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一愣,看了一眼斜对过在饮茶的费元武,还真是想不到,一个盗墓贼竟然还有如此的品位和学识!要知道室内设计不只是一个技术活,也是要有深厚的文化积淀和学识的!
陈江拿起青瓷盖碗,打开盖后,一股扑鼻的茉莉花香气传进了口鼻。
“好茶!”陈江赞到。
“呵呵,老五是北方人,爱喝茉莉花茶,这还是去年秋天他从幽州张义元茶庄买回来的昵!”费元武笑呵呵的对陈江说道。
这时,刚才端茶的那位保姆迈着碎步走了过来,轻声道:“先生,酒菜备好了!”
“好,喝酒去!”费元武站了起来,招呼他们去吃饭。
陈江注意到,餐厅竟然有两个厨房,一个是西式的,一个是中式的,餐桌是橡木的,宽大且厚重。
酒桌上,马五并没有提那些事情,费元武也没问,陈江也没发现这俩人有什么眼神上的交流,人家谈笑风生,把他倒是憋的够呛。
他发现费元武并没有吃海鲜和肉,只是浅浅的夹了几筷子青菜。
“费大哥吃素?”他好奇的问。
“嗯,家母一直吃素,所以我从小也就跟着吃了,长大后只要吃进一点肉食,就恶心的很!”费元武笑
着说。
陈江道:“伯母可是信佛?”
“是呀!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是虔诚的佛教徒!”
有信仰是好事,总比信钱好,如果整个社会都没有了信仰,都去相信钱是万能的,那才是道德沦
费元武双手轻轻拍了几下,笑道:“陈先生见解深刻,元武受教了!”
陈江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信口胡说而已!”
“伯母卧床几年了?”陈江夹了口菜,看似很随意的问道。
费元武神情一僵,就瞥了一眼身侧的马五,马五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我没说过。
“大哥,我与陈先生的相识,就是因为他给我算命,所以我才躲过一劫!”马五连忙解释。
“哦?陈先生还会算命?”费元武看向陈江的目光有些犀利。
陈江轻笑道:“小弟的师傅是名道士,算命风水中医,都略懂一些!”
“那先生可否为我母亲看看病情?”
陈江点头,他也是正有此意,刚才一直琢磨想找一个突破口来取得费元武的信任,就用灵气看了一遍他的前生今世。
于是他对费元武道:“看伯母之前,我想给费大哥先算一卦,可好?”
费元武一愣,心道,我也没让你给我算卦呀,再说了,我有什么可算的呀!
马五知道陈江的神通,就站起身朝洪旗说:“洪老弟,你也吃完了吧?我带你去看看卧室,早点洗洗睡一觉,开了两天的车,累死了!”
洪旗机灵,明白马五是什么意思,连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费元武和陈江各鞠了一躬,说道:“费大哥、陈大哥,我去休息了,你们聊!”
“费大哥,我学艺不精,有些事情可能看不出来,但看到什么我就说什么,可能有一些是您的隐私,您不会怪罪我就好!”
陈江得先把这话说在前头,虽然他能看清前生今世及一些重大的事情,但对于费元武这种人来说,如果自己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虽然费元武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杀死陈江,但如果出现那种情况,陈江就得施展神通才能逃掉,那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既要让费元武认识到自己不是一般人,还不能太过,这个度得把握好!
“费大哥祖籍就是潭州的,您的高曾祖,曾经做过大唐吏部侍郎!”
陈江说完,费元武就惊讶的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他可没四处炫耀,马五更是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个单眼皮的小伙子还真有一些门道!
费元武惊讶过后,点了点头,“您接着说!”
“您四岁丧父,伯父得了一场怪病,浑身无力,最后连吞咽都困难,卧床仅仅半年就撒手人寰,可
对?”
费元武“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支撑在橡木饭桌上的双手都微微颤抖。
陈江接着说:“费大哥自幼聪明好学,大学就在幽州念的,而且还是考古专业,毕业后,您拒绝了导师的邀请,没有留在幽州工作,反而回到了老家,这些年一直在做一些与古董相关的工作!”
陈江说的很隐晦,就差把盗墓两个字说出来了。
“陈先生大才!求您救救我的母亲!”费元武心服口服,朝后退了两步,就要下拜。
陈江慌忙去搀扶,口中道:“万万不可,费大哥,我都说过了,会去看望伯母的!”
“我父过世后,家道中落,我母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不易,我没留在幽州,也是想回来陪伴她老人家,没想到了晚年,她老人家竟然会如此遭罪,我寻遍大江南北的名医,又去了欧洲列国,但无论花了多少钱,那些所谓名医都是束手无策!”
费元武说罢,眼泪就流了下来。
陈江见这酒也没法继续喝了,就说:“那就走吧,伯母在何处?”
“就在二楼,走,我带您过去!”费元武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转身就走。
陈江随着他上楼,心里在暗暗思索,费元武母亲的病不是实病,而是他十一年前在墓中带出来的脏东西,附在了老人家的身上,在慢慢消耗老人的阳气。
这脏东西是三魂七魄中的一缕命魂。
命魂则归地府,命魂可知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按道理来说,命魂应该再进因果是非之地,而不是在墓中徘徊不走!
在墓中不散的只有守尸魂,它能萌荫后世子孙,而附在老人身上的这缕命魂也是奇怪,不知道为何没有去因果是非之地?
好在那座墓的年代不算久远,这缕命魂念力并不强大,不然老人家早就离世了。
二楼第二间房门被费元武轻轻推开,陈江闻到了浓厚的中药味道。
“妈,我带了一名大夫看您来了!您睡了吗?”费元武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惊吓到老人一样。
“元武呀,妈都这个岁数了,你可别折腾了!去早些休息吧!”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响了起来。
陈江集中精神向里望去,这间卧室很大,装修的也是十分豪华,地中间一张红木大床,帷幔厚重。
陈江的双眼能夜视,但费元武并不知道,他轻声说:“妈,这位大夫是我的一个朋友,中医,很厉害的,我打开灯,让他好好给您把把脉!”
说完,他就伸手在墙壁上打开了主灯。
费元武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帷幔,床上躺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她极其干瘦,面色灰败,形如枯槁。
陈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面相已是将死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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