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前往东北驻军地的路程虽说不远,可架不住徐达临近军队时表现的严肃,颇有沙场秋点兵的豪迈,自从要回到军队,徐达将军不再表现的平易近人,一路上,他仿佛是战场上的修罗,地狱中的生还者,从无数的尸体中爬出来的幸存者。
东北地区,比北平更寒冷不少,气候还未转热,大雪纷飞,眼前尽是茫茫雪景,皑皑白雪覆盖着地面,在这个没有导航的年代,马三保丧失了辨别方向的能力,他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雪,不知该如何前行。
找不到路的问题并未难倒徐达将军,他镇定自若,多年的经验让徐达并不担心找不着方位,他坚定地前行,让马三保和朱棣跟随在他的身后。
面前是一条结了冰的河,厚厚的坚冰让马匹可以成功渡过,徐达走在最前头,马三保和朱棣则是跟随在他的身后不敢和徐达走散,若是走散了,在这茫茫白雪之中,他们俩可找不到出路。
“这么冷,在军队里受得了吗?好想找个地方生火取暖啊!”朱棣哆嗦着,他也是头一遭来到东北,东北的寒冷超乎了朱棣的想象,寻常时候,朱棣可都是坐在暖炉边取暖,就算是在茶楼,在酒馆,都有专人生火,一路上,他裹紧了自己的衣物。
“冻一冻你就习惯了!你是不知道战场的残酷,真正要上战场的时候,可不只是寒冷,就算是炎暑,也要忍着,冬日还好,夏日,他们穿着甲胄一样要忍受毒辣的阳光。”徐达冷冷地开口道,他连看都不带看朱棣一眼,徐达早已适应寒冷的环境,他身着薄衫,直面寒风,并无惧意。
看着单薄的衣衫,马三保不由有些担忧徐达的未来,毕竟在历史的记载之中,徐达正是从东北回北平后没有多久得病身亡,大概率是有关伤寒,这个年代的人没有抗生素,只要是一点点的小病就有可能让他们命丧黄泉。
“大将军,我建议您还是别逞能,多穿点衣服吧?”马三保提醒道,他倒是不希望徐达按照历史的长河中那般病逝,如此将军对大明的意义非凡,他陕西网徐达将军活的久一些。
“这点风寒都受不了,还参什么军?做什么将军,不如回南京城继续经营你的生意!”徐达没有回头,坚毅的声音出现在马三保的耳畔,语气之中充满了对自己的自信。
马三保顿时有些无奈,徐达不听劝,他也没有办法,面对一根筋的古人,怎么劝都是没有办法的,尤其是徐达这种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他不过是一镇北大将军身边的军师,论身份就不能和徐达比肩。
寒冷凛冽,马三保和朱棣冻得瑟瑟发抖,两人就差抱团取暖,他们仅仅地抱着面前的马匹,感受马身上传来的温热,身为现代人,马三保还是不由感叹暖气的实在性,若是有暖气在,兴许这点寒冷根本不会成为他们行进路途上的阻碍。
眼前尽是白雪,这段时间,除了吃干粮的时候会停下,徐达根本不会停下前行的步伐,每当他们都快被寒意打败,徐达就会告诉他们军营就在前方不远处,颇有三国时期曹操望梅止渴的作用。
三天的时间,在徐达的指引下,马三保总算看到了远处的驻扎军营,大明的军旗随风飞扬,大明的士兵们围着篝火取暖,四周皆是白雪,唯有大明军队所在驻扎营地没有一点积雪,营地外,一片祥和。
“徐大将军回来了!”在士官的通知下,整个驻军的氛围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先前还有说有笑的驻军们恭敬地看着士官,等待着徐达将军的降临,不少的士兵们换好了甲胄,严肃地看着远方骑着骏马的徐达将军。
“想必徐将军身边的就是四殿下和那红人马文和了,诸位,我们不能在外人的身边落下风头,我们要在徐将军的面前表现的风风光光的!毕竟徐将军可是我们的直属头领,我们可不能在四殿下这镇北大将军面前扫了徐将军的面子!”士官说道,南京城内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很清楚的,毕竟四殿下的风头太盛,整个名号都吹到了边境来。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四殿下连战场都没有上过,就给四殿下封了一个镇北大将军的名号,可能这就是皇子身份的高贵之处吧!”有人吐槽,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他们中大部分人为了大明呕心沥血抛头颅洒热血,到现在不过是一名士兵罢了。
“你这话也就在这里说说,等四殿下到你的面前了,我看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在这名吐槽的士兵身边,其他的士兵提醒道,然而,刚才吐槽的那名士兵还是觉得有些不爽,他努努嘴,表达自己内心的的不满。
“好了,别闹了,你们之前能够成功杀敌,就是殿下身边的那位提供了望远镜,我们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探查到敌方的情报,对殿下和马文和都恭敬点,他们也算是间接地救了你们的命,不过我们也都是上过战场的,他们都是新人,上来就要做我们的上司,我们必须给他们点下马威。”士官开口道,他同样不服四殿下朱棣的镇北大将军名号,毕竟在军队之中,徐达将军的英勇他们是看在眼底的,而朱棣不过是一名皇子,抛去皇子的身份,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资格成为镇北大将军。
朱棣和马三保并不清楚跟前士兵对自己的不满,他们还在感叹大明军队的宏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的时日,马三保还是头一遭来到大明的军营,和电视剧里的不同,大明军队更加浩大,更加有秩序,穿着甲胄的士兵们恭敬地等候着徐达将军回归军队,这段时间,没有战役,他们都闲的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恭候徐将军!恭候四殿下!恭候军师!”在士官的带领下,所有的士兵们异口同声地说道,顿时吓了马三保一跳,整齐的秩序让他忍不住回忆起曾经在甲板上的日子,不由得怀念起从前的战友。
朱棣也是头一遭遭到这等礼遇,他有些飘飘然,镇北大将军的名号有时候在军队里确实还挺好用的,可是他不清楚这些士兵的小算盘,毕竟当初关羽和张飞也不是第一时间就对诸葛亮服服帖帖,如果不在士兵们的面前表现点真本领,很难掌控住这些士兵。
面对恭迎,徐达将军倒是很平常地摆摆手点点头,这些士兵他再熟悉不过了,都是他一手培养的士兵和士官,跟着他出生入死,经历了不少的战役,眼下大明对元朝余孽的战事在即,他们也是心甘情愿跟在了徐达的身边一同破阵杀敌。
“蒙古军所在何处?”在士官的指引下,马三保取出腰间的望远镜朝远方眺望,他看到了远方有模模糊糊的营地,同样是军队所在,和大明军队的营地不同,蒙古军队的营地颇有他们的特色,统一的蒙古包,在面前的篝火上架着猎物,身为游牧民族,他们的军营里始终少不了肉类的陪伴,至于大明的军队,虽说也有肉食,但抵不过对方的新鲜。
“这群蒙古人倒是吃好喝好啊!”马三保喃喃道,在蒙古军营之中,蒙古人倒是没有战前那般紧张,反倒是吃好喝好,丝毫不在乎大明军队是否会偷袭,他们占据天然的地理优势,对于边境的理解更是远远地深于大明的军队。
“蒙古人怡然自得不是没有理由的,我们每次都打不进去,他们对这块土地实在是太了解了,就连徐将军都显得无比头疼。”士官开口道,他倒是有些佩服面前的孩童能够熟练的使用望远镜,就连他们这些士兵都不一定能够把玩明白这高深的玩意。
“嗯,要拿下他们,只有偷袭和闪击。”马三保喃喃道,眼下,大明军队失败次数之多令他也没有想到,他一度以为大明军队英勇无比战无不胜,原来还有不少的败仗,这在未来是没有多少记载的,不过呢,历史属于胜利者书写,书写这段历史的大明人自然不会将失败的经历记录在其中。
“偷袭?不行。”士官第一个反对偷袭的建议,偷袭和闪击在古代是属于不仁不义的战事,只要发动偷袭,很有可能被记录污点,万一偷袭还不成,甚至可能会成为笑柄,对此,马三保很是头疼,有时候正是古人将一些道义看的太重,才导致不少的战事比较难进行,在他的那个年代,一旦有战事发生,偷袭是常有的。
偷袭不成,马三保不得不想想别的对策,就在他还在观察蒙古军队动向时,四殿下朱棣成了东北驻军营地中的红人,不少的士兵都围上来,只为了一睹镇北大将军的风光,镇北大将军的名号可谓是响彻了整个驻军军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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