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刚要开口,男人听见这价格却是激动不已。
“一百两一尺?当然愿意出售,姑娘要多少我们都给你赶制出来!”
说的好像他有出力似的。
“可是我至少还要三月才能纺织完这一尺布,会纺织这布的不止我一家,夫人不如去别处问问。”
她话音没落男人横眉过去:“去什么别处?这事我做主,你只管织布。”
他对自己的妻子大呼小叫似乎已经成习惯了。
“方才听见大哥说要给柳儿赎身,柳儿是谁?”
男人面向沐云初顿时又是一副殷勤的嘴脸:“那……那是我妹妹。我家妹子命苦啊,当初为了给我娶媳妇被爹娘发卖去了青楼,这女人没良心,赚了钱竟然还不愿意给我妹妹赎身。”
什么妹妹,那分明是他在外面的相好。
小姑娘不服气的张了张嘴,但一想,澄清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姐姐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也不可能帮她什么忙,回头她和娘亲还得被毒打一顿。
想到这个,她只能不甘心的闭嘴。
“既如此你该尽快给令妹赎身才是,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大哥收着,权当我给的定金。”
钱到了手边男人哪里有不收的道理,笑眯眯的收下了。
沐云初不解的看着他:“大哥不是着急为令妹赎身吗,还不快去。”
男人不太愿意走,难得看见一位仙女似的姑娘,碰不了多看两眼也舒服啊。但迎着沐云初的视线,他愣是不好意思留下:
“成……那,那我就去给妹妹赎身了,你就在我家吃晚饭,可千万别走了。”对一个陌生女子这么殷勤,全然当自己的妻子不存在。
沐云初懒得开口。
直到男人走了,女人才道:“夫人既然已经付了定金,我只能给你一尺布。这个东西我不可以对外出售,还请你见谅。”
女人声音柔和,语气却很坚定。
“还不知道如何称呼?”沐云初道。
“我姓周。”
沐云初点点头:“周姐姐,既然不方便出售就罢了,我见你会做胭脂水粉,可方便让我瞧瞧。”
周氏有些迟疑,还是点点头:“请吧。”
她制作的胭脂水粉工艺不差,颜色也很漂亮,这样的货若是在京都,怎么着都能买到一两银子一盒。
沐云初拿起一盒口脂:“这个是什么价格?”
“二十文钱。”周氏性格很随和:“夫人若是想要,我可以另外给你做,这些都已经被定了。”
“不急,我们坐下来说吧。”从鬼医那儿要来的驻颜霜的方子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负责生产。
周氏面对陌生人显得手足无措,回答问题总是慢了半拍。
把制作胭脂水粉的事情都一一告知沐云初后,周氏忍不住起身:“夫人,我该出去摆摊了。”
在周氏眼中,沐云初有点莫名其妙。
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却说不给布匹也行。询问她制作胭脂水粉的事情,却也没说要买。
沐云初没有要走的意思:“周姐姐识字吗?”
周氏皱着眉,片刻后点点头。
“我给你一张制作方子,你为我研制一种面霜,工钱的话,我一个月给你五十两。如何?”
“啊?”周氏怀疑自己听错了,忽然遇到这样的好事,让她有些不安。
“这……可是……这……工钱是不是给的太多了?”周氏一阵无措,好久之后才憋出这么一句。
“不多,这款面霜制作极其不宜,否则我也不需要费心找人。”沐云初留下三百两银票给她,作为购买材料和置办工具的费用。
“不行不行,夫人,你将材料买好了送来便是,这么多银子我若是给你弄丢了哪里赔得起。”周氏吓得脸色大变,感觉此刻双手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去接这银票。
“好好收着哪里那么容易弄丢,若是有人见财起意偷了这钱,你尽管来告诉我便是,我自会追回来,不会让你赔。”
周氏此刻脑袋都是混乱的。
沐云初看向那小姑娘,蹲下身塞了几个铜板进她手里:“小妹妹,我雇佣你做看守银票的女侍卫,要是有人偷了钱你可得告诉我,好不好?”
“女……女侍卫?”小姑娘乳名叫丫丫,手里抱小奶狗,女侍卫这三个字让她感觉好威风啊,很快眼中划过坚定的光芒:“好!要是有人偷了姐姐的钱,我一定告诉你!”
“知道去哪里找我吗?”
丫丫想了想:“去来凤客栈。”
沐云初满意的点点头:“真聪明。”
这家人没有笔墨,沐云初去外头为人写信的先生的摊子上要了笔墨写下方子给周氏。
周氏小心翼翼的收着方子:“夫人似乎不是镇上的人,你从外地来的吧?”
“我从京都过来。”
周氏面露惊讶之色,从京都来的人都非富即贵,这位夫人定然也是如此。
不过她没有打探沐云初的身份,问道;“夫人会在镇上住多久?”
“这两日就会走。”
“啊?那……那若是夫人离开之后,你给的钱被偷了该怎么办?”
沐云初笑了笑:“不会等那么久,真有人要打这些钱的主意,今晚就会动手。”
周氏不明白沐云初的意思,但是也没敢多问,这位夫人给她的感觉非常惹不起。
“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夫人。”周氏这才想起她一直没有问沐云初的名字。
沐云初本想告知本名,但想了想,烈阳国的百姓虽然不认识她的人,但是她的名字多少是听过。就道:“我夫君姓顾。”
“顾夫人。”
此刻,前方一男子忽然被一个十分强壮的男人堵住,直接就是一顿毒打!
“欠了老子的钱你还有钱去青楼?跑啊,你继续跑啊!”
“宋大哥啊,真不是我存心不还钱,这钱是我娘子给我赎柳儿的。”被打的男子正是周氏的丈夫。
那个宋大哥听了这话眼中火气更大:“花媳妇儿的钱吃喝嫖赌,还用媳妇儿的钱给青楼女子赎身,你这种败类打死也不足惜!”
一边说着,抢过周氏丈夫怀里的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宋大哥,钱你都拿去了,就放过我吧。”周氏的丈夫都哭了,比耗子还怂,完全没有在周氏面前的猖狂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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