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资数额:57金鸦45银蟒】
【剩余酒客:62】
亚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人渣们聚集起来,往往会形成一种特殊的氛围,他们压抑着的负面情绪,就像是巫女的低语,在影响着队伍的服从性。
赌酒和打拳,就是在释放这种情绪,让人爆发过后,腾出脑子听话。
“喝啊!”
【嗜血的暴徒】
两个纹有海兽的赤膊壮汉,咆哮着分开左右,把亚当架起来,给按在了吧台上。
更多人扑过来,缩小包围圈,同时举着胳膊嘶吼,个个面色酒红,嘴里吐着腌臜不堪的脏话,恨不得马上就能冲进来。
亚当偏头躲过一个酒瓶,碎裂声在身后响起。
他在拳头落在身上之前,率先缩起了双脚,后背顶住吧台,狠狠地朝壮汉胸口蹬了过去,巨大惯性将人群压出扇形空间。
“给我躺下吧,混球!”
亚当又是结实的闷拳,把乱丢杂物的家伙给揍晕过去。
马靴变成巨锤,踹在每个妄图起身反抗的恶棍头上,借助地板的反震,让他们失去意识。
他在丹德莱昂时,偶尔也会进行这种群架活动,想要在地面对抗中,提升部队的默契程度,以及自己面对乱局的处理能力。
不得不承认,这群恶棍在实力方面,比大部分佣兵要好得多。
如果没有基本求生的本事,在恶意丛生的纳吉尔法海岸线上,是没法自在的活下去的。
而能够在今天来到嘲颅酒吧,更是需要自信与相当的知名度,属于海湾人物当中,能够令人正眼看待的家伙。
视线逼仄的情况下,能够避开大部分威胁。
亚当躬身在人堆里躲闪,在偷袭了几次以后,他的肋骨被人击中,紧接着,后背也挨了两下猛烈的肘击。
他忍住喉头的呕感,维持平衡不倒地,后贴抓住了那个人,反手将背摔在了地面上。
【年轻的射矛手】
“呼,打得不错啊,我记住你了。”
亚当表示赞扬,同时扫视周围,发现混乱的人群中,有好几个保持冷静的对手。
【矫健的巡逻兵】
【机敏的猎户】
他们资质不错,也没有热血上头,不断调整角度和方向,藏在人群夹缝中间伺机而动,头脑和身手在莽夫堆里很出众,属于被挑选过后,漏掉的好材料。
“潜力很大啊,我喜欢。”
“咳咳,谢谢您,我……哎,等等,您干什么?啊!”
亚当没有留情,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将其弄晕了过去。
“对不起,先睡一阵子。”
现在是混战,不能留下这种有实力的家伙,免得在后面的时间点,再来偷袭几下,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最先冲上去的家伙们,在不算漫长的搏斗后,终于是剩得不多。
地面上能躺人的空位置越来越少,时不时就会把某个倒霉鬼踩醒,也有往外爬的人,被拳脚和倾倒的桌椅再次弄晕。
亚当没有计算时间,脑袋被人重锤过几次,却还是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他踹倒一个酒鬼,同时借力后撤,从旁边偷袭而来的拳头,正好打在其它人身上,趁着这个机会,又揪出两个威胁,毫不客气地放到。
满地狼藉,呻吟不断。
亚当耳边暂时清静下来,而酒馆里已经没有了欢呼声,有人已经不堪重负,从那小窗子爬了出去。
二楼的人已经全部下来,和剩下的人围了两层。
他们看得出,亚当有所保留,相对于那些躺在地下的家伙,他受的伤根本就不算重,而且随着围攻减弱,还有逐渐恢复的趋势。
惊讶,害怕,折服。
类似的情绪在蔓延,冷静下来的恶棍们,似乎才想起来——这个人,即将成为自己的新老大。
“还不够,先生们,我的赌资呢?哦,在这儿呢。”
亚当吐出半口血沫,掀开两个沉重的胖子,从人堆里把圆桶拉出来。
他单手晃悠了几下,近乎散架的木板里传出“哗哗”的回声,但他脸上却露出了不满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心底发颤。
“给我把钱的交上,要么爬出去,要么站出来。”
【剩余酒客:29】
随着金币的继续补齐,赌资很快就攀升过百,直到填满大半桶,亚当的手还是稳当当地拎着它。
有人就猜想:这个新老大上来就揍翻一半的人,肯定是为了搜刮油水。
他们像是缴纳税额一样,乖乖解开了腰包,甚至有人谄媚地多丢了几份。
“很好,我们继续吧。”
听到这话,围观者都很意外。
“嘿,杜亨大哥,我们不想跟你搞坏关系,就不用再……”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亚当竟然抡起那桶金鸦,直接反手丢进了后厨,哐啷碰撞声还有各种散落的动静,彻底让空气凝固。
他到底想干什么?
天呐,杜亨是个疯子!
疑问和惊讶,让事情越来越失控。
“听着,你们有自己的脾气,不见得会乖乖在我手下做事。
我没空去和你们慢慢磨合,或者等到错误发生,才开始后悔没提前讲清楚,今天我们就把事情定下来。
为什么还站着?
你们难道不想试试,眼前这个年轻人,有没有做你们老大的本事吗?”
亚当的话,挑衅夹杂着蛊惑,让所有人都不自觉捏紧拳头,似乎不管什么理由,今天这场架都不得不打。
他们心底也开始萌生出另一种想法。
场上还站着几十个壮汉,都是海湾里名声渐响的佣兵,而对方只有一个人,身上最起码有两处骨折,体力也不见得全盛。
胡须浓密的劳工迈步上前。
紧接着,猎手解开了鲸皮剑鞘,资深拳手活动起自己的肩膀……
余光当中,人们摩拳擦掌,静观其变的家伙,开始为刚才掏钱的行为感到憋屈,似乎那种隐忍开始转化为暴戾。
亚当灭掉微笑,调匀自己的呼吸,拿出了自己该有的态度。
“啊——”
吼叫声拉开序幕,拳头和鲜血的碰撞,哀嚎与骨折的交响,充满男人味儿的酒馆,被进一步地破坏着。
酒馆外面,或躺或靠,聚了十来个人。
“你们早就知道,他,咳,杜亨先生,是个疯子?”
有人问出声。
安格用面包抹走了最后的酱汁,听着里面重新传出了打斗声,心里面颇为感触。
“你们这种人,很容易自大,在军队里是种隐患。”
他曾入选王国骑士团,在面对桀骜不驯的新兵时,也会有类似亚当这种做法。
“杜亨在让你们重新学会害怕,体会到威胁和失控的后果,然后组织起纪律性,他要的不是虚假的求饶……
而是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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