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敢相信昨晚勾住霍权辞脖子的女人是自己。
她从来都是冷静理智的,然而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感官都被夺走,她在大海里徜徉,唯有紧紧的圈住他,才不会迷失方向。
和他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就知道,霍权辞就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妖精,外人看到的是白雪茫茫,而她总能看到他心里绽放的那一束红梅。
她走了过去,安静的在他的身边坐下。
霍权辞习惯的将手放在她的腰上,侧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时婳身子一僵,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握紧,连牙齿都“嘎吱嘎吱”的咬响。
修羽坐在他们的对面,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原先的调侃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权辞好像......是认真的。
他很了解自己的兄弟,这些年大家都游戏花丛,唯独他的周围连女人都没有一个,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任由时婳在他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他的目光审视,在时婳的身上转悠了一圈,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可是时婳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待在霍权辞的身边,她太理智,随时在大脑里做着取舍,一旦觉得这样很冒险,就会拒绝去靠近。
而霍权辞和她恰恰相反,一旦决定爱了,哪怕是山崩地裂,也得把人栓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这样的两人相爱,若是一路顺畅那还好说,若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情,两人都会受伤。
霍权辞压根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修羽没有像平时一样调侃,有些犹豫的喊道:“权辞。”
霍权辞淡淡垂下眼睛,“修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修羽张张嘴,想起自己也有一堆的糟心事儿,似乎没资格来劝别人,也就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
等到修羽离开,霍权辞才扭头看着时婳,“饿不饿?”
时婳心里瞬间憋屈的不行,撇开脸,“下次不要随便来我的房间,特别是晚上。”
如果昨晚不是他来敲门,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没理由去责怪他,毕竟她自己也主动了,但是以后这种事情得杜绝。
霍权辞却缓缓靠近,脸上满是认真,“昨晚你不舒服?”
时婳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低声咳嗽起来。
她隐隐能听到周围佣人的闷笑声,理智瞬间崩塌。
“霍权辞!!你还能再大声点吗?!”
霍权辞看到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嘴角弯了弯。
时婳吼完,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总之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再发生了。”
“嗯,好。”
霍权辞答应的爽快,正想说点儿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老宅那边打来的,他的眉头蹙了一下。
接完电话,他看向看时婳,“奶奶说是想找个时间给你道歉,问你今晚去不去老宅?”
时婳以为自己听错了,刘景淑要给她道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谁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刚打算拒绝,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老爷子打来的。
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老爷子对她一直蛮不错,就算她上次带枪进了老宅,事后他也没有责备。
“小婳啊,这一次她估计是真的知道错了,总之今晚你和权辞就回来一趟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希望你们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时婳的眉头蹙得更紧,总感觉今晚有事情发生,但是老爷子都亲自打来了电话,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吃完午饭,她去了院子里。
外面依旧是白雪皑皑,不过好歹今天天空已经开始放晴了。
昨晚霍权辞折腾得太久,她这会儿腿还软着,也没心思出去,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雪景发呆。
她还没有仔细看过霍权辞的别墅,这一片的区域很大,花园每天都有佣人在打扫,就算现在是冬天,里面也开满了各种名贵品种的花。
“时小姐。”
“时小姐。”
每路过一个人,都会停下跟她打一声招呼,然后再去干自己的事情。
“这里没有梅花吗?”
她问道,视线到处转了转。
比起这些弱不禁风的名贵品种,她更喜欢梅花一些,而且梅花的气质和霍权辞很像。
“时小姐,这里面的花都是国外的品种,没有梅花,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们马上就移植进来。”
佣人还算有眼色,刚刚霍权辞在客厅说的话她们也听到了,现在时婳可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谁敢怠慢。
“那就栽一株吧,如果有桃花的话,也栽一株在这里。”
这个季节桃花是不开的,但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有办法。
“好,下午就会运过来。”
时婳隐隐的有些期待,她记得乡下老家就有一片红梅花,冬天漫山遍野全是玫红的颜色,只可惜这些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时候了。
因为十几年前爆发了一场山洪,所有的树全都被卷走了,现在那里只剩下土黄光秃秃的一片。
大概是想到了那片梅花,这会儿思乡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
想外公,想外婆,也想那个曾经给她唱过摇篮曲的妈妈。
她正想的出神,温暖就从背后传来。
霍权辞的身高一米八七,比她高出很多,现在从她的身后拥过来,恰好把她整个揽进怀里。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顶,有些爱怜的蹭了蹭,“想家了?”
时婳垂下眼睛,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今晚回了老宅,明天我陪你回一趟老家?”
他的嗓音轻飘飘的落下,时婳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她蹙眉把人推开,“你别靠我这么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抵触他的亲近,这种感觉让她十分恐慌。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放开了她。
他的眼里幽深无垠,却也没有真的生气,“时婳,你在害怕什么?”
时婳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霍权辞,如果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早些遇到他,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交付真心。
“为什么?”
霍权辞知道她的上一段感情并不圆满,甚至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可是她总沉浸在过去里,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现在遇到你,我只会觉得非常的遗憾,你还记得上次许长安还给我的几枚硬币吗?虽然被你扔进了垃圾桶里。”
霍权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里也变得诡谲难辨。
他当然记得,他一直在想那几个硬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这是她和许长安之间的秘密,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我曾经想过要嫁给他,那是领结婚证的钱,我出一半,他出一半,我早就把自己的那一半给他了,但是他的那一半,迟迟没有给我,所以他结婚的那天,把我送他的硬币还给我,代表我们两清。”
“呵,还真是感人。”
霍权辞没有喜欢过人,当然不知道这些情侣之间的浪漫,这会儿他只觉得气闷。
时婳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嘴角抿紧。
“霍权辞,我从来都不否认你的魅力,只要你用心去爱一个女人,没有人能躲得过你撒下的情网,如果我早些遇到你,那些热烈,欢喜,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连同整个世界也许我都想送给你,可我认识你的时候太晚了,那会儿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送走落日,一个人等待星光,我的热烈早已经在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时刻里消耗殆尽。”
许长安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她整日整日的崩溃,在男生宿舍楼下等到晕过去,她根本不相信那么温柔的许长安会抛下她离开。
她的世界里好像不再有阳光,又变得漆黑一片。
再后来宁瑜处处为难和挖苦,她都挺了过来,坚强的好像不再需要任何人。
在她决定用婚姻和时家做交易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告诫过自己,绝对不要再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人。
所以啊,霍权辞来的太晚了。
许长安把硬币还给她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就变得一片荒凉。
她根本想象不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穿上婚纱,站在庄严的教堂里,大声喊出她愿意,许长安之前说爱她,也许只是不够了解她,真正了解她的人,不会说爱她,他们避之不及。
“时婳。”
霍权辞捏住了她的下巴,停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是一张白纸,大家都带着爱与恨,往事与阴影活着,只是有的人藏得深,有的人藏不住而已,你明白么?”
就比如他,他心里也有一个沉重的阴影,甚至害怕见到阳光,也害怕被她发现。
“你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晚上和我去老宅。”
两人都不再说话。
老宅这边。
刘景淑和霍筝坐在一起,霍筝的嘴角满是得意,起身给老人家倒茶。
“妈,我很确定,你放心吧,那个佣人已经被我买通了,权辞和时婳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晚,她就在别墅里,第二天还是她收拾的床单,她说那床单上没有血,说明时婳根本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而且啊,我还问了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说是时婳身子虚,也许以前堕过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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