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一动手,几个姑娘便大呼小叫得折腾起来,一个个长了翅膀似的,也顾不得年轻人,都躲到屋里头去了。
好在关盼拦得及时,钟锦只揍了那年轻人一拳,便及时把手收回来了。
关盼搂着他,说道,“没事儿吧。”
年轻人本来就没睡多久,这会儿摔在门板上 好一会才回神,说道,“有事儿的是本公子!”
关盼冷笑,挽着钟锦便要离开,说道,“无端出言他人妻子,只挨这一下,算是轻的!”
“再说了,您那一对眼珠子要是用不着,不如送人!”
她都是年过二十的妇人了,儿子都已经四岁了,瞎了眼睛竟然喊她姑娘,还当她是什么楼的人,真是什么都敢说!钟锦倒也不打算在这儿跟人拼个你死我活,没那个必要,叫他吃了教训便也够了。
等夫妻二人离开,年轻人站稳,看着那几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只觉得十分无趣。
他捂着胸口,也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看走了眼,那女子生的那一副模样,竟然是别人的正经妻子,这大梁城但凡露面的女子,十之八九都是这边楼里的,正巧不是的那个,叫他遇上了,也是稀罕。
为首的姑娘,上前,道,“公子,要不要给您请个郎中过来。”
年轻人没理会她,拿了银子把几个女人打发走了。
关盼看钟锦还生气,劝道,“好了,别生气,一会儿还出去玩呢。”
钟锦说道,“没想到竟然遇上这般登徒子,竟然出言冒犯于你。”
关盼倒是不在意,反正他们在这儿待不了几日,玩够了就得去皇城去,日后再也不会有见到那年轻人的机会了。
“这就得去问问他们爹娘,养而不教,父母之过,”关盼道,“不说了,先去吃早饭,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钟锦护着关盼,比方才更小心了些,“去瞧瞧,想吃什么都成。”
北方的吃食和梅州城的不太一样,关盼瞧见新鲜的都尝了些,剩下的便交给钟锦吃。
两人也没有在城中转多久,街上人太拥挤,接连乘船,两人也累了,之后换了客栈,便去休息了。
在这里玩了几日,两人买了些东西,托人带回梅州城,便接着坐上了去皇城的船。
关晏收到消息,知道姐姐这几日就要过来,但也不知道是哪一日,这日回到住的地方,钟八爷那边便打发人过来,说是关盼来了。
周元白将这事转告于他,关晏当即便准备过去。
关晏现在住在周元白这边,本来他是住在钟八爷那边的人,那边也受了托付,挺照顾他。
只是钟八爷府上有好几个女眷,隔三差五总是能听见女人争吵,关晏很不习惯,便住到周元白这个寡家孤人这里了。
钟家毕竟有恩于周元白,周元白便跟着关晏一起过去了。
钟锦和关盼在钟八爷府上住着,关盼和八太太几年不见,攒了些话要说,两人在后院屋里坐着说话。
八太太瞧着比前几年清瘦许多,她本来是个稍稍圆润的女子,现在下巴尖了,眼角往下耷拉,瞧着并不太高兴。
八太太前年生了儿子,眼下两岁多,已经会跑会跳了,关盼抱着侄儿在怀里,道,“八嫂瞧着瘦了许多,是不是平日照顾家小,有些累着了。”
八太太从小地方过来,在皇城并没有熟识的人,再加上她因着丈夫高中,自己心中没底,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如意。
尤其是在钟八爷的上司给他塞了两个小的进门之后,日子便更加难熬。
那其中一个妇人还有了身孕,八太太每回瞧见,心里头都跟油煎似的难受,与钟八爷都生分起来。
“弟妹,你不知道我的难处。”
八太太说道。
关盼把孩子放下,挽着她的手,“八嫂有话只管同我说就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只管说。”
八太太也不隐瞒,把自己的处境说了一番,最后说道,“你八哥倒也不算对不起我,只是我这个人念旧,总想着当初他同我说,这辈子只我一个,这话他说了许多年,我总是记着,如今瞧见那妇人,便觉得难受得紧,我若说给旁人听,她们还要觉得我没有气量,连丈夫的一个妾室和庶子都不能容忍!”
关盼听了也觉得不好受,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她和钟锦一向和睦,平日也不过争吵两句而已,并无太多争端。
“八嫂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也别这样折腾自己,静好和她弟弟都指望你一个人呢。”
从前关盼也这样劝过八太太,但八太太总也想不开,关盼这样劝几句,也是无用。
关盼转而说起梅州城的事情,譬如钟溪的婚事之类的要紧事情。
八太太闻言,惊喜道,“溪儿的婚事,我是肯定得回去的,把她嫁到家门口也是好事,那人无父无母的,不就当是入赘了,溪儿那性子软的,纸糊得一般,还是得你多费心。”
“八嫂别提了,为了这婚事,我吃不下睡不着的,那段时日做梦都是给她找个好亲事,去了我半条命。”
关盼道。
说起梅州城的事情,八太太性情好了些,说到关盼自己的难处,八太太直叹气,说道,“咱们这日子过的,没个消停时候。”
“我要是开口说分家,必定落个不孝之名,要是不说,只能自个忍着了,这都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就是相互折磨,看谁棋高一着了。”
关盼道。
八太太安慰她道,“那些事情,自有九弟操心,你呀,安心过日子就好。”
说了一会,关晏便匆匆过来了。
关盼急着去了前院,她几个月未见关晏,看见关晏完好如初的时候,不由念了声阿弥陀佛。
关晏笑道,“姐姐就是爱瞎操心,我多大的人了,你还要亲自过来看我。”
钟锦在一旁道,“你姐姐可不是来看你的,她是陪我出来瞧瞧的,看你就是顺带瞧一眼,你别放在心上。”
关晏忍着没朝姐夫翻白眼,道,“姐夫当年还答应考个举人给我姐姐瞧的,如今我金榜题名,姐夫怕是要食言了。”
钟锦被小舅子一噎,关盼道,“考不中举人又不耽误你姐夫赚钱。”
关晏道,“姐姐,若是姐夫的生意再做下去,日后积玉也不能参加科举了,你可得想好了。”
商人不能参加科举,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钟锦这两年犹犹豫豫,不肯往外头再走一步,也是因此,眼下他还可以借着钟家遮掩,再做下去,便要彻底打上商人的烙印,从此子孙后辈,与科举无缘。
关盼没想到好好的见面会提起这些事情,说道,“有得必有失,积玉话都说不利索,已经有家财万贯了,还求什么,我们夫妻总不能为了孩子,便自己把自己困住,他不是还有你这个舅舅,日后你多照看他就是了。”
关晏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会儿提起此事,朝钟锦和关盼行礼,说道,“是我思虑太重,姐姐姐夫勿怪。”
“没事,”钟锦也想过这事儿,“先进去,家里头上上下下都给你写信了。”
一行人进了屋里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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