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儿,我……我听不懂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你只需回答我这个问题便是了。”
“我不知道。”帝晨儿摇了摇头,微皱起眉头,“是谁找过你了?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个让你去想这些东西的人,是谁。”
墨匀儿摇头叹息,“这重要么?”
“也许不重要?”帝晨儿想不明白,为什么匀儿的语气多有忧伤怅然。
片刻的沉寂,墨匀儿轻抚小腹,强颜欢笑道:“今日就知你会来,我赶早做了腊八粥,你一定喜欢,其中有你最喜欢的桂圆。”
帝晨儿眉头更是紧锁,但并没有直接反驳些什么,而是笑了笑,“那再好不过了,我最喜欢桂圆了。”
“那你喜欢湿桂,还是干桂?”
“这……”帝晨儿想了想,“都喜欢,尤其是你加在腊八粥里的桂圆,我最喜欢了。”
“我能理解成,你是在讨好我吗晨儿?”墨匀儿长叹口气。
“我是在宠你呀,匀儿。”帝晨儿走至闺房前,抬手轻叩房门,“匀儿,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也是我帝晨儿红尘路上的雨露星辰,你我皆非彼此过客,属那大海走清风,有鱼儿游碧水。
匀儿,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身披铠甲的模样,胜过男人的英姿威武,巾帼不让须眉;更不会忘记,你身穿凛铠,忍受冰寒侵体,只因我帝晨儿,身中那万火焚身。”
“你怎么突然……说起了情话?”
“因为我爱你,所以有话皆有情。”帝晨儿深吸口气,顿了顿,“匀儿,这一路走来,我亏欠你太多太多了,无论是在两年前的青丘,还是在顿丘的战场,亦或是那个山洞,荒山广场,南蛮,妖王之属,以及在阴曹地府和桃柳秘境。
我有时候确实有些惹人厌烦,有时候性子上来了,谁都不讨好,但也只有你了匀儿,你和小姨一样的能让我心安,也只有你,可以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情深似海。”
帝晨儿自责般讥嘲一笑,“但是匀儿,你突然不见我,这让我如何是好?若你真的铁了心的要这般做,那能否给我一个理由,再给我一次安心?”
闺房内的墨匀儿久久没有回应,许久后坚决摇了摇头,“等我想通了,我会让你第一个知道的。”
“是好事,还是……”帝晨儿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明清楚了。
墨匀儿低头看着小腹,欣然又忧郁,“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对于你来说,也许……并不是太好。”
“此话怎讲?”
“因为立场,因为我想不通,什么是名正言顺,门当户对的爱情。”墨匀儿自嘲一笑,“这几天我有时候都会在怀疑,我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想要从你那里得到爱情,是不是有些太过狡诈了。”
帝晨儿紧锁眉头,实在是不理解匀儿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好了晨儿,你放心好了,我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暂时穿不得凛铠,你若万火焚身……我帮不了你。”
“恩。”帝晨儿犹豫了片刻,稍稍握拳,憋了好半晌才终于开口,“匀儿,不许再离开我了,好吗?”
“傻瓜,我想永远陪着你,你若不离,我怎会抛弃?”
“那,我就安心了。”
——
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帝晨儿就闻到了更为香甜浓郁的腊八粥。
此时院子里墨天恒等人已经围绕着石桌坐下,由墨七从厨房抱着一口大锅走来。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看着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眼睛里泛着光芒,墨均更是口水都滴落在了地上了。
“诶诶诶,也给我盛一碗!”
帝晨儿一扫走出房间时的低弥,说笑般急忙跑了过去,房间里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来的墨匀儿忍不住一笑。
“墨七,第一碗当属狐帝。”墨天恒瞪了一眼将盛好满满一碗腊八粥递送到自己身前的墨七,“狐帝在此,岂能先给臣子所盛!”
“不碍事,不碍事。”帝晨儿摆摆手,已经蹲守在那口铁锅前,深嗅一口,甚是满足,“你是这里的一家之主,而且又是长辈,在这座小院里,可没有狐帝一说,所以这第一碗,当然是你这位一家之主。”
听到这话,墨七为难了,端着满满一碗的腊八粥,有些为难。
然后就见到帝晨儿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墨天恒这才从墨七的手里接了过来。
看着浓稠的腊八粥,帝晨儿拿起筷子就扒拉起来,舌尖传来满满的香甜,然后是味蕾,满口留香含甜。
“真是太好吃了!”帝晨儿抿去嘴角的腊八粥,笑的开心,不由对着匀儿闺房的方向扬声夸赞道:“匀儿,你这手艺真是太棒了,我想每年腊八的时候都能吃到你熬煮的腊八粥!”
“你若喜欢,天天都可以做给你吃。”
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这话,帝晨儿的心更像是摸了蜂蜜一般。
“是我劈的柴火好!”墨均噘着嘴有些不开心。
“是是是,他若每天都想吃,你还每天都给他劈柴呀?”墨七无奈耸耸肩。
墨均想了想,嫌弃道:“那可不行,我只给我妹妹劈柴,嘿嘿。”
“快吃吧,小心有人和你抢。”墨七开玩笑的提醒一声。
一听这话,墨均一愣,警惕的看了一眼正狼吞虎咽的帝晨儿,赶忙自己也扒拉起来,就好像在和他比试谁吃的更快一般。
正吃的香甜的帝晨儿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突然一沉,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也不在往嘴里扒拉腊八粥,反而是拿着筷子在碗里寻找着什么。
筷子跳来跳去,已经沾了很深的腊八粥,都开始有些发粘了,但帝晨儿的表情却越来越不对劲。
“这什么呢?”墨八看向他,有些不理解。
“桂圆。”帝晨儿抬头看向他,“你吃到桂圆了吗?”
墨八看了一眼碗中的腊八粥,也扒拉了几筷子,“应该是煮烂了吧。”
“桂圆?”墨七笑了笑,“哪里来的桂圆啊,我去买的食材,匀儿特意叮嘱不买桂圆的,所以这腊八粥里可没有桂圆。”
“没有?”帝晨儿的眉头忽的拧做一团,诧异的看向匀儿的闺房方向,呢喃道:“怎么会没有,匀儿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墨八瞧见了他的不对,皱眉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帝晨儿摇了摇头。
一旁的墨七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你想吃桂圆了?”
“不是。”
“想吃也吃不到了。”墨七哈哈笑出声来,“一开始我想着偷偷买些回来的,但是匀儿未卜先知,知道整个妖界的桂圆都被别人给买走了,我想吃也吃不到了,哈哈哈……”
帝晨儿猛地看向他,“被谁买走了?!”
突然的语调变得沉重,吓了众人一颤。
“桂圆的囤货本就不多,是被代理狐帝一家给买走了,听说是因为白洛喜欢桂圆。”墨七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白洛?
帝晨儿愣了片刻,如果不是因为墨七再度提及白洛,帝晨儿险些就忘记了先前临出发前往青丘之前,白强和他说起过的那件‘烦心事’。
白洛怀孕了。
然后她又特别喜欢桂圆,然后匀儿也提了这么一句,还说是他帝晨儿最喜欢桂圆。
这似乎有些关联?
帝晨儿放下碗筷,凝重问道:“这些天里,有谁来过这里吗?”
“有啊,多的是。”墨七眨了眨眼睛,“这又怎么了吗?”
“都有谁?”帝晨儿刨根问底道。
墨七扯了扯嘴角,为难的看向他,“这……人多的是,有卖豆腐的墨大娘,有墨云云,有墨寒,东街卖干果的墨婶,西头杀猪的墨屠夫……”
帝晨儿眉头拧作一团,“他们都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探望……”
“墨七!”
墨八突然打断了墨七的顺口一说,帝晨儿深感错愕的看向墨八,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探望谁?墨八,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是和匀儿有关?”
“没有没有。”墨七挠了挠脸颊,“怎么说呢,这件事没有什么稀奇的,毕竟天恒叔许久不曾回来了嘛。”
帝晨儿深感狐疑,打量着墨七的眼睛,他笃定,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猫腻,而且是他们有意瞒着自己的。
片刻后,帝晨儿追问道:“有没有谁,是特意来找匀儿的?”
“这个……”墨七深吸口气,为难的看了一眼墨八,后者没有理会他,只是扒拉着腊八粥塞进嘴里。
帝晨儿接连又看向墨天恒,但他表现得更是自然,看了一眼帝晨儿后,略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狐帝,属下刚刚回来,有些事情还真的没他们你个小辈儿知道的清楚。”
就他们的这个态度,一定是知道,来找匀儿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他们都不愿意说!
“是个络腮胡,哈哈,他的胡子太酷了!”
就在帝晨儿准备故作发火逼问之际,一旁吃的满嘴都是腊八粥的墨均突然嘿嘿说道。
墨七墨八一怔。
墨均咧了咧嘴,“他还说要带我去白狐那里玩呢!”
梁颖的星力在迅速减少。
这种狂轰滥炸的疯狂攻击不可能持续太久。
大魔法师琳骑乘飞天扫把悬停在梁颖的身侧,提醒道:“主人,领域最消耗星力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坚持不到5分钟你就会星力匮乏。”
“那就争取在这五分钟之内解决他!”
梁颖娇喝一声,手指依旧在疯狂的滑动,目光森寒的锁定着极限躲避下的甘荣。
而甘荣在这种攻击方式下,却并没有受到过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就让梁颖的心里更加的烦乱不堪。
她咬牙切齿,急躁的情绪让她心有不甘,体内的星力瞬间调度至撑开的双手之上。
“不可以!”琳忽然探出手扼住了梁颖的手腕,神情惊恐担忧,
“凭你现在的星力,根本不可能承受那份汲取,会留下后遗症的!”
“我是主,你是佣,用不用那招,我说了算!”梁颖猛的扭头怒喝琳,怒挣开手腕,瞪目道:
“除了我可以教训那个废物外,别人都不许!我更不允许,除我之外,有人威胁到他的生死!”
琳看向主人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睛,秀眉紧颦,深感无奈,“星力被抽空,你将面临的是六门强者的单方面虐待,
而星力透支,支用的无疑是你的精神力,你会变成白痴的……”
“爷爷是不会允许我变成那样的,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我!”
翠绿色的星力在梁颖的玉手中绽放,分别在其左右掌心凝聚而成太阳和月亮的翠绿色纹路。
悬在半空中数以万计的悬浮物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梁颖星空海里的星力瞬间被汲取,她的额头上已经遍布香汗,
她的双手亦在颤抖着,有着一股强大的阻力在拒绝着双手合十。
但她依然在努力的挤压着。
当那太阳和月亮相贴近的一瞬间,她所开发出的必杀技才算是真正的被施展出来。
而这一招的过程无疑需要时间。
双手就像是互斥的电极,两个同极排斥的磁铁!
“琳,将你身上的星力也给我!快!”
砰——
“尘屏!”
琳抬起手臂,挡下一发从制高点处激射而来的子弹,“你真的是疯了,吸取我的星力,谁来挡下这暗枪!”
“杀了甘荣,他的星佣自然会消失!”梁颖嗔怒,“给我!”
随着这一声娇喝,琳猛的瞪大双眸,从她体内有着星力倾泻而出,迅速融汇进她主人的体内!
“疯丫头,快停下!”琳焦急喝了一声!
砰砰砰——
“不好!”琳惊叫一声,趁着星力还未曾全部被吸收,迅速撑开一道尘屏,
挡下了两发从制高点射来的子弹。
琳猛的瞪向另外一枚从地面射来的子弹,
险而又险的用意念强行控制了它!
那枚子弹滞停在梁颖胸口前,就差一寸之距!
也是在这时,琳失去了所有的星力,尘屏消失,骑乘扫把飞在天上的她,失去了平衡,狼狈摔落地面。
但看见主人的双手,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真是个疯丫头……”
啪——
梁颖苍白的面孔上露出一抹牵强笑容,双掌强硬合十!
“日月同辉!”
一股翠绿色的星力光柱骤然爆发,直冲云霄!
在那光柱之中,梁颖虚脱的不像样,但她依旧在苦苦坚持。
天空中,有着一轮日月围绕着光柱盘旋,所有悬空的物体骤然朝着那同辉的日月迸射而去。
逐渐的汇聚成一颗球体,绽放着翠绿色光芒,好似月球和太阳一般。
一颗巨大的发光球体汇聚而成。
地面上,甘荣的墨镜上倒映着那巨大翠绿色的陨石从天而降,
下一瞬间,他抬起狙击枪,迅速瞄准那光柱之内的虚脱丫头,
他唇角勾出一抹上扬弧度,“烟火,你可别被这气势吓到,她现在无疑是强弩之末,待死之人。”
“将军,烟火请求使用原子飞弹,击碎那颗陨石。”
“活捉那个丫头,她也是个不错的小白鼠。”
“收到,烟火准备,已瞄准……啊!!”
还未等这句话说完,甘荣就突然听到烟火发出的惨叫,
轰——
甘荣猛的回头看去!
一记明黄色的雷霆自天际劈落而下,远处的制高点轰然坍塌,
掀起的扬尘里,明黄雷电如蛇乱舞,
一个被雷霆盘身,头发扬天的小男孩儿,穿破扬尘,如同神明般悬在空中,
那双遍布雷霆的眸子,犀利的威慑着甘荣,“雷霆化域,此为禁地,外人速退!”
轰隆隆——!
天空突然生起黑云旋涡,有着闷雷乍响天际苍穹,
明黄雷霆从天而降,瞬间笼罩破败村落,
像是一硕大的雷霆鸟笼,仅有一处并无雷霆,似‘笼门’。
甘荣被这股气势震慑住了,他久经沙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强大如同神明降临般的星佣!
“雷霆嘎巴,小侯伏特加!牛逼!”
身为吕小侯的主人,梁爽又惊又喜,忍不住惊叹感慨出口!
吕小侯:???
“主人,快走!”佟翰金紧锁眉头催促一声。
梁爽愣了一下。
躲在房间里的江不奇抬手扶额,“主人,这可是大忌阿!”
“擒贼先擒王,杀星先杀主。”甘荣寻声定位预判,唇角上扬,
果断扣动扳机!
砰——
一枚子弹穿破三道砖墙,震轰墙体,一枪击中梁爽的大腿,他被轰震飞滚出去六米远!
“主人!”
砰——
又是一声枪响,已是惊弓之鸟的梁爽等人瞬间露出惊恐之色。
佟翰金和躲在屋里的江不奇赶忙护向主人。
主人若是死了,他们也会死!更别谈冲破封印了!
但是就凭他们受伤的身子,根本没办法比得过子弹的速度,
这一点众人心知肚明!
“啊!!!”
当梁爽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打击,反而是有着一声凄惨的哀嚎自上空传来。
在那‘陨石’之下,梁颖被一枪贯穿了小腹,倒飞而出,
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色抛物线,砸落地面。
“主人!”
琳握着扫把,飞快朝着梁颖摔落的地方追看去。
与此同时,佟翰金和江不奇,一人负责梁爽,一人负责陈双,拼尽全力的朝着哈雷停放处走去。
而怪将军甘荣,则是抱着狙击枪,飞快越过障碍,想要抢在琳之前,抵达梁颖处!
梁颖摔滚在地,小腹上血流不止,在地面上留下一行血迹。
被迫分开的双手上,星力微弱。
正在下坠而来的‘陨石’还未曾坠落,就瞬间被空气阻力摩擦生火,然后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碎裂开来。
琳翻过高墙,见到了主人。
可是还未等她跑出几步,甘荣一跃而过,在地面上一个翻滚,继而迅猛一记高抬腿斜侧着踢踹在琳的肩头。
“啊!!”
琳发出一声惨叫,被甘荣一脚踢踹出去五六米。
对于魔法师来说,近战肉搏根本就是不给他们生存的余地,只要抓住这个短板,就很容易被人给解决!
“不许动!”
甘荣将枪口对准了梁颖的脑袋,后者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一手已经握住了一抔土沙。
梁颖本想偷袭的,可是这种小九九对于一个特战部队走出来的优秀战士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在枪口的对准下,早已是强弩之末的梁颖,松开了手,土沙从指缝间滑落,
她咬紧了牙关。
一旁被一脚踢飞出去的琳重新坚强的站起身来,走到了梁颖的身边,盯看着那枪口,蹲抱住了主人。
甘荣嗤鼻一笑,“丫头,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
脸色惨白的梁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送人头啊小姑娘,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来自于你的自负和不自量力。”
甘荣一手撑着狙击枪,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针管药剂,绿色的液体还沸腾般冒着气泡,
他的眼睛则是斜瞥着那悬空而来的雷霆少年,
“你也不要轻举妄动,还是瞧瞧自己的身后吧。”
吕小侯雷霆双眸斜看身后,一个持着枪械的女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一把大狙的枪口,正对着吕小侯的后脑勺。
“枪里的子弹是星佣弹,一发保证你被星空间撕裂,回归星之神体内。”女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但眸子里却闪着森寒的杀意,如鹰眼一般。
星佣弹,顾名思义,专为星佣所准备的子弹,乃是星之国的专用子弹,保证星佣中弹会被星空间撕裂。
“你可知我是谁?”吕小侯的声音很沉,充斥威严。
甘荣一边听着星佣之间的对话,一边将枪口抵在梁颖的脑门,同时一只手给针管上安装了锋锐的针头。
“大名鼎鼎的雷域之主,雷爵吕小侯。”女人冷哼一声,
“但我也知道,八大爵皆被四星王设下封印,你的实力根本展现不出来,更无须说你的主人还只是一个星力薄弱的蝼蚁。”
“蝼蚁?哼,有点意思。”吕小侯缓缓抬起手臂,似是向天抓来什么东西。
“再动我就打爆你的脑袋!”女人冷冷提醒一声。
哐嗤——
一道霹雳惊雷自天上黑云旋涡之内劈落而下,恰好击中吕小侯举起来的手中。
一股股雷霆攀附,雷电像是吕小侯连接天地的绳索一般,
硕大的雷霆鸟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拢。
“你打爆我脑袋的瞬间,我亦可控雷霆,击碎你们,残骸不剩。”吕小侯沉沉道。
“这又是何必呢?”甘荣笑了笑,将怪化药剂猛的插进梁颖的脖子,
“咱们可以好好谈谈的,何必要鱼死网破?”
噼啪!
吕小侯迅速抬起另一只手臂,食指点向甘荣的手,一道明黄雷电刹那间闪烁,将那针管瞬间炸破,怪化药剂崩洒甘荣和梁颖一脸。
梁颖大喘粗气,惊恐的眸子这才松弛下来。
吕小侯沉沉道:“停下你手中的动作,在雷霆化域中,我为雷霆之主,我说了算!”
“太可惜了,有些暴殄天物了。这一针药剂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研究人员的心血,奶奶的,就这么没了?简直是太可惜了。”
甘荣看着自己被雷电炸成焦黑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雷霆鸟笼已经仅仅笼罩住了他们,甘荣扯了扯嘴角,“咱们各退一步,我们走,你们也走,今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怎样?”
“你以为,你走的掉吗?”吕小侯阴沉着脸色问道。
“难道走不掉吗?”甘荣对着自己的星佣招了招手,等到后者来到他的身边时,他笑了笑,
“何必替你的主人来决定这份决策呢?你是个不错的星佣,你的主人也是华夏唯一的星主,难道非要鱼死网破,你才甘心?
小娃娃,别逗了,你也只不过是个强弩之末,若我想,你们谁都走不了,信吗?”
吕小侯陷入了沉默。
“那你信不信,你想走也不可能走的掉?”梁颖被琳搀扶着站起身,手中已经握住了一部手机,
“我保证,三分钟后,服务于梁氏集团的星力战士,就能够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一只苍蝇都别想从这里飞走。”
甘荣嗤鼻一笑,“梁氏集团捡回来的疯丫头,说话还真是底气十足,不拿自己当外人。”
梁颖眯起冷眸,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话语间,甘荣已经卸下了弹夹,换上了另外一副弹夹,且在那弹夹里,唯有一发子弹。
他冷笑道:“信不信一分钟之内,我让这里化作一片火海,生出一朵爆炸艺术的蘑菇云来,你们将会尸骨无存?”
就在他们互相威胁的时候,佟翰金搀扶着梁爽,已经来到了这里,
梁爽叹了口气,“你们走吧,今天大家都累了,没必要弄得太僵。”
“可是他们对陈双那个废物……”
“好了!”
梁爽瞪了一眼心有不甘的梁颖,“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梁颖,收收你那脾气,年轻人的心思我都懂,
但意气用事,只会让我们两败俱伤。”
“我……”梁颖无话可说,低下了脑袋。
甘荣缓缓退后,“不愧是你,魏半塘,你越来越让人感觉到有趣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一名请临者,但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名星主。”
梁爽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强,不过也是因为你,我被好好上了一堂课,做人不能太自负。”
“那就再会了?”
“血清!”梁颖探出手,脸色阴沉的讨要道。
“怪化99可没有什么血清可言,一切皆看天意。”甘荣笑的邪魅。
梁颖欲要追上去,但是却被梁爽给拦下了。
然后甘荣就和他的星佣一起退出了雷霆鸟笼,
消失在了断壁残垣之间,
且那双被雷霆震得酥麻的手,
这才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陈双那个废物呢?”梁颖蹲坐在地,抬头看着梁爽的眸子问道。
“小江已经带他离开了。”梁爽深吸口气,无奈看向她,
“丫头,以后别总是废物废物的叫他了,会影响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知道吗?”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梁颖没好气的扭过去脑袋,嘴硬道:
“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姑奶奶的私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小心会没人爱呦。”梁爽摊了摊手,调侃道:
“虽然我并不建议早恋,但这青春期的萌芽悸动,也不是自己能够管得住的。”
“谁早恋了!”
“我说你了吗?你激动什么?”
“你就是在含沙射影我!”梁颖也没了力气,懒得和梁爽争论些什么,呢喃道:
“我才……我才不喜欢那个废物呢。”
“啊,真香啊~”梁爽咂了咂嘴,抬头看向天空。
梁颖翻了白眼,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可就是没有说话。
片刻后,吕小侯身上的雷电消散,那雷霆鸟笼也随之消失,他整个人的脸色都惨白惨白的,虚脱的严重。
“佟老,你去照顾小侯,这孩子应该是透支了自己的星力。”梁爽看着抚坐在墙边大喘粗气的吕小侯,露出了欣慰笑容。
佟翰金搀扶着主人坐下后,就拖着受伤的身子走到了吕小侯的身边,依靠着砖墙坐下了。
“星佣的寿命和人类无异,老夫知道,你透支的……是生命力。”佟翰金怅然看向暗下来的天空,小声嘀咕道:
“按照老夫对你的认知,雷爵,你不是愿意为别人拼上性命的人,看来你是找到了你想找到的东西,对吧?”
吕小侯捂住嘴巴重咳几声,弱弱点了头,
他看了一眼手心里咳出的鲜血,默默的将手藏在了身后,在墙面上蹭了蹭。
“我,我找到了姐姐。”
“是那个叫做郑叶的人类女孩儿?”
“恩……我想守护她想守护的人。”
吕小侯低头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的伤疤,躲在长刘海下的无神眼睛里,噙上了两滴泪水,
“佟老,我,我是不是有些自私了?毕竟你们……您们都是在为主人而战,而我却……却是为了自己。”
“若论自私的话,雷爵,咱们几人中,谁人都比你自私。”
佟翰金摇了摇头,自愧不如,“老夫是为了解开封印,是为了活着,而你,虽然也是为了自己,但你同样的,也是为了那个名叫郑叶的女孩儿,也是为了守护主人。”
“我,我要赶快突破封印,我想……我想更好的守护。”
“恩,老夫也想赶快突破封印,重拾那份力量,再也不想如此狼狈。”
两名星佣,一老一少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股雄心壮志。
啪——
一发信号弹从不远处升空,在暗幕之下绽放出刺眼的红色光芒。
众人皆是心中一沉,唯有梁颖笑了起来。
她指着梁爽那被惊吓得甚至扭曲起来的脸,讥笑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难道就没看到那炸裂开来的烟火中有一个梁字吗?”
梁爽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去,确实那黑夜幕布下,有着绚烂的梁字高高挂在上空。
他长松口气,“吓死我了,还他娘的以为是甘荣又杀了个回马枪呢!”
“他敢?借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梁颖也从衣衫内取出一把信号枪,对着天上扣动了扳机。
梁爽白了她一眼,“不用十个胆子,将你的胆子借给他一半,说不准他就能杀个回马枪来。”
“你什么意思啊你!”
“自己悟喽~”
梁爽耸耸肩,看着那逐渐升空的火红光火,彻底松了口气。
“在那里!梁颖小姐在那里!”
“地支负责警备,天干冲过去,其余人跟我来,务必保证小姐的安全!”
“是!”
片刻后,有着数道身影飞掠而来,身手好的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分工有序,动作神速。
“小姐,属下来晚了。”一个管家装扮的高挑老者深表愧疚的俯身鞠躬。
与此同时,有着三名训练有素的年轻人已经手持枪械,矗立在了梁颖身前,目光炯炯如刀,锋锐的从梁爽的身上刮过。
这眼神,让梁爽后背一阵发凉,像是被扔进了群狼之中,不寒而栗。
“唐叔,敌人已经走了,是个叫什么怪将军甘荣的人。”梁颖看向先前甘荣消失的方向,心中的憋屈怒火不言而喻。
“好,小姐,我带您去医院。”唐管家弯下腰,将梁颖抱在怀里,看向了梁爽,
“我认识你,我家小姐所属炎黄小队的队长,魏半塘。”
梁爽点点头,呵呵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唐管家微微一笑,“我家小姐给您惹麻烦了,我深感抱歉。也要多谢有您,我家小姐才没有受太重的伤,这份恩情,梁氏集团会永远记在心中。”
“哪里是我给他找麻烦了!?”梁颖有些气不过,嘟起嘴巴,
“唐叔,你怎么都不向着我呢,明明是我救了他的命,怎么反倒是他功不可没了?”
唐管家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梁颖后腰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
梁爽也跟着笑了笑,“正如她所说,你们无需谢我,反倒是我要谢谢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笑了几声。
片刻后,唐管家对着耳麦低沉说道:“天干地支收队,接下来护送小姐去医院,你们负责开路。”
“是!”
话语间,这位唐管家就抱着梁颖转过身去,缓缓朝着来时的路走远。
与此同时,星佣琳也回到了梁颖的体内,
那三名训练有素的年轻人,也跟在唐管家的身后,目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梁颖探出脑袋,对着梁爽扮了张鬼脸,口型似是在说,“拜拜了您嘞,自求多福吧。”
“还请等一下。”梁爽完全无事了梁颖的小孩子行为,叫喊住了唐管家,
而唐管家则是停下脚步,身后紧跟着的三名年轻人如狼似虎般也扭头看向梁爽。
“魏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唐管家问道。
“能不能麻烦你们,也将我给带回去?”梁爽尴尬的挠头笑了笑,
“我和我的星佣也都受伤了,没力气自己走回去。”
“可以。”唐管家点点头,看向身后其中一名年轻人。
只是简单的眼神示意,那年轻人就折返而回,将梁爽扛在了肩上。
“多谢了。”梁爽嘿嘿一笑,忽而又皱起眉头来,问道:
“唐叔,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
冀州城外,一处小山腰上,两堆坟包处。
换了一身白衣的帝晨儿坐在那两坟的中间,曲着左腿,左手搭其上,右手里捧握着一小坛酒。
老叫花子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一动不动,身上虽换了新衣,但依旧是破破烂烂。
不是帝晨儿没有给他买来什么像模像样的新衣,只是觉得老叫花子就该这种穿搭。
帝晨儿饮过一口酒,又灌了老叫花子一口,眺望远处繁华城池,“老叫花子,初来时我怎就不曾回头这般张望过?此时一看,呵,你猜怎么着?这的景色,还真他娘的不错,恰好,便能看到那冀州城内的城主府啊。”
他笑了几声,“你这老叫花子总他娘的没心没肺的,今日我方才知晓,你他娘的竟是在骗老子。口口声声的说是了无牵挂,却他娘的在这里给我下了套,让我背着你上这山来,恰能看到那姓孙的后生。鸡贼呀,真他娘的鸡贼。”
话罢,帝晨儿又灌了老叫花子几口浊酒。
片刻后,他看向老叫花子身边摆放着的两柄残剑,叹了口气,“世人皆知你浪游散人齐邡铧,可老子却偏偏只知道你这吊儿郎当的老叫花子,所以说啊,你不配穿那新衣裳,不然你就只是齐邡铧,不再是我的老叫花子了。
我也答应过你,替你给不闻不问找个有缘人,嘿,提起这事儿来,我还真有些气不过。这有缘人,老子怎么偏偏就做不成啊?”
说到这里,他大饮一口浊酒,抬左手拭去嘴角酒渍,笑了笑,“不过呀,你说的也对,老子不适合不闻不问,就他娘的活该是一个操心,算计的累命。不过你到最后似是想通了,这两柄剑呐,就不重铸了,反正你老叫花子也他娘的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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