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安度因。”
伸出手拦住安度因的,正是先知维纶,他沧桑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但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态度却十分认真。
“呃……您是什么意思?”
安度因失语了几秒后才问道,他有些不理解维纶的做法,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作为他圣光道路上的导师,维纶对圣光的理解,对世事的解读都让安度因十分钦佩,而他的先知名号也并非虚名,维纶能够得到部分启示,关乎未来和命运的发展。
“这个人的身份我们不必探究,到了时候,他会自己告诉我们的。”
维纶平和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安度因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先知维纶的话语让安度因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去做,但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就是说,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这个答案让安度因心中的猜想基本落实了一大半,但没有真正确定之前,他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阿尔萨斯此时丢下迪瑟洛克的头颅,整个人在一道从天而降的金色光束中消失,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军情七处场地,以及那些恐惧、疑惑而又理解不能的民众和士兵。
瓦里安甚至都悄悄舒了口气,“他走了。”
“嘿,瓦里安,你好像知道这个骑士是谁?”穆拉丁拍了拍瓦里安的后腰,试图问出一个答案。
瓦里安则略微思考了一下,点头回应,“等军情七处的事情结束,我会告诉你的——卫兵!来清理这里的恶魔遗体,寻找幸存者,以及安玻·吉尔妮特工的下落!”
迪瑟洛克的头颅斜靠在军情七处外墙的边缘,他的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惊恐和愤怒,似乎在死前看见了什么令人惊骇的事物。
落日的余晖洒在恶魔的尸体上,将半个暴风城都映的通红,似乎连太阳都在为恶魔的陨落而喜悦。
在这之后,联盟和部落的城市都遭受到了军团的袭击,然而,由于无冕者和吉尔妮的努力,间谍大师肖尔最终还是被揪了出来,虽然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和凄惨,但实际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
军团对于艾泽拉斯的侵略计划终于受到了第一次挫折,但是燃烧军团可不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在拥有了萨格拉斯之墓和几乎半永久性的传送门之后,燃烧军团真正的大部队想要降临艾泽拉斯是一件十分轻易的事情。
只不过,那些和骑着无敌跨越无尽之海的阿尔萨斯暂时没什么关系,他还在回忆之前斩杀迪瑟洛克的战斗。
因为并没有真正和自己世界的迪瑟洛克交过手,阿尔萨斯也不清楚这位恐惧魔王具体的实力有多强,但和巴纳扎尔比起来应该也就是伯仲之间。
只是,这次与迪瑟洛克的对战比在破碎海滩上和巴纳扎尔战斗相比,要困难一些,看起来军团为了更快瓦解联盟,也是下了一次血本,在迪瑟洛克身上压了不少的注。
迪瑟洛克的实力要比巴纳扎尔强悍的多,至少面对灰烬使者的斩击,迪瑟洛克应对的并不吃力,若非使用者是阿尔萨斯,其它的圣骑士和迪瑟洛克打起来还真不好说。
军团应当是使用了某种方法,让恶魔的实力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毕竟迪瑟洛克要潜入敌人的内部,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一旦被发现,那等于燃烧军团之前的布置也毫无作用了。
只可惜,他运气依旧不太好,遇到了特工吉尔妮和手持灰烬使者的阿尔萨斯,在一番激烈的挣扎后,还是在阿尔萨斯手中伏诛了。
当然,如果不是迪瑟洛克的实力确实超出了阿尔萨斯的意料,也不会对军情七处造成那么大的破坏,希望肖尔不会找自己赔偿修理费。
“希律律律——”
无敌的嘶鸣打断了阿尔萨斯的思考,他仰起头,看向引起无敌反应的方向。
“亡灵,还有很混乱的魔法能量。”
无敌前蹄指向的方向似乎存在着数量极多的灵魂,在一股股混乱而又充沛的魔法能量的束缚下,这些灵魂似乎被困在了那里,无法前往暗影界。
阿尔萨斯当即想到了卡利姆多的东海岸有什么地方符合这样的情况,而的确,那座被毁掉的城市就在阿尔萨斯既定的路线上。
“过去看看吧,无敌。”阿尔萨斯点了点头,让无敌朝着传来灵魂波动的方向奔去。
无敌的脚程下,这段距离花费的时间没有太长,仅仅十几分钟之后,阿尔萨斯就已经能看见一片模糊的影子。
而海面上此时也出现了一些残破的木板、旗帜,甚至是飘浮着的尸体,按理说,这些东西早就该被海水送到大洋中去,可是,阿尔萨斯能看见在这些东西上,牵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魔法丝线,似乎是这座被摧毁的城市最后的依恋。
“塞拉摩。”
这座联盟在卡利姆多上建立的第一座都市,曾作为和部落之间的缓冲带而存在,最终也毁灭于和部落的冲突。
大酋长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不满塞拉摩对于部落的地理威胁,擅自用不稳定的聚焦之虹对塞拉摩进行了轰炸。
吸取了大量魔力的聚焦之虹的威力足以将一座山脉夷平,而塞拉摩在几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遭受了加尔鲁什的轰炸,整座城市顷刻之间化作废墟。
吉安娜当初正是在爆炸的中心,若非达拉然的罗宁千钧一发之际将吉安娜推入了传送门,她可能也死在了这场恐怖的大爆炸中。
数以万计的塞拉摩平民和无辜者被魔法炸弹撕成了碎片,坚固的城墙和舰船在聚焦之虹的威力下脆弱的像是玩具,湮灭性的魔法风暴把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全部吞噬。
大法师罗宁也在这场灾难中牺牲,他打开了一间传送门,并将聚焦之虹引导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在最后的时刻将吉安娜推离了这场灾难。
然而,过去的吉安娜早就“死”在了塞拉摩的废墟之中,经历了如此悲痛的惨剧的吉安娜几乎一夜之间白了一半的发丝,她对于部落的容忍和对和平的看法在加尔鲁什暴行开始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曾经渴望和平的吉安娜永远地死在了塞拉摩,只留下了一名对于加尔鲁什,对于部落恨之入骨的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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