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那个杀人魔到底什么来头?”
很少见的,和弥脸上浮现出了旁人从未见过的厌恶的脸庞。
他性格其实是很好的,但是作为一个人类,总有自己的底线,无论是谁触及了那条底线,尽管表现的形式有所不同,但被触及底线的人都是会将自己的心情显露出来的。
和弥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同伴的死亡,更别说对于死去同伴的尸体的侮辱。
而这场异变仅仅发生在一夜之间。
就在下午放学的时候,一切还是那么平静。
他跟荒川望紧张而又羞涩的拜访神田同学。
驱魔人们穿着快递服穿梭在城市中。
而水本纱菜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咬着苹果,一边构思着剧情,一边撰写着稿子,期待着读者的打赏和鼓励。
时间就如同平静的小溪般静静流淌。
如果说这就是大家齐心协力抵抗鬼门之后所获得的生活,那么就让它一直持续下去好了。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就连普通人的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的日子都变成了一种奢望么?
山下涟看向荒川望,眼神像是在询问要不要告诉和弥。
但荒川望没有点头,也没有阻止,似乎是默认了。
于是山下涟清了清嗓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和弥。
“这就是因果么?”和弥喃喃道。
如果不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爷爷,那么想必荒川秀吉也就不会染上诅咒了吧?
“能问一下么,那个诅咒到底是什么?”和弥抬起头,他似乎是想从经文中找到解决的办法。
“荒川家的后代,必定会陷入残暴和血腥之类的,总之就是让人变得像妖魔一般。”山下涟解释道。
“我先回家一趟。”和弥想从沙发上起身,“说不定能找到点有用的……”
但是山下涟阻止了他:“我们不希望第二天看到你的尸体,浅野君,杀人魔还在东京游荡。”
夜色的浓稀释了,天逐渐亮了起来,虽然见不到阳光,但就像是老旧的滤镜一样,窗外阴沉一片。
“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荒川望从沙发上起身,“都先去休息吧,和弥你也等到天亮了再走吧。”
“那么我就去起居室看看情况,顺便把那对母女送回家,浅野君也来吧。”
“好的。”
先行一步回到房间里,荒川望倒在床上,漠然不语。
接下来的一步,中沢明必定采取将大家联系在一起的手段。
在日本各地的驱魔人转移的途中,如果荒川秀吉没能阻止杀人魔,就必定还会有驱魔人遭到袭击。
可一旦转移完成,无法汲取养分的杀人魔必定将矛头对准自己。
因为对于那个残暴的人来说,荒川秀吉是因的话,那么自己就是所结的果。
破坏了这个因果,他那长期处于黑暗中的心恐怕才会恢复宁静吧。
但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荒川望默默地想,即便自己消失,对方的嗜血也依然存在。
不杀不行。
不杀不行。
无需多想,也并不是借口。
这只是他必须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平静的生活,也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
那么接下来就是杀掉那个杀人魔的手段。
如果说他是越战越强的敌人,那么自己就绝无胜算的可能……
可是现在盖棺定论还是太早了,至少得先试探一次再说。
回想起电车上两人的初次相遇,他这才发觉所谓的那人一开始就使出了全力,而自己那个时候还天真的以为只是对手最初隐瞒了实力……
该如何是好?
担忧和不安像是粘稠的胶水那样填满了他的肺部,叫他无法呼吸。
突然手机亮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消息,忽然就放下心来,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他闭上了眼睛。
……*……
秋雪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梦。
年幼的自己生活在偌大的洋馆中,每天过着差不多的日子。
洋馆中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小女孩,她们是一对双胞胎,据说是父亲带回来的作为女仆培养的孩子。
可是她经常只能见到其中的一个。
另一个女孩去哪儿了?
她也有问过双胞胎中的另一个比较娴静的女孩,可是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她姐妹的下落。
于是小小的她握着糖果,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有认真地找过。
小小的身影不停规矩地赤着脚在走廊中奔跑,从东到西,从宅子的一边到另一边,直到太阳的光影发生变化。
她搜寻了所有房间,却不得下落。
得不到答案,所以她放弃了。
只是每当晚饭前的时间,那个面带笑容的双胞胎姐姐会准时出现在厨房,认真地学习如何做菜。
秋雪问她去哪儿了。
双胞胎姐姐总会笑笑,然后说起切菜的欢快感。
她当时并不大明白为什么切菜会让双胞胎姐姐那么快乐,只觉得那笑容很绚烂,完美无缺,绚烂到她完全忘记了小女孩有时会消失的事情。
春天很快过去,一个岁末的秋天,一个老人先后带着两个男孩来到了千月家的宅邸。
秋雪很开心,因为父亲的身影对她来说总是遥不可及的,所以她把所有的同龄人都看做玩伴。
小孩子的想法很单纯,她努力地对待所有同龄人,分享糖果和甜点,因为不这样的话,她害怕这些小伙伴们会疏远她,这样她就又会独自一人了。
那两个男孩都比她大,所以她有了两个哥哥。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从未想过未来。
最先来的那个哥哥对她很好,可是偶尔脾气会有点暴躁。
后来的倒是不怎么让着她,与其说是照顾人的哥哥,更像是一个调皮的玩伴。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在长大,那个对她很好的哥哥,从偶尔发脾气演变成了恶作剧。
例如用树枝划破她喜欢的裙子,用石子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
只要是能够听见秋雪那稚嫩的哭喊,他的心情就会变好。
不仅是秋雪,就连双胞胎女仆,他也会经常想办法弄哭她们,让她们喊疼。
似乎对他来说,别人疼痛的叫喊是比糖果还要甜美的东西。
但是另一个哥哥,或者说更像是玩伴的人,会经常来阻止他,张开双臂护在女孩们面前,就像是保护雏鸟的老鸟——虽然他自己也是一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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