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现在说的是正经事。”青云观主呵斥道。
“观主……”宁音真人看了看曲莫影,脸色有些苍白。
青云观主摇了摇手,看向曲莫影,一脸正色的道:“英王妃,这事……可能得给东宫一个说法。”
“观主觉得这事跟我有关?”曲莫影道。
“这事……不管如何,是英王妃最后一个见到季夫人。”青云观主愁眉难展。
曲莫影站了起来,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后,眸色清悠的道:“既然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就让太子到英王府找我就是。”
说完,伸手指轻轻的弹了弹衣角,对着青云观主微微一笑:“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现在要下山回府,如果东宫需要我查证,只管来英王府。”
说完转身离去。
竟似乎对于季悠然的事情,毫不关心,也不在意东宫的问责,季悠然的这个东宫庶妃,在曲莫影这里居然激不起半点波澜。
这举动太让人意外了,青云观主显然也没想到,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莫影离开。
宁音真人看了看青云观主阴沉下来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跟着曲莫影往外行,特意的送她一送。
在院门处,曲莫影叫停了宁音真人的脚步:“真人留步。”
宁音真人又犹豫了,看了看身后,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对曲莫影行了一礼之后返回了静室。
曲莫影带着英王府的人,出山门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英王府回去,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着应当会在天暗之前赶到京城。
马车里,雨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心里松了一口气,算算时间,就算速度 不快,到京城的时候,也不会被拦在城门外。
“主子,季夫人真的不见了吗?”雨秀放下窗帘,扭过头问道。
“你觉得呢?”曲莫影手里捏着齐太夫人送过来的血玉牌,很随意的问道。
雨秀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婢觉得不会。”
“怎么说?”
曲莫影饶有兴趣的看向她,眼底有一丝寒芒。
“如果季夫人真的不见了,青云观的责任也是大的,奴婢看青云观主的意思,似乎想把这件事情推在您身上,可就算是推在您的身上,青云观的责任也是逃不了的。”雨秀想了想不解的道。
“若是你,会如何?”曲莫影笑了笑。
雨秀侧头想了想:“主子,方才若是青云观主指着奴婢说这事跟奴婢有关,说东宫太子殿下会过问此事,奴婢……奴婢会害怕,会慌的,可能会问计于青云观主,问问她有什么法子!”
说到这一点,雨秀越发的佩服主子了,能在这种时候果断的离开,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能,青云观主也是这么想的。”曲莫影微微一笑,水眸微微的眯了眯,透着淡淡红色的眼角,看着有几分狡黠。
所有人都觉得她底气不足,裴元浚不会在她背后真的撑腰,也就是被人踩脸面的时候,裴元浚才会出事,若真的底气不足,又惹上这种是非,自己这个英王妃第一件事情,也是问计于人。
青云观主一派世外高人的形象,可不就是一个可以问计的人吗!
“那主子为什么不顺势留下来问?”雨秀不明白这一点,往日自家主子最喜欢的就中顺水推舟,今天却果断的离开。
“天色已经晚了,王爷还等着我回府,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回去之后再说。”曲莫影不以为然的道。
这理由雨秀也服气,原本还以为主子有什么好的算计,却原来就是因为天色已经晚了。
“主子,听说您之前在下山的途中被行刺过,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早早的离开的?”雨秀这事还是听雨春说起过的,这会突然之间就想了起来。
“不是。”曲莫影摇了摇头,青云观主今天让她很意外,不知所云的说的那些话,再加上这会看似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曲莫影的身上,但其实又透着几分要帮着自己的意思,这是想和自己亲近一番?
“主子,那季夫人怎么办?”雨秀见曲莫影并不想详说,就又问了之前的话题。
“等着吧……”曲莫影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玉牌上面,随手又捏了捏,低缓的道,季悠然出事不见了?
谁不见了也不可能是季悠然不见了,况且现在的季悠然不过是一个东宫罪妾,说夫人只不过是为了东宫的面上好看罢了。
这里面动文章可不是一个,只不过季悠然恐怕得弄巧成拙了……
“什么,季悠然不见了?”裴洛安蓦的抬头,目光冰冷的锁住柳景玉,那股子锐利的感觉,仿佛是尖利的刀刃一般,柳景玉脸僵住了,她没想到太子是这么一个反应,只恨自己的人没有找到季悠然,否则这一次,她就直接动手要了这个贱人的命。
“殿下,臣妾也不知情,只是青云观派来的人是这么说的,当时最后一个见到季夫人的是英王妃,之前季夫人和英王妃还闹的很不愉快。”柳景玉脸上露出 一丝丝愁容,“臣妾之后虽然也派了人过去,但其实已经找不到人了。”
“英王妃?”裴洛安站了起来,目光审视着柳景玉,“太子妃,这事真的跟你没关系?”
柳景玉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角含泪:“太子殿下,臣妾怎么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臣妾这一次,也只是去拜祭先太子妃,又约了外祖母说说话,至于其他的,臣妾真的不知情!”
“最好这件事情跟太子妃无关。”裴洛安冷声道,想到季悠然有可能落到裴元浚的手里,心头难安,吩咐内侍备马车,他要去英王府问问详情。
季悠然送到青云观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太多,这时候却突然之间醒悟过来,季悠然不能离开自己,自己的秘密,有一些季悠然是知道的,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季悠然被其他人带走。
马车备下后,裴洛安也没管柳景玉,带着身边的内侍坐了马车往英王府去,他不得不去。
马车在英王府停了下来,裴洛安下了马车径直的去见裴元浚。
两个人在书房里分宾主坐下。
“太子所为何来?”裴元浚懒洋洋的问道,抬起一双俊美的眼眸看着裴洛安,裴洛安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定了定神,收敛了一下心神,裴洛安道:“王叔,孤想问问英王妃,季悠然的事情。”
“一个罪妾?找到本王的府上?”裴元浚不以为意的问道。
裴洛安心底羞怒,却不得不往下压,低声下气的道:“王叔,她是先太子妃的堂姐,就算是看在先太子妃的份上,孤也不能任她就这么出了事情。”
“太子殿下对先太子妃还真是一往情深啊。”裴元浚勾了勾唇,意态懒散,“不过这事跟本王的王妃没什么关系?你的这个罪妾之前就不是什么好的,现如今也不知道又想闹什么妖娥子,太子还是派人先去青云观看看。”
这话说的裴洛安心头一突,“王叔是说这件跟青云观有关系?”
“本王没说,就是觉得这青云观……着实的不一般,既然人是在青云观丢的,太子不去查青云观,反而过来找本王的王妃,莫不是觉得本王的王妃比青云观更可疑一些?”裴元浚斜睨了裴洛安一眼。
“王叔言重了。”裴洛安背心处冒冷汗。
这话听着简单,这意思可不简单。
“太子怎么想的,本王也不清楚,一个罪妾,太子既然这么上心,原本就说不过去,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若依本王的性子,直接处死了事,也免得皇后娘娘难为,被人抓住了这么一个把柄。”
裴元浚把面前的一本折子放下,微微挑起的睡凤眼中有意味不明的寒凉和嘲讽,笑意渐渐变得森冷:“至于太子殿下,看着倒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可就算是怜香惜玉,本王也想问问,英王妃若是要害这么一个罪妾,有什么好处?若真有好处,本王也不会等到现在还留下她一命!”
这话里恶意的嘲笑让裴洛安心里生起一股子恨怒,他这位当朝太子对上裴元浚的时候,总是弱势了一些,袖底的手缓缓的握起了拳头,然后又缓缓的,不动声色的放了下来,季悠然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废物,让他在裴元浚面前更是颜面无存。
不过,这句话里的意思他也相信,曲莫影如果真的要季悠然的命,裴元浚真的把季悠然杀了,他也不能怎么样,必竟季悠然现在只是一个罪妾,一个连名份都没有确定的妾室罢了,以裴元浚的心性,的确不应当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多谢王叔!孤现在就去查。”深吸了一口气,裴洛安站了起来,向着裴元浚躬身一礼,他之前的确是找错了方向。
之前心头的焦急和被裴元浚折辱后,不得不离开的感觉,让他心底宛如火烧一般恼怒,季悠然这个女人太无惹祸了。
“太子请自便!”裴元浚说的客气,身子却是一动不动,带着几分懒散的看着裴洛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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