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总,本宫,本小姨
这三个自称,是岳梓童张嘴就来的。
无论是蛇蝎娘们贺兰小新,还是昔日的大魔头杨逍,都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
这俩人不敢说啥,花夜神、将默然之流,更不敢哔哔。
但岳梓童最喜欢的自称,却不是这三个。
而是本地主婆。
地主婆啊,想想就激动。
只因唯有这个称呼,才是最贴切,最直接的。
尤其这是李南方赐予她的称呼,字里行间,都透着唯她马首是瞻的信息。
不过,地主婆这三个字,貌似远远不如那三个称呼雅致,还带有一定的歧视色彩。
岳梓童可以允许李南方这样叫她,实在不好意思自称。
也只有李南方一个人,敢当面这样喊她。
换成别人试试,满嘴牙被打掉、不,是刷三个月的马桶,都算是轻的。
可现在,当岳梓童亲眼看到,她的南方,脑袋好像烂西瓜那样,被一把黑刺洞穿,心跳都已经停止,只想即刻追随他位列仙班时,却有个嚣张的吼声,喊着她最爱听的三个字,从右边传来。
位列仙班先等等。
且容本地主婆看看,是谁杀了李南方,又是谁敢这样咆哮!
岳梓童艰难的回头,看去。
于是,她就看到一个丑陋无比的男人,从白雾中飞身而来。
身穿一袭白袍。
他飞般的扑来时,袍角荡起,能看到里面草,这个丑八怪,只穿了一袭女式白袍。
就是他!
杀了,李南方。
岳梓童蓦然明白时,张嘴,举手,发出一声凄厉的叫,扑了过去。
她要用她的尖爪,利齿,把这个丑货撕碎,给她男人报仇雪恨。
如果不能成功那就被他杀掉,恰好追随李南方。
只是岳梓童刚纵身扑过去,那个丑货却灵敏的一闪,左手掐住了一个帅哥的脖子,咔嚓!
那个帅哥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双眼翻白,吐出舌头,冉冉西去。
丑货残杀帅哥后,伸手就把岳梓童揽在了怀中,大喝:“童童,是我!”
“你去死!”
岳梓童尖叫出这三个字时,右手迅疾无比,狠狠挠向了他的脸。
“童童,是我,我是李南”
丑货慌忙脑袋后仰,刚躲开岳梓童的白骨爪,就有两个女人,分上下扑到了他身上。
这两个女人,都是奇丑无比,嘴里发出奇怪的尖叫声,好像母豹那样凶残。
抱住丑货左腿的女人,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腿肚子,死命的撕扯。
纵身扑来的丑女,右手五指暴长,竟然有锋利无比的尖爪,蓦然弹出,抓向丑男双眼。
丑男想甩开岳梓童,想抬脚把啃住他腿的丑女踢飞却没这样做,脑袋只能及时后仰,将将躲开五根尖爪。
但他躲开的同时,岳梓童已经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左肩。
距离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也就一拳之隔。
感受到新鲜鲜血特殊的甜腥后,岳梓童只觉后心好像被大锤砸了下那样,立即眼前发黑,迅速滑向无尽的黑渊。
她好像听到李南方的声音,在耳边大吼:“童童”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岳梓童停顿的思维,再次缓缓运转了起来。
她刚有所知觉,就听到了断断续续,也特奇异的女人歌声。
这种歌声,岳梓童并不陌生。
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只是,这是谁在让谁,唱歌呢?
声音,还有些熟悉。
而且,除了歌声外,还有一个女人在痛苦的哼着。
“我这是死了吗?”
岳梓童心中喃喃自语着,慢慢睁开了眼。
睁眼对人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了,可岳梓童现在却感觉,眼皮子至少有千斤重。
但无论怎么样,她还是看到了光。
是天光,还是灯光?
不是灯光。
也不是纯粹的天光,被白雾过滤过。
岳梓童透过飘忽不定的白雾,还看到了树。
嗅到了奇异的香气。
香气中,浓郁的血腥气息,让她嗅到后,胃部直翻腾。
她还在李南方被刺杀的树林内。
他的脑袋上,还刺着那把黑色的刺。
这把刺,正是李南方的残魄黑刺。
可谁能想到,他却被人,用他的兵器,活生生刺穿了脑袋。
不愧是岳梓童挚爱的男人,死后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还是那样的帅气!
“南、南方。”
岳梓童颤声说着,本能的翻身,伸手要爬过去。
可她一动,后心部位就痛的要命。
幸好,脊椎没断,只要咬牙忍着,她就能爬起来。
“南方,我的南方等等我,我去找你。”
岳梓童艰难的爬到李南方尸体面前,抱住他的头,低低的哭泣着,拿出了残魄黑刺。
既然她的男人,是死在残魄黑刺下的。
那么,做为他最爱的女人,也死在这把黑刺下,才是最般配的
岳梓童举起黑刺,深吸一口气,对着脑门刚要狠狠刺下,却又停住了手。
刺穿脑袋的样子,太可怕了。
还是刺穿心脏,好些。
岳梓童感觉,李南方肯定能理解她的爱美之心不会因此责怪她。
“是谁抓住了我的手腕?给我松开,别耽误我去死!”
岳梓童倒转残魄黑刺,正要给自己来个透心凉时,手腕却被抓住了。
她很生气,抬头,瞪大眼,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残杀李南方的那个丑货。
丑货怀里,还抱着个丑陋的女人。
到底是过来人岳梓童一眼就看出,他们在做什么了。
也看出,丑货好像从身上撕下衣服那样,把那个丑女撕下,顺手抛在一边,轻松夺走她的残魄黑刺后,又要对她做什么了。
“不要碰我!你个浑蛋!松开我,让我去死!不要碰我,不要”
岳梓童拼命挣扎着,尖叫着。
只是她现在睁开眼都很困难,能爬到李南方的尸体前,拿起黑刺自杀,都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又怎么能挣开丑货呢?
她的尖叫声,她拼命的挣扎,都随着丑货嘎然而止。
泪水,忽地涌了出来。
岳梓童却笑了,双眸呆滞的看着白雾,喃喃的说:“南、南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的东西。可我尽力了。不要怪我,也不要骂我。”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岳梓童都仿佛置身惊涛骇浪中,却死死的咬住嘴唇,直到再次滑进无尽的深渊,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酸痛!
这是岳梓童终于再次从黑暗中苏醒后,最先体会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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