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子死死盯着来人,但瞅了好大一通也没认出来,于是继续追问着:“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墨镜男反问着。
金发男子大声道:“我是戴维.克鲁伊.史蒂金,我的家族是整个联邦最伟大的……”
墨镜男抬手打断对方:“行了,行了,那跟你没关系,你是冒充的。”
“说话可要有根据,否则告你诽谤罪。”金发男子咬着牙,眼中也放出了寒光。
墨镜男笑了:“假的就是假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都到这时候了,你竟然还在大睁两眼说瞎话,那就不妨揭开你的层层画皮。刚才我就说了,史蒂金家族男子都很绅士,根本就没你这种人渣。”
金发男子立即回道:“我本来就是彬彬有礼的绅士,是边检太无礼了,才引发了我的愤怒。他们先是说贵宾通道出故障,后又说我的证件有问题,这不是故意刁难吗?我可是要急着赶飞机的,我……啊,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别走呀。”墨镜男轻轻一扯金发男子衣袖,便使对方动弹不得了。然后接着说,“史蒂金家族是白种塔尼娅人后裔,金发、碧眼、鹰鼻、白肤是其显著外貌特征。”
听着对方的讲说,金发男子下意识挺了挺身躯,脸上还出现了自得之色,意思很明显:你看看我,不就是这种外貌吗?
“你尽管做了这些伪装,可是做的太不彻底了。只是把脸弄白了,但脖子、手却全是……”
不等对方说完,金发男子立即接了话:“脖子和手是晒的。”
“那么脸呢?”
“脸一直做着防晒处理。”
“是吗?”墨镜男说着,缓步上前,伸出手去。
“你要干什么?”金发男子赶忙向后躲去。
“这又怎么说?也能晒到?”黑镜男话到手到,径直扯开了对方肩头衣服。
怎么就没躲开呢?金发男子来不及疑惑了,而是结巴着回应:“我,我经常光膀子。”
“那你身上其它地方也是这个颜色呀,怎么解释?”
听到对方如此一说,金发男子立即蜷缩起了身子,不过他显然多虑了,对方并无扒他裤子的意思。
奶奶的,他不过是诈老子,老子都成惊弓之鸟了。金发男子心中略松,又挺直了腰板。
“即使大白脸也做的太糙,边沿都起来了。”墨镜男说着,又伸出手去。
金发男子立即抬手阻止,但随即腕上一疼,才意识到已经被戴了铐子,想要双手齐挡时也已晚了。
墨镜男右手很是利落的一伸一缩,一张人皮面具和一个金色头套便到了手中。他微微一笑:“就你现在这形象,还敢说是戴维.克鲁伊.史蒂金?”
再看所谓的史蒂金,脸色和脖色已完全一样,发型也成了大背头。
虽然不能再自称史蒂金,但背头男依旧傲气地说:“这关你什么事,跟你有关系吗?”
“曹优,你说呢?”墨镜男拿掉墨镜,并随手在脸上抹拉了一下。
“罗程?啊,见鬼了,见鬼了。”曹优不由一惊。
“曹优,你就那么盼我死,就那么笃定我会死?”罗程反问道。
听到对方反问,曹优这才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死,看样子毫发无损。同时却也不解:刚才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是他呢?
在疑惑之后,曹优迅即明白了,对方的化妆术远高于自己,不过他仍有不解:“你怎么也说南域文?”
“你都能说,我就不能说?只是你说的也太蹩脚了,跟你的人一样,都属于赝品。”
“你到这就是为了取笑于我?”
“不要自欺欺人转移焦点了,我为什么找你你能不清楚?”罗程说着话,冷了脸。
“我,我。”曹优眼珠连转两下,随即叹了口气,“哎,王铂龙那家伙太可恶了,为了一点私怨竟然用了极端手段。我也是瞎了眼,咋就没看出来呢,之后一定要引以为戒。罗局,我向你诚挚道歉,集团也愿意对你进行补偿,谁让我用了姓王的王八蛋呢?”
“你他娘的才是王八蛋。”随着话音,一个短发男子走了进来,正是王铂龙。
“你,你们……”曹优脸上立时变了颜色,但还是强作镇定,“罗局,你可不要让王铂龙骗了,这家伙骗术太高了,我那么长时间都没发现呀。”
“放你娘个屁,你才是十足的大骗子。”王铂龙快步上前,抡起巴掌左右开弓。
“啪啪”两下,曹优的脸颊便肿了起来。
“行了。”罗程出声喝斥道。
曹优立即抱起了屈:“罗局,你看到没?这就是王铂龙,就是他骗的……”
“有话回去说。”屋门再次开启,雷捷带人进了屋子。
“好啊,怪不得你们如此磨蹭呢,原来就是为了等他们呢。”曹优这时才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们吃饱撑的呀?”王铂龙直接回了一句,又想伸手去打,但却没敢造次。
对特警及边检人员做过感谢,也履行了相关手续,罗程、雷捷等人押着曹优,踏上了返程。
在回去的路上,大张对曹优进行了审问,但曹优就是一言不发,显然还存在着某些侥幸,于是大张也就干脆不再问了。
赶了大半夜的路,凌晨两点多众人才返回金峻岭区警局,但雷捷、大张没有休息,而是立即对曹优进行正式审讯。
姓名、性别、籍贯等例行项目问了一遍,曹优没有任何回应,显然是想耍肉头。
“还在心存侥幸?让他看看。”
随着大张话音,壁挂电视上出现了画面和声音,第一个就是曹秀的,随即还有两名矿上的小班长。
半小时后,停止了视频播放,大张再问曹优:“现在还要耍滚刀肉吗?”
曹优抿了抿嘴唇,轻叹一声,开了口:“我就不明白了,他俩是怎么逃出去的,那里就是死胡同呀,不被炸死也会闷死的。”
王铂龙适时进了屋,站到曹优面前:“曹优,你可真够狠的,竟然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但你别忘了,人算不如天算,险恶终究难抵正义。不错,你的毒招的确恶毒,也差点让我们着了道,但所幸在炸爆前一刻罗局发现了异常,也及时扯开我一同卧倒在地。否则要么被炸身亡,要么埋在煤堆下,也很难脱得开非死即伤的命运。”
“别管是侥幸也好,还是罗局反应迅速也罢,大块的煤并没砸到我俩,只是溅到了身上个别小细粒而已。虽说暂时逃过一劫,但接下来的形势仍不乐观。待到整个掉落停止,我俩才试着起身,并试着喊话,可塌陷太多了,又正处在拐弯处,根本就听不到回应,也听不到对面的呼喊。我俩又试着用手机联系,换了好多位置也没信号,只得放弃了这个作法。”
“我俩知道肯定有人挖煤抢险,也知道已经进了死胡同,于是就按照罗局的方法做,尽量减小耗氧量,尽量保存体力。可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里面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开始脑袋疼,很快意识便逐渐模糊。在我晕倒的前一刻,注意到罗局好像要去找出口,随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罗程在暗影处接了话:“别说是他,我也感觉到缺氧越来越厉害,也意识到很难撑到打通塌陷那一刻,于是不得不从死洞找生门。我这敲敲那砸砸,可又不敢太用力,来回折腾了好长时间也没什么发现。不过实在没办法,我只能一遍遍的试,一寸寸的敲,终于听到了很不明显的空心声。”
“尽管听着相隔一米以上,尽管不知道是怎样的空心,但我也只能试上一试了。不知用了几小时,反正我的小工具坏了,手也磨出了血,才终于打通了煤层,竟然凿出一个透气的小洞来。感受到小洞另一侧过来的空气,我立即把王矿长弄到了矿口处,渐渐地他有了些意识。在让他透气的同时,我也把小洞凿成了一人粗的洞口,还照到对面有空间,于是我就和他一块过去了。”
“小洞另一面的空气浓多了,显然这面应该是可以通到外面的,于是我就把那个小洞又给堵住了。这既是担心仍可能有炸爆涉及过来,也担心影响这一面的空气。王矿长也很快彻底清醒,于是我俩就顺着洞壁摸索,终于就摸索到了后山那个小屋,那个小屋应该就是疤哥所谓的三号家。出口处压着档案柜,档案柜还挺沉,若是没什么力气的人想出去也困难。”
“在小屋里缓了缓,我这才和雷局联系,让警方迅速控制你和曹秀等人,原来警方已经提前布局了。于是没用多久,曹秀等人纷纷被抓,只有你临时逃脱了。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尽管你用了很多花招,终究还是半日之内便落了网。”
曹优忽的问道:“你们就是这么逃出去的?”
“是呀,那还要怎样?”罗程反问道。
曹优叹着气,连连摇头:“哎,罗局呀,你又上当了,这都是王铂龙的诡计,是王铂龙要害你呀。”
“什么?”罗程等人不禁好笑。
“放你娘的臭狗屁。”王铂龙急的一巴掌呼在曹优脑袋上。
“杀人灭口,他要杀人灭口呀。”曹优立即大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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