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彦哲往周家大门口扫了一眼,外头停着两辆吉普车,当即就明白了来人是谁。
应该就是他们在长春车站遇上的那对杨姓父子。
当时他给开了几副药方,让那老爷子照方抓药吃,吃个半月二十天。
如果症状缓解,那就再来找他开方子继续吃,如果没效果就不用吃了。
既然他们来了,那肯定就是药方管用,对方觉得有希望,所以又找了来。
只是,杨家人怎么跟周永杰兄弟一起来了?哦,对,周永杰跟杨家的孩子是同学,今年都高考。
常彦哲正琢磨呢,周永民已经跑出去了,不知道对车里的人说了什么。
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就有那对父子,跟着周永民进了周家院子。
周甜甜一看进来的人,认识,“杨爷爷,杨叔叔,是你们来了啊。
刚才我哥说有人找彦哲哥,我还纳闷儿呢。杨爷爷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
常彦哲那脾气太过冷清不爱说话,周甜甜只好率先开口,热情的跟那父子俩打招呼。
杨家父子对这个长的很可爱,又很会说话很爱笑的小姑娘印象很深,而且显然他们也对常彦哲和周甜甜进行了一些了解。
此刻见了二人,很是和气。“好多了好多了。
哎呀,我可真是没想到,小常同志年纪不大,医术竟是如此高明。
给我开的方子,我吃了三天就见效果,这不是照着医嘱吃了十多天,几乎就不疼了,赶紧再来找小常同志继续治疗。”
杨老爷子高兴的很,笑呵呵的说道。
“小常同志,真的非常感谢,我父亲吃了你开的药之后,症状明显减轻。
我这一直都忙着,也腾不出时间来谢你,今天正好来东岗办点儿事情,就把家父带来,想请小常同志再给看看。”
杨书记也一脸笑容,朝着常彦哲和周甜甜点头。
“来的仓促,也没预备大礼,还请小常同志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杨书记说着,身后那俩随行的人,立即拎了好些东西上前。
“小常同志,这点儿东西跟我父亲的健康相比,不值一提。
无论如何,也请收下,不然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对方都这么说了,常彦哲也不好说别的,只点点头。
“长者有所赐,晚辈不敢推辞,那彦哲就愧受了。
周奶奶,不好意思,得借你家的地方,给杨爷爷诊个脉看病。”常彦哲扭头,征询周家老太太的意见。
“这位就是永杰永民的奶奶吧?我姓杨,我家儿子跟永杰是同班同学。”
杨书记朝着周老太太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
“正好永杰永民要回来给家里报喜,我的车上还有空位置,就捎着他们一起回来了。
大婶,管您借一会儿地方,容家父看个病可以么?”
杨书记原本是想着去参场找常彦哲的,没想到常彦哲在这边。
杨书记这次来还有些要紧的事情处理,既然在这边遇见了常彦哲,也就没必要再去常彦哲家。
当然,这看病不是其他事情,要借周家的地方,总要征求周家人的意见。
“哦,哦,原来是杨同志。”周老太太其实有点儿懵,她哪知道这个姓杨的是什么人啊?
可外头停了两辆吉普车,人家还带着随行人员,一出手就是那么多东西,猜也知道,人家身份不简单啊。
“快,进屋吧,都进屋坐。芳啊,赶紧去烧点儿水沏茶。”
贵客登门,别管来是为了什么,那都得好好招待。
周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经历的也不少,这点儿事情还能摆的开。
于是忙把杨家父子一行人招呼进屋坐下,徐氏又去摘了些西红柿洗干净送上来,林芳那头忙去沏茶。
而常彦哲则是等杨老爷子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给杨老爷子问诊、检查身体。
“嗯,杨爷爷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在省城好很多,看起来我的药确实有效。
这样,我再给开几副方子,你回去吃,这次吃一个月。
一个月后如果觉得更好了,那就再来一次。
您这病症,估计再来一次开几副药回去吃,就能差不多,后续就是注意养着。
到时候我给杨爷爷配一副膏方,平日里喝一些调养身体就行。”常彦哲诊脉后说道。
“好,好,好,都听小常同志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哎呀,我这个病好几年了,县里的医院市里的医院,都去看了,检查不出来什么,总疼。
没想到车站上遇见了你,你看你就给开了些药方回去吃,还真就好了不少,这可真是缘分。”
杨老爷子满心感激的看着常彦哲,万分感慨。
常彦哲淡淡一笑,“嗯,要不是我当时陪着甜甜去省里比赛,还真是碰不上。”
说着,常彦哲扭头,让周甜甜去给他找纸笔过来,他得琢磨开方子。
周甜甜之前住在周家的,这边有她的文具,于是就去敞开柜子的抽屉,往外拿纸笔。
她这边刚打开抽屉往外拿东西呢,就听着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响起了周安邦的声音。
“妈,家里这是来什么客人了?怎么还停了两辆吉普车呢?”
说话间,周安邦从外面就进来了,一看屋里这么多人,还愣了下。
那头,周老太太见着儿子这时候回来,觉得奇怪。
“你不是说今天单位有事情么?咋这么早就下班回来了?”
“妈,别提了,我的工作也丢了。”周安邦气恼不已,恨恨的说道。
周老太太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忙拽着周安邦就去了外屋。
“屋里有客人,人家是来找彦哲看病的,咱娘俩在外屋说吧。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今早晨刚一去上班,王乡长就让人把我叫过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训,说什么我之前的工作出了重大纰漏。
狗屁,什么重大纰漏?就是他想报复咱们家,先把永平的村会计撸了不算完,这又来找我麻烦了。
气的我跟他大吵一架,整个儿乡政府都知道了。”
“就他那些屁事儿真以为旁人不知道啊?他在东岗公社、东岗乡这些年,把他家亲戚塞进乡政府多少?
不说别人,就他媳妇,要不是他走后门塞人,能进了财政所?
仗着他媳妇在财政所,不知道贪了乡里多少钱呢。
还有,他们两口子去年偷偷摸摸生了二胎,养在他媳妇娘家,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是咋地?”
周安邦看起来是气急眼了,说话的声音有点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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