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的葬礼办完,商璟煜和我出发去找白潇潇,我有点担心致远。
商璟煜道:“孩子总要长大的,致远有分寸!”
我想想也是,安顿了致远几句就出发了。
我们走后,致远很快查到了,那天被刘管家打断腿的那个人,也就是朱芳的丈夫龚三,龚三住在朋友家里,因为断了腿并不能行走,躺在床上乱喊乱叫的。
致远走进这个不到十平方,满墙都是黑色污渍十分难闻的房间里,看到龚三,他心中有个疑问,刘管家为什么要打断他一条腿?仅仅是因为龚三不说真话吗?
好像有点残忍。
致远拿出手机,让人好好查查龚三。
龚三正在床上鬼叫,忽然感觉有人进来了,他抬头,就看见致远,一时间有些疑惑:“你找谁?”
致远皱皱眉,忍着难闻的味道说:“朱芳死了!”
龚三一愣,随即笑了:“死的好,臭婆娘,敢背着老子偷跑,即使不死,被老子抓住,老子非杀了她不可!”
致远等他说完问:“对了,你知道她拿了100万的事吧?”
“什…什么?100万?这个贱人告诉我只有5万,怎么是100万?”
龚三眼睛里满是贪婪的光。
致远道:“我是保险公司的,朱芳死了,这100万理应归你,但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道:“可是我们怀疑这100万来历不明!”
龚三一怔:“那…那怎么办?怎么就来历不明了?”
“你知道这100万的出处吗?只要知道是哪里来的,就可以!”致远说着漏洞百出的话,他知道龚三这种人根本不知道遗产继承这一块。
果然,龚三信了,他想了一会儿道:“她说是有人给她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致远看着他:“那就抱歉了,我们还得好好查查这笔钱,毕竟朱芳的经济实力,说不定这笔钱是偷来的?”
龚三急了:“不是不是,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龚三做了这辈子最认真的一件事,他把朱芳这些天的动作都想了一遍,忽然他眼睛一亮:“阿兰,我怀疑和阿兰有关系,她最近只接触了阿兰!”
“这个阿兰的真名叫什么?住在哪里?”
龚三当然不知道,不过他不愿意放弃这笔钱,他想了想说:“我记得有几次,路过听到他们说富源小区,阿兰或许住在那!”
“好,非常感谢!”致远说完就要走。
“钱呢?什么时候给我?”
致远看着龚三的嘴脸,刚想说话,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的字,原来这个龚三之前有不少前科,不仅如此,还是这一带的一霸,偷鸡摸狗,还偶尔占女孩子便宜,刘管家去之前一定查过他,才会那么做。
致远舒了口气,还真是便宜他了。
他走回去,看着龚三冷笑一声,拿起旁边的烟灰缸,朝着龚三的伤腿狠狠的砸了下去。
屋子里,龚三疼得晕了过去,致远放下烟灰缸,拍拍手走出了屋子。
嗯,阿兰!
他出门就让人查了富源小区,很快就查到几个名字带着兰的,经过致远的辨认,并没有那天见到的阿兰。
难道搬家了?
致远不信,很有可能阿兰只是小名。
致远用了个最笨的办法,亲自到富源小区去蹲守。
他带了鸭舌帽,穿着卫衣,就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每一个进出富源小区的人,他都能看得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那个阿兰就出现了,她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不同,换了身衣服,头发扎了起来,干净利落的样子。
果然,之前看到的都是伪装的。
阿兰进了小区,致远也跟了进去,等她进门的时候,致远也乘机推门进去,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阿兰看到致远愣住了:“你…你怎么来了?”
致远冷笑,一只手抓着她的下巴道:“你说呢?”
阿兰颤抖:“不是我,我没想过让他死的!”
“可是他就是死了,怎么办?血债血偿吗?”致远的声音冰冷,阿兰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她哆嗦道:“他对我很好,很好,我也不知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其实你早就想到了,只不过为了钱假装不知道而已,我说的对吗?“
阿兰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致远冷漠的看着她,等她哭过了,才说了事情的经过。
阿兰是个演员,她也的确是刘管家嫂子的女儿,这一次事件是有人找到她,说可以捧红她,但是条件是要她把刘管家引出来,当然,那两颗无根果是意外收获。
致远听完,皱着眉问:“谁?”
阿兰道:“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查过这个传媒公司,叫风尚传媒!”
“风尚传媒!”致远念叨着这几个字,也让人查了,很快消息就出来了,有意思的是,这家公司属于首都的陆氏,也就是说,是陆寻的产业。
呵…
致远冷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十几年前的人,又都被卷了进来,这难道是一种巧合?
致远给楚言打了个电话:“楚叔叔,你最近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楚言刚刚到了监狱,接到致远的电话很快就答应了,正好他也想回申城一趟,毕竟十几年不回来了,楚言觉得有必要回去一趟。
看守告诉他可以了,楚言就来到探视的地方,是个单独的房间,楚筝被剃了光头,坐在椅子后,茫然又瘦弱。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了一眼楚言,眼中没什么情绪,然后他扯着嘴角笑了下:“怎么?来看我笑话啊?哥?”
楚言看着他,他脸上有乌青,显然刚刚挨了打。
“有人打你了?”楚言问。
楚筝点头:“是啊,毕竟我不男不女,关女监是个男人,关男监是个女人,哪里都容不下我!”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楚言微微一怔:“我会打点一下,让你过的好一些!”
楚筝笑:“那我就谢谢哥了!”
两个人一时无话,沉默了片刻楚言说:“我当年能捡回一条命也是商璟煜的功劳,所以你不用怨恨任何人!”
“我不恨任何人,我恨的人都死了!”他忽然说。
思绪回到了那个村子月黑风高夜,他把村长推进了村口的小河里,看着他挣扎,像一只水狗,那时候楚筝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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