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粥……安永?
“安永走了?”
叶四丫点点头,没有多说两句的想法,抱着她的小罐子,转身走了。
叶舒韵没深想,走就走了,左右安永的家也不在小河村,他不可能一直都缠着叶四丫,肯定要走的。
见叶四丫走了,叶五郎乐得屁颠屁颠的继续爬到滑梯上,自己玩。
明明路都走不稳呢,玩的还挺乐呵。
叶舒韵守了他一会儿,大门口就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多男人爽朗的叫喊声传来,听着这一个个的大嗓门,就猜到应该是山上那群土匪。
因为他们每个人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二姑娘呢?”
紧接着第二句话就是:“我家爷让我们把这个送给二姑娘!”
无一例外,两句话,愣是被这群人重复了十几遍。
叶舒韵只好抱着叶五郎出去看,这秦臻又弄什么了?
一口格外大的大木箱子被搬进来,一群笑脸盈盈的土匪,见着她就是咧嘴一笑:“二姑娘!”
“二姑娘!”
“二姑娘!”
一人一句二姑娘,叶舒韵顿时感觉满脑袋都是二姑娘了。看着他们这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样子,她的心情也跟着明媚不少。
“你们爷送了什么过来,这么一大箱子?”
“好东西!”
“好东西!”
“好东西!”
叶舒韵:“……”
这箱子还挺重,叶舒韵推了半天没推开,还是一个有眼色的土匪帮着叶舒韵推开的,里面又放了一个一个的小盒子。
随手拿起一个打开,是个小银镯子,戴在她手腕上正好。上面雕刻着一只可爱的小鸡崽儿,正低着头啄米,根根分明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楚,格外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毛。
也不知道是怎么雕刻的,跟耳机线差不多粗细的小镯子上,竟然也能将小鸡崽儿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
见她展颜笑了,一众土匪们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
“我家爷说他爱你!”
“我家爷说他爱你!”
“我家爷说他爱你!”
又是十几遍的重复的话语,叶舒韵无奈只能压了压手,让他们安静一些。
“你们要说什么,派一个人说就行了,这么多人说同一句话,七嘴八舌的,吵的我头疼。”
于是,各位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视线都凝聚在其中一人的身上,由他一人说就好了。
叶舒韵松了口气,本以为一个人说要安静的很了。
谁知,她每打开一个盒子,那人就说一句话,打开一个他就说一句话,还都不带重样的。
“我家爷说他思你!”
“我家爷说他念你!”
“我家爷说他惦记你!”
“我家爷说他离不开你!”
“我家爷说想见你!”
“我家也说想跟你一生一世不分离。”
在这跟广播似的报幕中,叶舒韵又拆了个盒子,里面是一对儿水色极好的红玛瑙耳钉,蛮可爱的。
那边的土匪却不说话了,叶舒韵觉得有些纳闷:“怎么不说了?”
“二姑娘,没了!我家爷就说了这些。”
还好没有了,不然这一大箱的小盒子,一个盒子一句,耳朵要起茧子了!
她现在才发现,每个盒子的盖子内侧都刻着字,一一摆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雕刻着:
思韵,念韵,不离不弃,深入骨髓,永不敢忘……
嘶,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她连忙挨个将小盒子们盖好,脸上热的很,镇定的询问:“你家爷这是做什么?不年不节的送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不如姑娘自己去问一声?”
叶舒韵摆摆手,这群土匪就一哄而散,拖喜婆子帮忙将这些小盒子放去自己屋里,她就转身出了门,找到了隔壁。
秦臻早知道她要来,已经开着门,一身红衣的靠在门边等着她,笑的一脸不坏好意:“爷就知道,爷的小鸡崽儿一定也很想爷,想马上见到爷,所以爷便屈尊降贵在这儿等你。”
“免得爷的小鸡崽儿一时见不到爷,想的抓心挠肺。”
瞧瞧,瞧瞧,这幅痞里痞气的模样又出来了,没个正形,撩起人来,直叫人想往地底下钻。
她环顾四周,见没人,这才松下一口气。
秦臻像是得知她的心思,连忙道:“安心,爷看过了,没人。”
叶舒韵拽着他就往门里扯,秦臻也不挣扎,顺着她的力道一起进门,还随手将门关上,嘴里一副受辱的小媳妇儿模样,絮絮叨叨:“二姑娘要爷做什么?爷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二姑娘莫要对爷动手动脚,就算你长的漂亮可人,爷也是不从的!”
叶舒韵被他撩的脸都黑了,这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土匪头子,而他就像是被抢上山的纯情少男。
“说吧,你这么大动静,是要干什么?”
见把小人儿惹恼了,秦臻这才乖巧,拉着叶舒韵进屋,将小小手炉放进她的怀里:“新给你配的香粉,你试试。”
这小手炉都已经点好了,叶舒韵抱在怀里,入手暖和的很:“就一包香粉,还专门把我叫过来送?请问这一小炉的香粉够得上那一个小银镯子一成的钱吗?”
为了把芝麻送给她,愣是扔了个大西瓜将她骗过来。
败家!
太败家了!
秦臻眼眸含笑,嘴角轻勾,只宠溺的看着她,不说话。
得,不说就不说吧:“行了,这手炉我也拿了,我就先走了。”
“别,陪爷待会儿。”他想了想,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便打开窗,煮上一杯热茶,“陪爷喝杯热茶吧。”
窗户外面就是那耀眼的红梅,好看是好看,但叶舒韵不懂得欣赏,她只觉得窗户开那么大,冷的很。
见秦臻已经坐下开始煮茶,叶舒韵便也坐下,罢了罢了,就当陪孩子玩了。
手炉里的味道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是淡淡的果香,现在这果味浓郁的腻人,像是在努力盖住什么其他的味道。
弄巧成拙,反倒过了火,闻了不消片刻,秦臻的茶都没煮完,她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只感觉头晕脑胀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秦臻一直关注着叶舒韵,见她小脸顿时煞白,心里就一咯噔:“韵儿!”
叶舒韵听不见,脑袋一沉,“咚”的一声,砸在了茶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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