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乔一头栽到那张大红喜床上,哪还记得喜娘嘱咐的一入洞房要先拿秤杆去挑红盖头的这个事儿呀。
不过也没得挑,阮乐自己已经掀了,见乔武醉得那样,忙差人打水来给他擦了把脸,然后使唤的一众侍婢们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阮乐她一个公主哪儿服侍过人呢,脱鞋,宽衣解带,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搞定,“乔武,翻一下身呀,酒量可真差,就你这样的,还怎么洞房?”
“你,你说我不行?”二乔口齿不清呼着酒气。
“你还能呢你,有本事你坐起来,先把衣裳脱了。”
二乔脑子清醒着呢,只不过头晕,用手撑了好几下,又在阮乐使劲拉拽之下,才起了半个身,他自己胡乱扒拉着身上的衣裳,脱是脱掉了,扔下了一身的累赘,整个人一轻松,一头又往床上倒。
“哎,你先别呀……”
阮乐是想让二乔配合着把两人的交杯酒给喝了,眼见他又倒下去,伸手去拉,结果被乔武反手一抓住,整个人也跟着倒在床上。
阮乐再平时大大咧咧那也是小女儿心态,今儿更是新婚呢,脸刷的直红到耳朵跟部,用手打了几下乔武,让他赶紧放开自己。
“你不是着急洞房嘛,要不现在开始?”二乔顺势把脸凑上前去。
“原来你装醉!”
乔武不理她,费话,不装醉怎么办?别看乔武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在这档子事上,他比阮乐要害羞更放不开。
继续索吻的动作,手也不安分起来。
“我们的酒还没喝呢。”
“什,什么酒?”
“交杯酒呀。”
乔武直接堵上了小娇妻的嘴,都在床上了,还交什么杯,多此一举,交杯酒能有这样来得更实际?
“现在喝。”喘气的间隔,乔武嘴巴有空了,才回她三个字。
被挑逗得心跳加速的阮乐娇嗔,“不喝就不喝!”
阮乐把半醒半醉的乔武扑倒,被动变主动,要说女人浪起来,哪儿还有男人什么事儿?
完事后,二乔望着怀里的美人儿,脑壳开始疼,确定这是娶了个公主?不是市井辣妹子?不过够辣,够味!
而阮乐这会倒成了只兔子般卷缩在二乔怀里不敢抬头。
砰砰砰……
在乔武和阮乐还你侬我侬相看俩相欢时候,砸门的来了,咳,要是早一刻来砸门,肯定会把二乔吓坏的。
“谁呀?”阮乐不耐烦的问,这时候谁会来打扰。
“你躺着别动,我去看看。”二乔拉过被子把人一盖,下地捡了件衣裳披上。
“不借,你疯啦?这个时候来敲什么门?”
二乔开了个门缝,见是不借,整个人不好了,除了打扰了他的春宵一刻外,直觉不借找上来就没好事儿。
“小郡主在不在里面?”
“这是什么时候,我妹子怎么可能在我新房里?不是,你想说我妹子不见了?”
不借点头。
“大灰呢?”
“大灰也不知去向。”
是陈老和乔爹乔娘忙完了前院送走了宾客,准备回城南乔府时候,才发现闺女不知哪去了,之前乔巧去帮阮乐喊二乔时候,不借被人拉住给二乔也挡了两杯,就没跟紧,而小素也被乔巧打发去帮老娘和大嫂的忙。
才半盏茶工夫看不到位,人就能弄不见。
“你先去找,把人喊上全去找,我这就来。”
二乔把门合上,穿衣系带三两下收拾整齐,心里在叨叨着,妹子呀,你什么时候才能省省心。
“二乔,我也去。”
“你待着哪儿也别去。”
“可我担心巧儿。”
二乔不由分说的把阮乐按下去,重新盖上,转身就出去寻妹子。
整个新乔府灯火通明,那么多人把园子里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乔巧的影子。
要说绑架乔巧的两人真会选时候,就乘着大灰没在身边时下手。
两人把乔巧带到城外的一个小破茅草屋里,把她绑在一个破木架子床上,绑好后,又进来一个女的,把她的衣裙撕得稀烂后,走人。
看着自己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碎布条,喊也喊不出声来,再结合刚才动手的人,乔巧脑子一转,这是要伪造成她被人糟蹋了的样子?看这做派,绝逼是熟人干的,否则就不可能做假的,直接给做成真的了。
乔巧咬牙切齿,真得谢谢你是熟人作案!
要是如上所料真是熟人,又为的是什么?乔巧左思右想,难道要让她嫁不出去?在古代失贞是很大的罪过,可自己都定了亲,不存在嫁不嫁得出去都已经有人要了呀?
不对,就是因为定了亲,想要毁了她的这门亲才这么干的,肯定是这样,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女的进来动手,既要让她看着像被强了的样,又不能让她给人占了便宜去,可真是机关算尽,费尽心思!
哪个相熟的要这么对付她?
先别管这是谁干的,现在荒山郊外,还是想想怎么不让自己喂了大型动物吧,这念头一上来,整个人就凉嗖嗖的,恰巧破门外一阵山风吹进,瞬间就黑咕隆冬,唯一的烛火熄灭掉,真是祸不单行!
平时再胆大,现在乔巧也怕啊,能壮胆的大灰又没在。
刚相到这一茬,隐约就见到门口外有动静,下一刻,一对熟悉的绿光在暗黑的屋子里特别显眼。
“大灰,大灰……”乔巧使劲叫唤着,嘴巴被堵住,怕也只能自己听见了。
嗷呜……就是大灰,它在二乔的喜房外见不着小姐姐,就一路寻着到这儿来的。
听到嗷呜,乔巧心里一喜,大灰,快来帮我解了手上的绳子,扯掉嘴里的布……
大灰哪能听得见人的心声,不过狼的眼睛在黑夜里是能看清楚的,所以,乔巧看不清它,它能看得清乔巧,大灰走过去一跳起来就扯下堵着小姐姐嘴巴的布。
“大灰,太谢谢你了,快,帮我解开捆着我手的绳子。”
大灰小心的用尖牙去咬,好一会才把乔巧手上的绳子弄断,手能动了,自己摸索着把脚上身上捆着的绳子解了,可手一碰绑着身上脚上的绳子,我靠,在云楚被绑了去大贩时,绑她的就是这种布条,看来这一票,绝对是肖睿的杰作。
一联想这么干能让阮晖不娶她,不,阮晖问题不大,是要让阮晖迫于宫里和宫外的流言蜚语之压力不娶她呀,不得不赞他肖睿一句,好计策!
也只有肖睿小人能想得出来这样的阴招!
一分朋友间的情份也磨没啦,乔巧此刻在想着要怎么灭大贩,之前她还打算着,要是南越发兵大贩她还要劝上一劝的,毕竟大贩肖家,总还是有几个好人。
有了大灰在,乔巧胆子壮了许多,下地摸着去找火石点那盏破油灯。
火石被摸到了,可乔巧从小到大也没干过敲石取火的活,死活也敲不出火来,敲到最后,直接把火石往门口一扔,打火机,打火机呢?给一盒火柴也好,火柴这么简单的东西在这里也没有,火药都能有,手雷都能有,为什么火柴咋就没想到发明一下下?
抱着大灰靠在破木架子床上,手上往腰间一摸,万幸手机荷包都在,刷手机看火柴制作方法等天亮呗。
太特么简单的事儿,以前不用自己打火所以乔巧压根就不会想到这上面来,看来还是要受一受苦难,才会想着搬运前人的发明来造福这儿的百姓。
有大灰在,几个时辰不难过,迷糊着就见门口处慢慢的光亮起来。
乔巧整理一下自个的头发,拉了拉勉强还能遮体的衣裙,好好儿的一套粉裙子,穿第一次就遭了怏,自己还是与蓝白色配,蓝白色才是幸运色,往后再也不会碰粉的了。
就算能遮体,也不能这么走回城吧,路程远不说,自己的形象也太对不起阮晖,绝对的会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大灰,你喊人,啊不,你喊狼。”乔巧顿了一下又改主意,“还是别喊啦,一会招来什么人你一头狼对付不来。”
咱就在这儿静静的等着就是。
结果,不多久不借和阮晖等人补从第一楼带出的两头狼领着寻到这儿时候,衣衫褴褛的乔巧搂着大灰在迷糊睡呢。
阮晖把身上的衣裳一脱把乔巧包住,说你什么好?心大?心大得像秤砣!心大还包裹的是招祸体质,你呀你,只能关你在皇宫大院里,可你又不让关着。
他心疼得不要不要,又担心得不要不要的,搂着人不说话,昨晚一听不借来报说人不见,一整晚他都在找人。
“阮晖?以为你不知道找来呢,我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走回城里。”
“还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了?”
这儿找着人,不借不换发了信号给另一组二乔的人。
“妹子,这是怎么回事?”二乔一来,着急上火的就问,毕竟还是扰了他的新婚夜,有气。
阮晖刚刚一来就见乔巧的这个样子,不敢问,他怕,他怕万一。
可看乔巧的表情哪儿有万一的事儿在?
二乔是一向大大咧咧习惯的,哪儿想得这么多。
“就你看到的这样,在你洞房时候我被人绑了,然后,把我捆在这里,衣裳撕了。”
就这样?说故事呢,你挺轻松啊。
乔巧扫了眼二哥和阮晖,“你们不相信?”
然后乔巧就把经过说了,完了把怀疑肖睿做的案也说了。
“他为的什么?”
二乔就算再神经大条,也都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不换和不借把其他人往远了拦,这是太子妃呢,哪能给人看这么狼狈的样,有损形象。
“你问他。”乔巧指的是阮晖。
“我想,肖睿大抵是要让我自动放弃婚约,或是以这件事让民间百姓向我施压。”阮晖一拳重重的捶在边上的破床板上,咿呀,床被捶得倒向了另一边,“肖睿,我定要灭了他!”
“灭!”二乔也火冒三丈。
阮晖和二乔就这么简单直白的达成了一致。
那是,这位可是他们最在乎的女人之一。
之前大贩京郊大爆炸事件,声响那么大,后来南越在大贩的探子也打听到,是想做我们本国的手雷,既然这样,还是趁早的了了,免得哪天他们真捣鼓成了,对付起来难度加大,伤亡惨重。
乔巧不作声,经过这次危险的事儿,肖睿实在太过分,她不想为他辩解,至于国与国之间的大道理,不该她问的也不想问。
“二哥,对不起。”乔巧自知因为她,二乔的新婚都被扰了。
二乔刚要开口训两句,一想妹子也不会拳脚工夫,就算会,那也斗不过人家有心暗算,“行了,赶紧回家洗洗,看你这个鬼样子,真丑!”
不换不借命人准备来马车,乔巧裹着阮晖的衣裳窝在马车上,阮晖马也不骑,就在车上陪着。
“你不怀疑我被那个,那个了?”
“哪个?”阮晖没好气,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的小表情,真要是被怎么了,现在杀到大贩怕会比我还快,哪儿还这么悠闲的在这儿问。”
乔巧笑笑,算你了解我,“我又想到一个事儿。”
“你说,我听着呢。”
乔巧就把要做火柴的打算跟阮晖一说,“你们用那个火石打火太难,我不会,我要做一种轻松简单非常容易的打火工具。
你要把场地给我安排好,给几个人,我来负责教。”
“好好保护好你自己,先把这个婚期好好儿的过了再说。”
“婚期退后。”
“不可。”
乔巧说,必须退后,一计不成,肖睿难保不会生下一计,敌暗我明,防不胜了防,不把他处理掉我们就不得安生。
阮晖不作声,他何尝不清楚这一点,只不过要回去与皇帝贵妃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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