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扬尘早已落下,漫天而起飘散着的灵气之中似有着无数声的‘多谢’。
赶至圏妖界处的帝晨儿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惊呆了,更是才反应过来,此时不过仅仅距离大军开伐才过了一个半时辰。魔妖虽弱,但却胜在其数量繁多,若想凭借预算战力开伐的话怎么也需要四个时辰才能结束大战,这期间还去除了清扫战场的时间。
可是眼下圏妖界内熙熙攘攘无处不见的魔妖却皆化作了漫天的灵尘,这里是一处洞天,他们无处可去,但却因为他们的灵气汇聚,淋漓的天空出现了月亮,出现了云朵,出现了漫天的繁星。而多余的灵气则是覆盖在了满地疮痍的圏妖界的土地里,像是要为圏妖界的未来装点出青葱繁茂。
而在这所有人皆屏息凝神的圏妖界中,无言正高高悬空,周身金光灿灿,身后一尊普照万物的虚幻金像正盘腿坐与金色莲花台上。
无言闭目,虔诚的念叨着什么,那金光所笼罩之地,已是整片的圏妖界。
虽然缓解兵刃的战斗很崇高,但是却也因此而耽误了帝晨儿的原本规划,如果是无功,又怎么去划分各族的领土问题?
但是眼下也没有办法,帝晨儿来至了大军处,所有人的视线还依然被金光灿灿的无言所吸引着。
“他说,那是佛光普照,普度众生,世间皆有因果,无需杀伐血腥。”红老拄着拐杖走到狐帝身边,看着金光佛影解释道。
帝晨儿问道:“那可有功勋?”
红老颔首:“狐帝放心,老朽有向他视线争取一个时辰的开伐,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为无言的怪人却有着这般惊天地的手段,狐帝能结缘如此一位大能,方可再不惧魔族,若是这份神奇的力量能够传渡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红老,越是世间大能之辈,不就越是小气?”
帝晨儿无奈道:“更何况他这手段如此神奇,又怎会随随便便传授与旁人?”
红老笑了笑,“呵呵,狐帝说的对。”
既然有记功勋,那么眼下分配一事就应当快些解决完成,只要‘家’中事宜处理干净,那么帝晨儿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便可放开手脚前往庆华山,然后再去寻那传闻中的三十里桃柳林。
为了给予暗鸦一个名站言顺的重归妖王帝晨儿的名分,故此才会选择暗鸦挂帅,虽然与十年的恩怨似乎并没有彻底解开,但无论是念及旧情还是看在湘琪姐姐的份上,暗鸦总是需要一个回来的理由,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雪山冰原雪狼背井离乡,离开了南蛮故乡来助自己一臂之力,那又岂能辜负了这位在华夏并无落脚之地的大恩人?故此也借此机会给予了雪山一份不容置疑的功勋。
至于白猿山庄和荒山旧部,在这淋漓中何时不能给予他们一方土地?只是眼下他们还不适合如淋漓,毕竟还有荒山要守。
今日,华夏妖王帝晨儿持妖王令划分诸族领土,上万数流离失所的各族流民完全安排妥当,同时青丘狐族与雪山冰原雪狼在此期间协助各族共建家园,同时开山造田,伐木而居。
同时按照黄河长江之形,开运河,引东洲围绕之水入运河水道,伪华夏成就淋漓小洞天。
暂时,除却青丘狐族以及雪山子孙在淋漓外,旁族任何战力暂时不得入淋漓,且流其家眷在淋漓之中给予土地,另有目的。
现如今虽有半数妖族入得荒山,口口声声说着跟随自己,可是并不保证所有人都是真心的,故此将其家属‘扣留’也是当下保住荒山阻止叛变内斗的唯一方案。
等事宜全部安排完成之后,金光普照大地的无言停止了‘念叨’,缓缓睁开了眼来,在他一再的坚持下,帝晨儿答应带他一起出发前往东海之滨,胡颜菲和沙一梦赶来之后,帝晨儿关淋漓圏妖界结界,墨七与天刹小将守匀儿冰棺,南宫寒守白娘子,同在青青草原。
一袭红衣雪红梅任性守南宫寒身边,不到黄河心不死。
此时外界荒山的大权则是落到了白猿山庄大当家袁炎的身上,想必在战场上见到过通天修为一臂扛起十六座大山和五十座小丘的妖皆不敢多有放肆。
随着所有事情皆安排处理妥当,帝晨儿收了淋漓之镜,此行所随之人有:无言和尚,酒屠沙一梦,九头雉鸡一族长小姐胡颜菲以及墨八。
临出发之际,唯一的一个意外就是冯仗剑竟满头大汗,双臂吃力的抱着赤沙巨剑沉沉赶来,这令得帝晨儿又惊又喜,反观沙姨笑容,就此决定带上冯仗剑一并出发。
袁淼起初也想跟着前往,可是待到帝晨儿将白染留给袁淼的那个保灵炉转交给他之后,在袁炎的提醒下,他带着一众猴子猴孙,以及牛青等几位聊的来的荒山旧部前往了白猿山庄。
说是也许能够破开水帘洞天的秘密。
站在主洞前,此时天边已有微微黎明,紫气东来缠绕,鱼肚白翻起第二日的篇章。
乘着微凉的送爽秋风,帝晨儿信心满满,重重挥臂:“出发!”
旋即,几道流光迎着朝阳向东而去。
——
——
帝晨儿一行六人马不停蹄终是在日落之前瞧见了东海,一路上也稍有打听庆华山之所在,但却如出一辙的得到了一个相同的回答。
没听说过。
再者因为冯仗剑自始至终背着赤沙巨剑,原本就幼小无力的他虽有帝晨儿一路帮衬,却终是吵闹着肚子饿,或是累的再也不想走动。
帝晨儿拿他没有办法,就此落在了东海附近的一处小关前的一处树林内。
遥遥看去,太阳西斜已近黄昏,出关的人类已经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渔夫百姓都在赶着步子朝关内走去。原本碍于此关中会有一些人类大能之辈隐修与此,打算只由帝晨儿一人入关买些干粮,顺道打听一下庆华山之所在,但是没见过世面的冯仗剑非要跟着去,帝晨儿再次拿他没办法。
早知他如此多事,就不带他出山了......
虽然心中暗暗吐槽,但瞧着沙姨已经掩藏了他的妖气,帝晨儿无奈只能带着他一同前往。
站在关口城墙前,帝晨儿停步瞧了一眼那面朱框蓝底墨字的牌匾,上面书就着三个大字。
陈塘关。
在知晓此关名称之后,帝晨儿就朝着关内走去,可是还未等他走上三步,却发现身后的冯仗剑眼睛泛着奇异的光泽,正仰头望着那牌匾愣愣出神。
帝晨儿没好气的提醒道:“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赶快跟上,天黑下来可是要宵禁的。”
对于初入华夏人类世界的妖幼冯仗剑来说,震惊他的并不是所谓的人间烟火气,而是那个牌匾。但这一切在帝晨儿看来,只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跳出了井口的大惊小怪罢了。
冯仗剑抬手指了指高高悬挂的牌匾,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帝晨儿微微皱眉,“什么?”
冯仗剑道:“牌匾。”
“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牌匾么?”
帝晨儿双手叉腰,懒得和他解释什么,催促道:“快跟上,等下走丢了我可不管你,还有,进了关内可别吵嚷着让我给你买这买那的,咱们可不是来游山逛水的。”
冯仗剑留恋的看了一眼牌匾,见到帝晨儿真的不管他就朝着关内走去,赶忙快步跟上。
两人顺利经过门口守门将士的排查之后,帝晨儿像行人打听了庆华山,可是他们亦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山,而后帝晨儿便欲要沿着主干道深入,可是回头再寻冯仗剑的时候,这小子已经跑到了另一边的城墙脚下。
在那处城墙角,有着一个摊位,摊位简朴,一方木案,案上摆有签筒,有着一个关着一只金丝雀的鸟笼,案布上则是有着密密麻麻的太极八卦。
案后坐着一位莲花冠的老头,手中握一布幡。
“推天算命,趋吉避凶。”
帝晨儿念过了布幡上的八个大字,轻哼讥笑,“区区凡夫俗子,也敢大言不惭书那‘推天算命’四字。”
“冯仗剑!”
帝晨儿遥遥喊了一声,“快过来,你忘了我给你讲过的话了?”
可是话音落下去许久,冯仗剑就像没听到一般,完全不理会自己,还和那个老头似乎聊的很开心。
心中暗骂了一声,帝晨儿快步走去,遥遥就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冯仗剑问道:“你这笼子里的鸟儿,是在哪儿抓的?”
莲花冠老头笑呵呵道:“老夫知天命那年它自个儿飞来的,自此与我相依为命,如今已有一甲子的年头了。”
冯仗剑白他一眼,“你胡说,这普通的鸟儿怎么会活过一甲子呢?”
莲花冠老头也不生气,神秘兮兮的反问道:“不正是因为它不是普通的鸟儿,所以才能活过一甲子吗?”
冯仗剑想了想,默默点头,“那你这鸟儿能给我吗?”
闻言,莲花冠老头乐呵呵一笑,像是完全将这小孩儿的话当成了放屁。
“你笑什么?给句痛快话,能不能把它给我?”冯仗剑说的理直气壮。
遥遥就听到他们对话的帝晨儿对此深感无奈,揉了揉眉心,随即就朝着冯仗剑的小脑袋瓜子上来了一巴掌。
“人家的宝贝怎么可能说给你就给你?白日做梦呢?”
帝晨儿白他一眼,二话没说果断拎住了这小子的衣衫就折返而回。
可是冯仗剑似乎对那笼中雀很感兴趣,拍开了帝晨儿的手,就又跑到了那桌案前,双手按在桌案上,痴心妄想的问道:“你将这鸟儿给我吧,我保证好好善待它!”
莲花冠老头依旧乐呵呵的笑着,牙齿倒是整齐洁白。
“臭小子!”
帝晨儿啐了一声,旋即走到他身边,没好气的问道:“将笑笑那丫头送给我,你同意吗?”
“你想屁吃呢!?”
冯仗剑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旋即再不理会帝晨儿,眼睛灼灼的盯着那笼中雀,极尽痴迷。
见状,帝晨儿无奈叹气,问道:“你为何这般执着要那笼中雀?这鸟儿不是很常见的吗?回头我给你多逮几只不就行了?”
冯仗剑果断摇头,“我就想要这只。”
帝晨儿问道:“给我个理由。”
冯仗剑简单明了,“我相中它了。”
......
多么简短意赅的回复,多么令人不知该如何回他......千金难买我愿意。
山上像这样的鸟儿明明多的是,随处可见,那时也没见他对鸟有怎样的乐趣痴迷,反倒是一进这人类城市,就是呆在这鸟笼前死活不肯离开。
瞧得他执意如此,帝晨儿亦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故此藏于袖袍下的手微微一翻,五块金灿灿的金石就已经出现在了手中,旋即重重拍在桌案上,道:“老头,连鸟儿带笼子一块卖给我怎样?”
“不卖。”莲花冠老头没去看帝晨儿的手,愣是摇头。
帝晨儿轻哼一声,松开手,金灿灿的金石闪烁着极其吸引人的光泽,一时间已将过路行人的眼球牢牢定在了金石之上。就连一旁的守门将士也都忍不住开口劝道:“立青道长,这位小少爷都拿出了这金子了,反正你一天也挣不到一个子的,我看呀,不如就卖给这两位小少爷,至少今天你不会饿肚子不是?”
钱贝是人类的欲望之一,他们对金银玉铜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欢,甚至有可能为此而犯了嗔痴之念,由此堕入魔道,故此又听到守门将士的煽风点火,帝晨儿轻蔑的眼神已经定格在了这位立青道长的身上。
“不卖。”
立青道长依旧不看那金灿灿的金石,毅然决然的摇头。
这可令得帝晨儿上了劲,另一只手再放桌案上,又是五颗金石,这个摊位很快便吸引了众多的人围观。在面对金石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似乎都闪烁起了金光,贪婪!
我就不信你这老头不动摇!
帝晨儿扬眉道:“老头,你可想清楚了,若非我敢时间,我觉不会拿出这十颗金石去换你这破鸟,这价格我不会再多加一个子儿,你若是换呢,咱们就快人快语,你若是不换,那也给个痛快话。我可提前说清楚了,这小子虽然一心想要你这鸟,但是我若下定决心不给他买,他也没办法,你更别觉的他能有钱去自己买。”
老头“哦?”了一声,旋即挽袖将十颗金石朝着帝晨儿推了推,“这位公子,这鸟儿不卖。”
“不卖的话正好。”
帝晨儿一把拿过桌上的全部金石,另一只手就要去拎冯仗剑,可是这小子赶忙一躲,避开了帝晨儿的手。眼瞧着帝晨儿就要大发雷霆,冯仗剑问老头,“你要怎样才能给我?我发誓,绝对会善待它的,哪怕是我饿肚子,也绝不让它饿肚子!”
莲花冠老头笑呵呵问道:“小公子,你为何执意要买我这鸟儿?当真是因为你相中了它这么简单?”
冯仗剑默默点头,皱眉反问,“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轻轻捋过长须,莲花冠老头指着笼中雀道:“我这鸟儿不是不卖给小公子,而是它确实不是普通的鸟儿,若是真能一爪一大把,我何故在此为难小公子?”
又瞧了一眼那笼中雀,帝晨儿无论怎么看它,都觉得这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鸟儿了。老骗子这样说肯定是瞧见这鸟将冯仗剑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给勾住了,在这可以故弄玄虚的抬价呢。
放心,小爷一分钱不会给你!
帝晨儿“嘁”了一声,没好气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这鸟儿究竟哪里不普通了?”
莲花冠老头轻‘恩’一声,侃侃道:“老夫知天命那年遇这鸟儿飞入我梦中,周身散着刺眼的天地灵光,口中掀着一尾金灿灿的鲤鱼过滔滔河水而来,在梦中鸟儿振翅足有百丈,口中所掀金色鲤鱼足有五十丈之长,老夫本就被吓得不轻,却又缝这鸟儿口吐人言,不觉间已从梦中惊醒而来。
原本只道是虚惊大梦一场,还未等虚汗下去,便听得潇潇雨夜有什么在啄老夫的门窗。待到老夫提紧心神去开时,便是这只鸟儿飞至老夫肩头,就这般,翌日再开家门已见枯草长满。待老夫出门下山再入这凡尘,方知世间已过一甲子。
所以这鸟儿绝非普通的鸟儿,老夫深信,故此多少钱也不卖。”
话罢,此地已经围的是水泄不通,冯仗剑更是眼冒亮光死死盯着那笼中雀,张大了嘴巴。
帝晨儿咂嘴问道:“也就是说,你今年足有一百一十岁的高龄了?”
莲花冠不置可否的点头,“正是。”
帝晨儿又问:“那要怎样才能换你这笼中雀?”
“不换。”莲花冠老头依旧坚持。
帝晨儿轻挑眉头,“一百两金石怎样?”
声音一出,瞬间震起一片哗然,一百两金石这可是要发财呀!
莲花冠老头愣了愣,旋即乐呵呵一笑,为难道:“嘶,这其实并非是金石多少能够衡量的,我这鸟儿......”
“二百两!”
帝晨儿唇角微扬,爽人爽语打断了老头的话。
莲花冠老头猛地拍案起身,“成交!”
声音落罢,哗然夹唏嘘,更夹杂着世人的羡慕之言。若是这等好事落在我的头上那该多好?
听到这话的冯仗剑更是喜上眉梢,伸手就要去抱那个鸟笼,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帝晨儿猝不及防间一把将他给拎起,对着莲花冠老头来了句,“小爷不买了。”
闻言,莲花冠老头愣住了,同时还迎来了围观之人的指指点点。不是说这鸟儿不卖的吗?不是说这鸟儿不是普通的鸟儿吗?老骗子,还不是来骗人家小孩儿的钱,啊~tui!
此时最得意的当属帝晨儿,听着周围人不欢而散的唾弃声,他心里最是满足。老骗子还想骗小爷手里的钱?哪怕小爷不需要,也绝不会被你给骗了去!
心中正洋洋得意,可是拎着的冯仗剑倒是不乐意了,努力挣脱着帝晨儿,可是最后迎来的却是帝晨儿给他的当头一拳。
强硬的将这个井底之蛙给拎至了再也瞧不见那小摊的屋檐下,帝晨儿恨其不争道:“今天我若给你买了那鸟儿,你就是小傻子,我就是那大傻蛋儿!动动脑子行不行?若不是他发现你对那鸟如此执着,他会那般一直抬价?还有,若是你想要一件东西,可千万别挂在脸上,不然吃亏的总是你!”
冯仗剑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不给买就不给买,咋?人家要卖的时候你怎么又不买了?还是你不想给我买,小气鬼!”
“......”帝晨儿深吸口气压制住了心中的火气,叉腰问道:“你可知二百两金石有多贵重?”
冯仗剑翻白眼给他,“关我屁事?你别解释了,说的好像你给我买似的,装什么大人!”
孺子不可教也!
帝晨儿气的胸膛都要炸裂了,真的是和这家伙说不清楚!怎么说着说着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若不是念你初来乍到没什么见识,我早一巴掌拍死你了!”帝晨儿怒瞪他一眼,嗔道:“还有,你小子给我记住,这次带你出来不是游山玩水来的,我们有要事要办,你若是再这般不听话,小心我即刻就将你赶至淋漓,再也不带你出来!还想着青衣仗剑走天涯?就你这阅历,连我当初都不如!走个屁的天涯!”
“你再说一句!”冯仗剑怒了,戟指怒指帝晨儿的鼻子,“帝晨儿我告诉你,你可以侮辱我这个人,但不许你侮辱我的梦想!”
“呦呦呦,就这?”
帝晨儿轻呵一声,“省省力气吧行吗?眼下是斗嘴的时候?还有,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日后你若再这般对我没大没小,小心你出了事我不管你。”
“谁稀罕!”
冯仗剑翻白眼,转身就走,“你等着,不就是庆华山吗?小爷这就给你问出来去!若是我先你一步知道,日后我就是你师父!”
“喂!”
帝晨儿长呼口气,瞧着走远的冯仗剑,问道:“你去哪儿?在这时和我赌气是吗?”
冯仗剑没理他,自顾自的走远了,帝晨儿暗骂一声,气不打一处来,同时瞧见冯仗剑所去的方向他就已经猜出了他的小心思。
这家伙一定又去讨要那只鸟儿去了!
小兔崽子!一只装进笼子里的普通鸟儿怎就将你的魂给够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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