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韵将事情都准备好,让人将要带去的猪肉脯装上,改好了,又将刘大叔做好的五十个木盒子带上,这才上了马车。
赶马车的,是秦臻的人,秦臻将马车里面弄得舒舒服服的,一坐下去,那屁股底下都是软的。
叶舒韵觉得舒服极了,冲着秦臻询问:“你不是用轻功就能到处去吗?怎么还准备了这么多马车?”
他专门弄了一辆马车供人坐着,一辆用来运输叶舒韵的猪肉脯。
一下子出来两辆,让叶舒韵都有些好奇。
再加上,她更好奇的还是这些马车平常都是放在哪里的,不能也是带上山的吧?那怎么带上去的?
这样想着,叶舒韵就问出了声。
秦臻轻笑,身子歪靠在马车壁上,眉眼弯弯:“爷也会累的,也有不想用轻功的时候。”
他说着,还轻轻的拿着扇子,冲着叶舒韵扇了两下:“小鸡崽儿要不要考虑爷之前的提议,跟爷上山?到时候这马车也是你的了,爷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别给我吹,冷呵呵的。”她躲开,也就只有秦臻这个二傻子觉得在大冷天的时候扇扇子是个好事。
叶大郎看不过,板着脸,一把将秦臻的扇子给拍开,眉头紧紧的皱着,别提那模样有多臭了,冷冷的说道:“秦大爷,咱们是小门小户出身,不好招惹您这样的大人物,您还是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了,我妹妹还小,您的岁数,当我妹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了,就别来纠缠我妹妹了。”
说着,直接起身,拉着叶舒韵招呼着叶三丫:“三丫,你坐过来,让你二姐坐边上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挪到了叶舒韵刚刚坐的位置上。
正好跟男主面对面坐着。
秦臻:“……”
他这算是得罪了未来的大舅哥了吗?
男主觉得有些不对,不能这样下去。
他坐直了身体,冲着叶大郎很认真的强调自己的年岁:“哥哥,爷的年岁不大,没办法做二丫的爸爸,爷与二丫才相差九岁而已。”
这话说完,秦臻就发现,叶大郎瞥向自己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他忍不住心中打鼓,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事情,怎么哥哥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冷飕飕的呢?
这不是错觉,下一秒,秦臻就听到叶大郎那阴恻恻的仿佛还带着愤恨的声音。
他甚至都能听到叶大郎暗自咬牙的动静。
“别人二十岁,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秦大爷您还没成亲,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秦臻:“……”
他感觉到了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对自己深深的恶意。
黑脸,秦臻深吸了两口气,忍下自己的怒气,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轻笑说道:“爷只是一直没有看对眼的人,不愿意将就。”
“这么多年才看中二丫这样深的我心的人,自然会好好的守着她,等着她长大。”
叶大郎幽幽的开口:“等二丫长大,你就是老男人了,配的上二丫?”
秦臻:“!!!”
这一下下往自己胸口上捅的刀子还真是不浅啊!
想他堂堂的山大王,长得那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姿飒爽英勇不凡,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秦臻别过头去,彻底不想跟这位未来的大舅哥说话了,听着太气人了!
偏偏这年岁的事情,他还没办法反驳,试想多年之后,小鸡崽儿出落的越发漂亮,长成了小美人儿。
自己呢?
越想,就越觉得心塞!
叶舒韵在车尾的地方坐着,看着叶大郎将秦臻怼的说不出话来,觉得格外的开心。
爽!
只想跟大哥说一声,大哥威武!
偏偏,就算秦臻不想跟叶大郎说话了,叶大郎却还是要拉着秦臻说话,一遍遍的强调他秦臻有多配不上叶舒韵。
“你看我妹妹,现在才小小的年岁就能挣钱了,之前跟着你去了一趟封兰府就转了六十两银子回来,自己给自己支了一个生意摊,你也别觉得你给的那一百两帮了我妹妹的忙,实际上,我妹妹根本就没用你的那一百两,我妹妹攒下来的家底还是能让我妹妹自己将生意做起来的。”
“就我妹妹这样又有头脑又年轻的小姑娘,你还想就这么拐跑了?”
“你再看看你有啥,文不成武不就,就是一个土匪,虽然有钱,但是那名声说出去也不好听,土匪啊!你是个土匪!别人一说到土匪都是认为是坏人,你现在连个生活都没有稳定下来,你让我妹妹将来跟你一起在山上受苦,被别人一提起来,就说我妹妹是给土匪当压寨夫人的,说我妹妹是坏人吗?”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
后面的话,叶大郎一遍遍的说,秦臻却听不下去了。
越听,越觉得,自己这个大舅哥怎么就这么能说呢?
简直唠叨的耳朵里都起茧子了!
最后还是叶舒韵帮着秦臻解了围:“大哥你就别说了,土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不愁吃喝好好的过日子吗,有钱就成了,还在乎那名声干啥,再说了,就算秦臻是土匪,他也是好土匪啊,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之前还拿粮食帮着那群难民呢!”
“要不是秦臻,死的人肯定更多!”
叶大郎瞪眼:“你成啊你,你还敢跟我对着干了?为了一个外人,你连你大哥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叶舒韵也瞪眼,不,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不想听自家大哥这样贬低秦臻而已,秦臻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被人这样诋毁呢?就因为秦臻是个土匪的身份,所以就将秦臻之前做的好事都一笔勾销?
那不成,她看不过,自然要为秦臻说话。
本意是劝架来着,想着让叶大郎不要再说了,没想到还将叶大郎给激怒了。
叶大郎这回不光骂秦臻了,连叶舒韵也马上了:“你的脑袋里是有泡是吗?你光记着他拿了粮食给那些穷苦百姓了,你也不想想他的那些粮食都是哪里来的,不还是从别人的手里抢来的?”
“你这个丫头,怎么就想不明白?”
得了,这下叶舒韵也不敢说话了。
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秦臻看着叶舒韵这个样子,嘴角就忍不住勾起。
他家的小鸡崽儿怎么连认怂的样子都这么可爱呢?
这么的招人喜欢呢!
这声轻笑,好巧不巧的,让叶舒韵稳稳的听到了耳朵里,斜眯着眼狠狠的挖了他一眼,看的秦臻这心里都开花了。
看看这眼白,怎么就连翻白眼都这么可爱呢!
毕竟是自己的人儿,秦臻还是要护着的,直接回怼了叶大郎,也顾不得自己这样做会得罪未来的大舅哥了。
只要叶舒韵能向着自己,其他的所有一切,秦臻都能不顾了。
他轻声,对着叶大郎开口:“爷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这语气,格外的霸气!大有一副霸道总裁的架势。
好家伙,这话一出,车内的气氛就更浓重了,彻底将叶大郎心中的小火苗给点燃了起来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告诉你,长兄为父,现在我是二丫的哥哥,母亲临死前将二丫她们交托给我照顾,我就不会让别的臭男人那么容易将二丫给拐走的!”
“你,也休想!”
说着,他气愤的冲着外面赶车的人吼道:“给我停车!这车我们不坐了!”
马车不停,他是秦臻的人,自然是听秦臻的,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听到里面的动静。
只要秦臻不发话,他就不停车。
叶大郎气的够呛,实在没办法,那脸色板的厉害。
叶舒韵和叶三丫都劝架,叶大郎这才臭着脸不搭理秦臻了。
秦臻有些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很是委屈。
叶舒韵叹了一口气,白了秦臻一眼:“你说说你,跟我哥对着干干什么!这不是平白着找不痛快吗!”
秦臻有些倔强的扭过头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难看的很,又悲伤的很。
中午的时候,他们在路过的同一个镇子上歇脚,秦臻还是脸色臭臭的,时不时还用哀怨的眼神瞥一眼叶舒韵。
那眼神瞥的太频繁了,让叶舒韵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叹了一口气,对着叶大郎说道:“哥,我吃的有点撑,在附近溜溜弯儿。”
叶大郎叮嘱了一声:“别跑远了,人生地不熟的,再将你给丢了。”
叶舒韵应了声,这才看了秦臻一眼,往外走,秦臻也连忙跟上,跟着叶舒韵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冲着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爷好委屈,爷想让你给哄哄。”
这模样,简直跟个小孩儿一样。
叶舒韵有些无奈,正想要拒绝,秦臻就伸手,直接将叶舒韵抵到了墙边,将她环在自己的臂弯中,轻佻眼眉:“不许用这种看小孩的眼神看爷,小心爷真将你办了!”
呦吼,小奶狗秒变小狼狗啊这是。
叶舒韵也不怕他,反而也扬起了一抹坏笑:“怎么滴,我今天说你两句你还委屈上了?”
“你也不看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哪个好人家的人听到男人这么说自家的姑娘能不生气?你是想要彻底将我的名声给搞臭是不是?”
本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秦臻还真就特别郑重的冲着叶舒韵点了点头:“对,这样你就只能是输于爷的了!”
叶舒韵拧眉,有些不悦,猛地推他,想要将秦臻推开。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若是真的爱自己,不应该直接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绑在他的身边,这算什么?
古时候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她不相信秦臻一个本国原住民不知道,一不小心,那就是要命的存在。
但是秦臻却为了自己的小心思,将她的名声不顾。
就算最后自己没有被浸猪笼,也会被骂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她不想这样。
叶舒韵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大的火气了,反正她现在的火气是小不下来了。
或许是矫情,也或许就是无理取闹。她也不管了。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特别生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仿佛秦臻想要自己去山上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大男子主义,他并没有真的替自己着想过,他只是一味的想要做到自己要做到的事情,不择一切手段,甚至都不曾问过同为当事人的自己是什么想法。
秦臻对叶舒韵的这个脾气发的有些不解:“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么大的火气?”
叶舒韵拧眉,认真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就当我脑子里进水了吧,我心情有些不好,你别来惹我。”
秦臻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生疏,态度格外的冰冷。
他有些不甘心,好看的眉眼中带上了疑惑和郑重:“二丫,你……”
话没说完,叶舒韵却是直接从秦臻的胳膊下钻了过去,小跑着往回跑。
秦臻被叶舒韵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追着回去,不顾众人的目光,伸手拽住了叶舒韵的手腕,一把将她提溜起来:“小鸡崽儿,你是爷的,永远都逃不开!你是爷的!”
叶舒韵被秦臻抓的有些疼,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冷冷的看着他:“不,我是我自己的。”
叶大郎看着直接伸手将叶舒韵拽回来,秦臻怕把叶舒韵弄疼了,也不敢硬扯,只能松开她,眼睁睁看着叶大郎将叶舒韵护在身后:“秦大爷,您是不是土匪当惯了,要当街强抢民女了?”
叶三丫一声不吭,一双眸子如同一只狼一样,狠狠的盯着秦臻,手中拿着随身带着的水果刀,横在自己面前,大有秦臻要是敢做出什么伤害叶舒韵的事情来她就一刀捅过去的架势。
这两人看着秦臻,都如临大敌一般!
秦臻觉得有些挫败,看了躲在叶大郎身后的叶舒韵一眼,脸色气的铁青,却什么都没说,脚下轻踩直接一个轻功走了。
一顿午饭,气氛有些怪异。
到了走的时候,车夫才走过来对着叶舒韵轻声说:“我家爷说了,叫我们护送夫人一家来回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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