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洛郡主在接到了齐御之的报信之后,吓了一跳,她冥思苦想多日的计划,本以为会天衣无缝的,怎么可能会被人查出来呢?
不过这会儿齐老夫人已经去告御状了,如果此事闹到了陛下面前,该如何收场呢?
仙洛郡主被吓得坐卧不宁,急忙前去找父王商量。
齐王因为仙洛郡主将五食散的事情捅了出来,已经是得罪了不少人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为她擦屁股,而现在长公主还没有对他出手,不知道她会不会报复,他已经是疲于应对很了。
“父王,女儿闯祸了,你救救女儿啊。”仙洛郡主跑到了齐王面前哭诉。
齐王一听,脑袋都大了,急忙问道:“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仙洛郡主抹着眼泪,将自己谋害齐御旌,如今事情暴露,老夫人去告御状的事情说了出来,闻言,齐王是差点晕了过去,骂道:“混账东西!那齐御旌是朝廷栋梁,深得陛下喜欢,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毒害朝廷重臣,本王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女儿知道错了。”仙洛郡主哭道,“女儿的计划很周全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啊,父王,你救救女儿啊。”
齐王捏了捏眉心,问道:“你不是喜欢那齐御之嘛,你为何要杀他的哥哥?”
仙洛郡主咬唇说道:“御之是次子,日后这齐国公府的爵位是齐御旌的,我想着若是齐御旌死了,那这国公府不就该由御之继承么?”
“又是为了他!”齐王气得要命,“你这个蠢货啊!此事是不是他挑唆你干的?”
“不是的。”仙洛郡主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是女儿自己干的。”
“蠢货!”齐王气得大骂,“待会儿,此事若是闹到了陛下面前,你必须一口咬定此事乃是齐御之挑唆你做的,他想要得到国公府,他想要成为唯一的嫡子,所以才指使你干出了这样的糊涂事!”
“不行啊,父王,此事的确是与御之无关的,我不能够害了他啊。”仙洛郡主着急的说道,“难道此事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齐王讽刺的笑了笑,“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就是父王也保不了你啊!”
“我是郡主,是皇室宗亲,是陛下的亲侄女儿,陛下还能够杀了我不成?”仙洛郡主哼了一声,“最多便是罚我幽禁罢了,女儿不怕。”
“不怕?你怕是忘了自己曾经还干过什么好事吧?”齐王冷笑了一声,“因为五食散的事情,你得罪过长公主,现在你自己将把柄送上,你觉得她会轻易放过你吗?”
“什么?”仙洛郡主的脸色更白,“不能吧,闲云观不是已经没了么?长公主自己现在也是难保啊!”
“本王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不按照本王说的做,神仙都保不了你的!”齐王说道,“此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看来是本王一直都过于宠爱你了,现在你是无法无天,都不知道给王府带来了多少的祸事!”
没一会儿的功夫,宫里面便是传来了旨意,让仙洛郡主入宫去。
仙洛郡主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齐王叹了口气:“本王同你一起入宫。”
齐老夫人击登闻鼓告状,陛下不得不亲自审理此事。
颠上,老夫人状告仙洛郡主毒杀自己的孙儿,陛下大惊,没有想到齐御旌之死竟然真的是被人谋害,同时也是愤怒非常,齐御旌乃是他最看好的年轻的臣子,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以这种方式害死,便是立即下令将仙洛郡主提过来问话。
此事牵扯到了朝廷重臣,又牵扯到了皇室宗亲,连太后都惊动了,好亲自过问此事。
不久之后,相关的人都到了养心殿内问话。
齐国公府一家跪在地上状告仙洛郡主下毒,一个个是涕泗横流,满腔怨愤,誓要为齐御旌讨回公道。
另一边的仙洛郡主则是极力否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情,表示对于齐御旌的死根本就不知情。
“不知情?”老夫人哼了一声,“兰花香味中的苍涓与荷花酒相混合有毒,你会不知道吗?建兰是你送的,苍涓是你交给御旌的侍女的,荷花酒你贵为郡主想必也非常容易知道,不是你又是谁?”
老夫人将证据一一摆了出来,人证物证都在,仙洛郡主无可辩驳。
“仙洛,你还要何话说?”陛下冷声问道,“谋害朝廷重臣,你可知该当何罪!”
这个时候齐王开口道:“仙洛,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你与齐大公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是不是有人怂恿你而为?”
仙洛郡主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看了一眼齐御之,齐御之惊了一下,莫非他们要将此事推给自己?
仙洛郡主咬了咬唇:“没有人怂恿,是女儿自己一时糊涂,做出了这样的错事。因为此前齐大公子责骂了我几句,我怀恨在心,所以就……”
她朝着陛下叩首,哭道:“黄渤父,仙洛知道了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齐王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眼下她自己将唯一的希望也断送了。
陛下脸色铁青,冷声道:“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朕,而是齐国公府的人。朕听说你跟齐御之的关系密切,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你又怎么忍心害他的兄长呢?”
仙洛郡主又跪着爬到了太后的面前,哭道:“太后,你为仙洛说说话吧,仙洛知道错了,仙洛再也不敢了!”
“仙洛,你一向任性,哀家一直以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没有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叫哀家如何为你说话!”太后失望的说道,“仙洛,你这一次是真的叫哀家心寒了。”
“陛下。”齐老夫人跪下叩道,“郡主自己已经承认了此事,请陛下秉公处理,还齐家一个公道,让老身那苦命的孙儿泉下也能够瞑目。”
陛下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御之,问道:“此事,你可以话说?”
齐御之脸色惨白:“臣是真的没有想到仙洛郡主竟然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说起来,大哥的死臣也有着责任,没有及时发现郡主的心思,臣愿意与郡主同罪,请陛下处罚。”
“陛下!”仙洛郡主急忙说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无关的,请陛下不要牵连他。”
“你倒是重情重义。”陛下冷笑了一声,“你若是真的对他情深义重,又怎么舍得伤害他的亲人,害他如此自责呢?你可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害朝堂重臣,乃是死罪!”
“死罪!”仙洛郡主脸色一白,哭道,“陛下,仙洛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朕能够饶你,王法可以吗?”陛下怒喝道。
“陛下。”齐王跪在地上,“是臣教女无方,才让她闯出这样的祸事,臣愿意代替小女受罚!仙洛还是个孩子,本性不坏,只是手刃蛊惑罢了,求陛下能够网开一面。”
“父王!”仙洛郡主害怕的哭了起来,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没有想到后果竟然这么严重,她朝着齐家的人磕了一个头,“我知道了错了,我不该谋害齐大公子的,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吃斋拜佛,在菩萨面前祈祷,让齐大公子早生极乐的。等我嫁入了齐国公府,我一定会加倍孝顺你们的,你们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齐老夫人气得笑了出来,真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妄想嫁入齐家!
“杀人偿命,乃是律法,老身相信南唐的律法,也相信陛下一定不会让老臣寒了心的。”老夫人冷声说道。
陛下虽然生气仙洛郡主如此胆大妄为,但是她毕竟是齐王唯一的骨肉,要真的杀了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只是若是不杀她,又如何跟齐家跟天下人交代?
仙洛郡主爬到了太后面前,哭着求饶道:“太后,你说句话啊,太后你最疼爱我了,你为仙洛求求情啊,仙洛真的知道错了,仙洛愿意以后都此后在太后的身边,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陛下,仙洛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一时走错了路,但是孩子已经知道错了,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陛下蹙眉想了一下,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仙洛褫夺郡主封号,发配南疆三年,三年之内不许回京。另外齐王教女无妨,从亲王降为郡王,俸禄减半。”
这个处罚只怕是不能够叫齐家的人心服,陛下又给了齐家一个封赏,给了齐御之与齐御恒都升了官,给齐老夫人与国公夫人的诰命都升了品阶,又给了无数的赏赐。
齐老夫人也没有想这件事情真的能够让陛下杀了仙洛郡主,陛下如此处罚,又给了齐家这么丰厚的赏赐,已经是很给面子,若是再揪着,便是真的将所有人都得罪完了,虽然齐家的赏赐是用孙子的命换来的,但是她到底还是不忍心将另外两个孙子的前途搭进去,只能够这么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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