徒’」
……
「你察觉到‘万秽之血’和‘无尽之触’的力量在此地不断交锋，在双方爪牙的压榨下，莲花城的居民苦不堪言，日渐麻木……你触发了‘除魔任务’！」
……
「除魔任务：莲花城内民不聊生，荡平此地邪魔鬼祟」
……
「备注：在完成除魔任务的过程中，通过击杀任务目标，你能获得随机的正面超额收益，该收益可叠加罪恶标记收益」
……
「任务目标：
1.拜血教徒
2.黑雾教徒
3.污血之神的子体
4.伊卡多雷的触手
……」
……
「任务奖励：大量的侠义值/未知奖励（视最终除魔进度而定）」
……
“来对地方了！”
尽管除魔任务的奖励令罗杰非常心动。
但他仍然没有着急出手。
观察了十几分钟后。
他易容换装。
低调入城。
当罗杰走过莲花城那空空荡荡的城门的时候。
两名穿着破烂盔甲的卫兵病恹恹地看了他一眼。
其中一名卫兵有气无力地冲他喊了一句：
“喂！”
“外乡人。”
“别进来送死了，我要是你，宁愿躲在城外的乡下，也不会在这时候进城！”
听到这话。
罗杰不由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
他从火绒包里取出两块最近抽空做的「万能药膏」丢了过去。
“谢谢。”
“我会注意的。”
话音落下。
当那名卫兵怔怔地抬头再看时。
罗杰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莲花城的入城长街之上。
……
片刻后。
罗杰孤身一人行走在商业区附近一条肮脏凌乱的小巷里。
小巷的尽头有几个孩童在玩耍。
罗杰经过时。
那些孩童被院子里突然出现的妇女抱走了。
她们的动作很小心。
根本不敢多看罗杰一眼。
穿越这条小巷。
是一座视野开阔的广场。
广场上。
罗杰看到有三五闲人聚在一顶帐篷面前神神秘秘地讨论着什么。
不远处。
有几个流浪汉一动不动的躺在向阳处的椅子上。
而背阳处。
一名小偷正蹑手蹑脚地靠近一个体态壮硕的商人。
广场附近的铺面几乎全部都关门了。
此地本该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如今却显得人烟稀少。
罗杰冷静地观察着一些细节。
过了一会儿。
南边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拜血教徒围攻市政厅了呀！”
“大家快去抢面包！”
话音刚落。
就连那些生无可恋的流浪汉们都从椅子上爬起来。
匆匆忙忙地朝南边跑去。
罗杰也闻风跟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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