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夫人最终还是晚去了一步,粉珍珠已经被人买走,无奈之下齐国公夫人又挑了另外的两件,补上,一起送到了柳尚书府,给自己的外孙女添妆。
最近事情多,齐国公夫人的关注点一直在齐国公的身上,况且柳景玉的婚期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现在只是在走流程,时间还不紧。
“母亲,外祖母又给我送了几件礼过来,只是都没有之前看过的玛瑙假山好看。”柳景玉收了礼之后,打了齐国公府下人的赏,让她们回去谢过齐国公夫人,之后颇有几分不乐意的道。
她手头上面看的也是一串珠串,是手串,很完整的南红珠,既便南红都是不规整的,这一串也比其他的看起来通透规整许多,她拎起来看了看,不以为然的放下。
“送了就送了,又何须一直惦记着,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又岂能这么短视。”齐夫人从她的手中接过珠串,在手中滑捏了几下之后,放了下来,道。
“母亲,我知道,只是不甘心。”柳景玉气恼的道,她最在意的是这东西给了曲莫影。
凭什么她的东西要给曲莫影?
若说这世上她最讨厌的是谁,除了曲莫影还真的没有其他人。
“有什么不甘心的,我早早就跟你说过,她跟你不同,你是谁,她是谁,珠玉和瓦砾之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齐夫人又拿起一对玉镯看了看,然后缓缓的放了下来,对着女儿一脸正色的道。
“母亲,我……”柳景玉气恼的跺了跺脚,“可是父亲……”
这话没说完被齐夫人打断了,“你父亲是你父亲,况且这事也没个明断,谁知道具体是如何,我后悔以前跟你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其实我也不知真相是什么,可能是我猜错了,误导了你。”
“母亲,您不会猜错的,也不只是您跟我说的那些话,还有父亲的表现……母亲,我知道您委屈,这么多年,您一直维牵着这个家,外面只知道父亲年轻有为,比起那个曲侍郎强了不知道多少,可这里面没有您行吗?”
柳景玉愤愤不平的道,也没心思再看齐国公夫人的礼了,顺手就把面前的礼盒盖上:“母亲,我知道你是最委屈的,您放心,我不会忘记的,永远都不会,有我在,曲莫影就永远别想落了好。”
“好,好好,知道你是一个乖孩子,是娘的好女儿。”齐夫人笑的眉眼俱舒,哄着女儿道。
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母亲,您别不信……”见齐夫人这么一副样子,柳景玉以为她不信,想继续给个保证。
手被齐夫人轻轻的按住,叮嘱道:“我自然是信自己女儿的,虽然我没得你父亲的心,但我自小便得你外祖母和外祖父的心,而你又是一个争气的,以后又是那么尊贵的身份,会成为最尊贵的那一个,想压制谁,想把谁踩到泥淖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眼下,尽量不要惹事,知道吗?”
“不要惹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动怒,他们两个自小就喜欢你,对你也好,你可要好好的孝顺他们,不能让他们为难,就算最近出了一些……不太满意的事情,先忍着就是。”
最近的齐国公府,的确让柳景玉不太满意,似乎打曲莫影上了齐国公府的门之后,柳景玉就觉得不太满意了。
一向痛爱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怎么了?
“母亲,您放心,我会的!”柳景玉的眼眸微微的垂了下来,纤细的一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袖口,华美的锦缎上面精致的绣纹,摸着上面很是柔滑细腻,宛如天上的云锦,这些都是她的,曲莫影怎么配?
那个下贱的丫头怎么配?
王五无力的靠坐在自家的围墙边。
说是围墙其实就是那么一堵残破的土墙,好几处地方都可以不费力的爬出去,若是真的有些什么,一点用处也没,这会也不过是让他可以靠一靠的一堵墙罢了。
家徒四壁说的就是他。
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再加上又喜欢上了赌,能留下这么一个家算是不错的了。
之所以就在外面这么靠着,其实也是因为进到里面,也同样什么也没有,也就只是靠着,在哪里靠不是靠呢?索性就在这里靠着,还能省着多走几步路,这一路跑回来,他花的力气不少,这会哪还有力气再跑。
外面一片黑,正是子时的时候,王五喘了两个粗气之后,就用力的平息了下来,甚至还小心翼翼的趴到一处缺口处往外望。
他跑回来的时候,是有人在后面追着的,这会稍稍喘过一口气来,就是怕人发现他躲在这里。
这一处破地方是他的家,虽然平日不在这里住,但也怕人发现。
果然,有脚步声,而且还不只一个,是之前赌场里的人追到这里来了,他之前亡命逃脱,没想到居然还让他们找到这里来了,这若是让他们找上,这一顿打,非缺胳膊少腿不行。
他欠了赌场的钱,再拖不下去了。
只要今天能逃过这么一劫,他明天就逃,反正这里就他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一个人跑哪里不能活,再这么呆下去,这命可就保不住了,只希望夜里看不清楚,那些人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不会发现他。
“人呢?”
“刚才跑到这里不见了。”
“追!”
“哪里去追,这么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啊!”一个人似乎撞到了什么,痛叫了起来。
“你怎么样了,撞哪了?”另一个人问道。
“这里居然有树根。”骂骂咧咧的声音,时不时的有呼疼的声音,看起来是撞的不轻。
“黑灯瞎火的,我看算了吧,明天再过来找,一家一户的问,就不相信找不到他。”另一个人声音发狠的道。
“也行,反正也逃不到哪里去。”撞上的人疼的一时不想动,应声道。
“你还行吗,能不能走了?”
“先歇会,一会再走,撞的麻木掉了,也不知道撞的到底怎么样。”撞上的人叽叽歪歪的还在疼叫,也不知道是自己捏的,还是真的有这么疼。
王五越发的不敢动了,连呼吸也控制的几乎没有。
赌场里供养的打手,哪里是他这样的小身板可以比拟的,最好的法子,当然是不让他们发现。
“听说这货以前的日子还算不错的,现在怎么混成这么一副样子?”撞疼的人似乎稍稍缓过来一些,一边吸着气,一边闲聊道。
“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姑姑,以前就是边上那个庵堂的庵主……后来他姑姑没了,当然就没人再照顾他了。”
说起姑姑的事情,王五最是清楚,母亲过世之后,姑姑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虽然说那处庵堂破的不成样子,但必竟还是庵堂,姑姑经营的还不错,时不时的能给他拿几个钱,有时候就算是没钱给他,至少还能在庵堂里拿些吃用的,不象现在完全揭不开锅的样子。
只是后来姑姑没了,庵主换了人了,他之后的几次上门,都被客气的推托了,人走茶凉,他也说不得什么。
“其实,他那个姑姑也挺倒霉的……”墙外的一个笑了起来。
“怎么说?”另一人问道。
墙面的王五拉长了耳朵细听。
“他那个姑姑的钱其实不少,他姑姑死之前的几天,不是那边一户大户人家的夫人难产死在那个庵堂吗?”起先的人嘿嘿笑道,声音压低了下来,“这事闹的还挺大的,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是京里一位官吏的夫人,到这里清静来了,但后来难产,这事我知道,当时在这四里八村不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吗,这事跟王五的姑姑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他姑姑害死了人,然后人家报负她?”
另一个人显然也听说过,这会也动了好奇之心。
“那倒不是,他那个姑姑倒是一个好的,平时也心善的很,对这个侄子也照顾,可能是真心的把他当成儿子养了,可奈何别人不许啊,别人也眼馋这个庵堂啊。”
王五的耳朵已经贴上了墙,紧紧的一动不动。
“这破庵堂还有人看中?”另一个不屑的道。
“那不一样,你不看中,是你不是女尼,但如果原本就是女尼呢,当庵主肯定比当普通的女尼好,那位官吏夫人死在那里,听说还是被人算计的,这若是真的被人算计的,那可就是一大笔钱啊,这笔钱现在必然是落在现在的这任庵主手上,否则怎么这么巧,前面的这位夫人一出事,后面的这位庵主就没了,前后不过几天的功夫。”
王王的眉头紧皱起来,这件事他自然知道,但没在意,至于姑姑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他好久之后去向姑姑要钱的时候,庵堂里的人说姑姑死了,具体哪一天却是不清楚的,之前去的那一次,姑姑在卧病,王五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姑姑在卧病,之后又有传言说庵堂惹上大事了,他才一直没去,隔了许久去的时候,说姑姑已经没了。
他只是来要钱的,钱没要到,又要了几次,也没要到,他也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自此之后再没有去过,现在听起来,这里面居然还是有隐情的,那可太好了,他要去敲现在的庵主一笔,然后再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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