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四人来到松阳县衙,就看到县衙门前冷冷清清,连个守卫的衙役都没有,而且县衙显得很落魄,斑驳的府门,开裂的地面,就连挂着“松阳县衙”的匾额都出现了裂纹。
松阳县不是上县,但也比贫穷的下县要繁华,县衙乃是整个县的脸面,搞成这样说明县令太无能了吧。
李元芳上前敲门,啪啪…捶门半会,竟然无人反应,现在还是苍天白日,又不是休假,县令呢?衙役呢?都死了么?
“击鼓!”萧锐有些生气。
李元芳立即击鼓鸣冤,咚咚…鼓声急促响起,终于叫来了人。
一名衙役打开门,就要破口大骂,李元芳已经率先拿出了监察御史的官印,对他喝道:“我家大人乃是京都来的监察御史,奉命巡视杭州境内的州府,你家县令大人呢?”
那名衙役脏话到嘴边,赶忙阻止了,然后恭敬道:“回禀大人,县令大人,他…他在后宅休息,昨夜忙了一宿,所以…”
萧锐上前,问道:“今日可是休沐?”
“大人,不是…”衙役哆嗦回道。
萧锐也不想难为他,便道:“去通传吧。”
“是是!”衙役慌忙跑进县衙中,不一会,一位大肚便便的中年县令小跑出来。
别看县衙破旧,但这位松阳县令却吃得很富态啊。他一眼看出萧锐衣服和举止不俗,乃是上位者出身,连忙恭敬拜道:“下官松阳县县令武彪拜见大人!大人大驾光临,让松阳县蓬荜生辉,还请大人入衙休息!”
萧锐冷哼道:“武大人,本官奉命监察杭州,初到松阳县就看到贵县乱作一团,百姓行色匆匆,你这府衙也管理的太差劲。而且公务时间,武大人还在后宅休息,看来武大人生活的很滋润啊。”
武彪急忙擦了擦额头虚汗,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节骨眼来了监察御史,这次要是处理不好,那自己今年的吏部考核必然是下下等,很可能要被贬啊。
“大人,这段时间松阳县内发生了惊变,昨晚本官带着捕快抓鬼,抓到凌晨才回到县衙,所以困意倦乏,实在忍不住,才休息了一会。”武彪解释道:“还请大人明察,宽恕下官这一次。”
“抓鬼?”萧锐一愣,越加觉得有意思了。
萧锐继续问道:“抓鬼?胡闹!武大人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天下哪有鬼怪之说,连你都如此,怪不得百姓更加恐慌!”
武彪急忙擦着额头冷汗,惶恐道:“大人啊,不是下官相信,而是事态逼着下官不得不相信。不瞒大人,最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松阳县内发生三起人命案,而且每一起都不是活人所为。”
萧锐和郭嘉对视一眼,更加觉得有意思,看来是碰到奇案了。
“大人,还请入府衙安歇,下官好事无巨细,如实禀明。”武彪看出萧锐眼中的好奇心,连忙将他请进去。
萧锐点点头,便随着他入了府衙,来到一处厅中坐下,武彪命人上茶,然后才说道:“大人,下官疏忽了,忘了问大人姓名?”
“本官法海。”萧锐继续用化名:“说说三起命案吧,怎么不是活人所为了?”
武彪赶忙讲述:“回禀法大人,二十多天前,住在县城东头的姚宅中死了一个人,死者是姚家的老爷,惨死在自己的书房中,头颅被砍掉并且不翼而飞,而且惨死的那间书房窗户、房门都是从里面销死,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另外书房中没有地道,没有暗室,搜查房间也没有发现任何藏人的地方,是罕见的密室死亡案件,毫无追查的线索。”
说完,武彪咽了咽口水,脑海中还浮现那一日的场景。
姚老爷坐在书桌旁,身体已经僵硬,脖子上的脑袋不翼而飞,鲜血喷射在整个墙壁和书桌,死状很惨烈。
萧锐示意他继续说。
武彪又道:“第一场命案之后,第七天的晚上,姚老爷的尸体破开棺材,竟然飞了出去,然后跑到城西的明文书塾,撕掉了书塾夫子宋夫子的双臂,然后拎着两条手臂冲天而起,无头尸体在很多人注视下飞走。下官事后派人检查了棺材,发现棺材内有抓痕,看来就是姚老爷诈尸抓挠所造成的。下官虽然没有亲眼所见无头尸体飞起的情况,但足足有五名目击者,都是书塾的学生,他们出身清白,不会撒谎的。”
“飞天尸体?”萧锐有些诧异,若是说密室杀人还很正常,那这飞天尸体就有些扯淡了。
“第三起人命呢?”萧锐又问道。
武彪叹了一声,道:“宋夫子死后第七天,失踪的姚老爷尸体出现了,这次是城南的药铺孙掌柜惨死,姚老爷的尸体突然缠住孙掌柜,然后两人身上凭空冒起了火焰,然后在孙掌柜夫人的注视下,两人被活生生烧死了。随着这三场命案的发生,松阳县内人人自危,被恐惧笼罩,很多百姓能逃的都暂且出去避难,没逃的也都躲在家中。”
叹了一声,武彪道:“接下来还有恐怖的事情发生,深夜经常能听到县城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还伴随着恶鬼的嘶鸣。昨晚,有目击者在城北发现鬼影,所以下官带着捕快抓捕,可惜苦等到凌晨,也没有任何收获。大人,下官治理松阳县不力,深感愧疚,但是面对恐怖的恶鬼,下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到最后,武彪难掩心中苦楚,竟然落下泪来。
萧锐没有先追究他的责任,此时他对这三场命案越加好奇,再加上任务使然,便道:“武大人,可有案件始末的卷宗?另外,本官需要死者详细的资料。本官既然来了,也想出一份力,虽然武大人描述的案件很可能是鬼怪所为,透着邪乎,但是我这人偏偏不信鬼,觉得有人装鬼倒是真!”
武彪大喜,连忙道:“有大人支持,下官倍感荣幸,大人请放心,我会命令本县都头把案卷和所有资料送到来,并且派都头听后大人差遣。大人若是能还松阳县清净,下官就是没了这顶上乌纱,也心甘情愿!”
他巴不得萧锐参与,因为如果连他都查不出个所以然,还有脸考核自己?也许就能混过这一关了。
接下来武彪安排萧锐四人住在了客房,与此同时,松阳县的捕快都头也送来了所有的卷宗和仵作验尸等情报。
萧锐没有急着看卷宗,而是问向郭嘉,道:“奉孝,对于松阳县发生的三起命案,你怎么看?你相信是鬼魂所为吗?”
郭嘉摇摇头,道:“鬼魂杀人纯属虚构,我自然不信,正如刚刚殿下所言,到底是鬼魂所为,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这小小松阳县发生这样的命案,看来不简单哦,必然有其他原因。”
萧锐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咱俩当回神探,好好查一查这里面的猫腻,如何?”
“善!”郭嘉也来了兴趣,两人立即开始翻阅卷宗。
第一场命案,城东姚宅姚老爷之死。
根据卷宗上的内容来看,他的死亡时间是二十三天前,死在自己书房,据死者的儿子说,姚老爷是前一天说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自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中,不许任何人打扰。直到次日的下午,姚老爷也没有回来过,连一口饭都没有吃。
最后他儿子觉得奇怪,便敲门询问,但屋内没有声音,随后闻到房间内有血腥味,才强行破门,看到了他爹的死状。
后来县令、衙役、捕快赶来,封锁了现场,仵作验尸、捕快询问府内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
这一条命案虽然古怪,但当时并未引起太多人的警惕。
直到义庄的姚老爷诈尸,并杀死了书塾的宋夫子,才让整个松阳县的百姓陷入惊恐而失措。
接下来,两人继续查看了余下两条人命惨死时的卷宗和仵作报告,但内容平平,看不出什么有力证据来,正如武彪所言,仿佛凶手都指向鬼魂。
索性,四人在都头的指引下,先来到了姚宅。
姚宅内很冷清,只剩姚老爷的儿子和几位护卫还在,其他人都被送出松阳县了。而在进入姚宅后,萧锐就感到好奇,因为这座姚宅的规模很大,竟然不逊色于富商出身的金家,而且宅中的陈设、家具,都不简单,松阳县这样的县城中竟然有这样的大户人家?
“令尊是做什么生意的?”萧锐问道。
姚家少爷竟然摇摇头,道:“回禀大人,我父亲年轻时在外面经商,赚了些银子,后来感叹生意不好做,就回到了这里,回来也有七八年了,具体是做什么生意,小人不清楚。”
萧锐点点头,回来七八年了,还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家业,看来以前的生意绝对不会小啊,而且赚的钱也不少,看来这个死者姚老爷大有猫腻。
郭嘉则去检查了案发现场,虽然捕快和仵作已经检查过,但郭嘉却认为必然有重要的线索是被他们疏忽的。
其中,郭嘉仔细检查了门窗。
房门是用木栓销住的,从外面用刀或者利刃,是无法将推进卡槽内的木栓拨出来,窗户也是如此。就像技术精湛的人能拨动,木栓上也会留下痕迹,而房门上并没有。
郭嘉检查了门窗,门窗还保持着案发时的样子,仔细检查后,并无异样。
由于门是被踹开的,木栓已经断成两半,不过郭嘉却发现,木栓断裂的位置靠近前端,而不是中后位置,这说明什么?说明木栓只是用前头销住了门,如果是老爷子自己上好木栓,按照人之常情,他会很顺手的把木栓全部推进去。
紧接着,郭嘉还发现木栓的底部有烧焦的痕迹,把门关上后,木栓正着朝下的地面上还有一些黑色灰烬状粉末,浅浅的一些,看来是被进来的人踩到鞋底带走了,所以只剩下靠近门栏缝隙边的一点点。
若是换作以前,郭嘉是看不出头绪的,但是自从跟随了萧锐,东西见得多了,见识也就广了。
烧焦的痕迹,黑色灰烬状粉末……
看来,凶手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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