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叶舒韵心里也是一颤,一把将秦臻推到床上,摸索着去扒拉他。
触碰到外衫上的盘扣他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这是担心则乱。
男人低沉的笑声传来,叶舒韵趴在他的胸膛上被笑的一颤一颤的,他的声音带着戏谑,调笑着她:“没想到爷的小鸡崽儿这么……”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词:“这么的,狂野?”
“滚蛋吧你!”叶舒韵气愤的爬起来,哪怕看不到秦臻的表情,她也能想象到现在他那副欠揍的模样。
都怪自己怎么慌乱之中就没有分寸了呢!
连忙转移话题:“所以秦绍那是怎么了?”
“他啊,被算计了呗。”秦臻话语中都是无所谓,话音也淡淡的,双手放在脑后,干脆在叶舒韵的床上躺着不动了。
小鸡崽儿这床,确实要比她那个超市里的床硬了许多。
“秦绍中的那个药,叫戌时瘾,会让人上瘾的一种毒,一开始并不会有什么感觉,直到上瘾之后,每到日暮便浑身如同万蚁噬咬之痛,浑身的骨骼脉络像是被人拧在一起又被生生剥离,反复数百次,比勾魂引还要生不如死。”
“只有继续吞食大量戌时瘾,才能缓解这种疼痛,看秦绍胸口蔓延的黑色,至少有一年的时间了。”
叶舒韵身子一抖,这症状听上去竟是比前世的某样东西还要可怖!
“他怎么会吃这个?”
“这东西和勾魂引一样,是加在饭菜里一点点吃进去的,一开始毫无知觉,最后到了一定剂量,就会每日戌时准时发作,并不致命。”
“但,我和秦绍早晚吃的是同一锅里煮出来的饭,我没事,而他有事。神医山戒备森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秦绍自然认为是他每天的中午饭出了问题。”
“而因为他勾魂引的毒比我的要难解一些,所以,那一年,只有秦绍一人去找师父,也只有他会留在师父那里吃午饭,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戌时瘾是师父下的。”
“这也太草率了吧……”叶舒韵皱眉,“没有证据吗?”
秦臻摇头:“他当时已经被戌时瘾折磨的疯癫,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只这一点,他就死死的认定了毒是师父下的,所以,他找了机会,杀了师父。”
他越说,声音越低,低到叶舒韵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清楚的地步。
秦臻的情绪格外的低落,隐隐的带着些掩饰不住的悲伤:“师父,虽没死,却……”
“师父对他是百分百的信任,根本就不对秦绍升起任何戒备之心,而秦绍却是准备充足。”
听到这里,叶舒韵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连忙询问:“所以这戌时瘾到底是谁下的?”
“是当时跟着上神医山照顾我们的仆从,当时神医山并不能让一帮护卫都上山去,便派了两个人贴身保护我们,保护秦绍的人动的手。那人不想要我们的命,只想让我们活着,活成烂泥一样,每活一天都是煎熬。”
好狠!
叶舒韵倒吸一口冷气,秦绍都已经这么惨了,那秦臻……
他能安然长到这么大,又能往各个地方安插了可以搅动局面的人手,这其中,究竟是怎么走过来?到底有多少艰难困阻?叶舒韵甚至都不敢往深里想,越想就越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察觉到叶舒韵的情绪,他拍了拍叶舒韵的头,又恢复了平常的语调,痞里痞气,声调中都是嚣张:“想什么呢?以爷的能力,爷还能让人算计了不成?”
“你呀,就放下你那些小心思,安安心心的跟着爷做爷的压寨夫人就好了!你说你要吃老虎,爷绝不打狮子给你吃!”
“你可闭嘴吧!”叶舒韵一把捂住秦臻的嘴,这人还是正经的样子招人待见,孔雀一开屏,就特别想让人找个东西堵住他的嘴。
“后来呢?你和秦绍是怎么分开的?”
“后来啊,秦绍眼见走不了了,直接将我推出去挡剑了,大师兄舍不得伤我,他就把我当盾牌跑了。再后来我爹娘留下的那些人就来了,他们内部也起了矛盾,有了内鬼,死伤过半,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秦绍早跑远了,我就被他们捡回去了。”
“裴柳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他当时还是个小萝卜头呢,格外听说话,我说一个字,他能吐露吐露蹦出一串儿话来,我看着他好玩,我就把他留下了,剩下的人,我就让他们不用守着我,去分散在各个地方的权利中心,这不,这就用上了!”
“我呢,就带着裴柳跑到这里,然后就遇到你了!”秦臻伸手勾了下叶舒韵的鼻尖,“当时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要在这山头上扎根,现在爷知道了。”
“肯定是月老的红线把咱俩捆一块儿了,冥冥之中,爷就顺着这条红线找到你了!”
“你就算牵,牵的也是叶二丫,关我啥事,那时候我还没来呢!”叶舒韵一仰头,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紧接着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颇有些耍赖的意味:“爷不管,爷和小鸡崽儿定是前生姻缘,今生注定,生生世世,都是一对儿!”
“爷可警告你,你不许离开,你若是敢离开爷就……把你拿铁链子捆起来,让你跑不了!”
怎么能这么幼稚呢这个人?
叶舒韵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秦臻是越发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得连忙转移话题:“所以现在,邻国不肯借兵给秦绍和余昊乾了,他们三方却都想将我弄回去,所以狗急跳墙了?”
“对,爷猜想,一开始姜珩是想着让你自己走出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耗,现在他不行了,急了!因为这二十万大军马上就要调回去守他们背后的主子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两边都打不起来,那秦臻就有时间发展自己的军队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只有几个人能用。
只是她终究想的太好了,第二天一早,她就明白了秦臻口中的大菜是什么。
失踪多天的杨姥姥王氏,被吊在了村口的大槐树上,槐树下面,是一口大锅,锅里咕嘟咕嘟的煮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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