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既然孩子是我自己的,就不会去利用他,这个仇有的是法子报。”凌厉的瞅向某处,既然无法下手杀了商晏煜,那就让他好好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柏司衍会是她唯一的帮手,反正那家伙也痛恨商晏煜已久,又是哥们,那就坐到同一条船上去。
“凤千乙,给本宫滚开,凤千乙,你这个贱人……”
美美呲牙咧嘴的爬起来,瞪着门口阴恻恻地道:“我还没去找她,她倒送上门来了!”
娄千乙那抹残忍还没消失,一同看向破门而入的两人:“大胆,谁准你们擅闯哀家寝宫的?”
“吓唬谁呢?”凤璃心傲慢靠近,似乎是真厌极了娄千乙的凶狠模样,抬手直接扇了过去:“你还以为……啊!”
下一瞬,整张脸开始变为扭曲。
某女抓着对方的纤细手腕不断施力,虽没商晏煜能徒手捏断人骨的劲道,可常年习武也不容小觑。
没几秒,就见凤璃心额头冒出涔涔冷汗,依旧不肯放开:“那个任由你打骂的凤千乙已经死了,以后再敢放肆,就废了你!”
嫌恶抛开,对上一脸怨怼的凤青月。
‘砰!’
凤璃心栽倒后也没急着起来,就那么躺地上捂住手腕大口吸气,做梦都没想到凤千乙手劲儿居然这么大。
“凤千乙!”有了凤璃心那出,凤青月也不敢轻易靠近,可气势丝毫不减,目呲欲裂的狠瞪着:“你到底对晏煜胡说八道什么了?该不是哄骗他我非真圣女吧?”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究竟是哄骗,还是事实?”美美嗤笑。
凤青月这回是真疯了,都已忘记凤璃心还在旁边,直接指向罪魁祸首:“所以你真说了?”
但就算这样,晏煜也不可能相信吧?她手臂上的图腾可是货真价实。
凤璃心慢慢坐起,奇怪的看着那三人,什么叫真圣女?圣女还有真假吗?
“不错!”
“他怎么可能会信?”
有人比自己更慌乱,娄千乙也就不郁闷了。
大晚上跑来砸场,想必是刚在商晏煜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吧?很是大方的摊摊手:“这有何难?你真把天机阁当摆设了?
他们想查什么,祖宗十八代都能挖出来,何况……”邪笑凑近:“十九年前,我出生那日,
还有个漏网之鱼,不然我上哪儿得知自己乃圣女的机会?”
凤璃心倒抽冷气,身子虚软得再也爬不起来,这这……:“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凤青月傻眼了,漏网之鱼,怎么会有漏网之鱼?
对啊,她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凤千乙怎么可能根据自己手腕上的伤疤就猜想出真相?
记得是两年前吧,这个贱人忽然就和她吵闹着真假圣女一事。
还将袖子撩起咄咄逼人的来质问,因此她才以为凤千乙是根据那疤痕猜测到的,原来是有漏网之鱼:“不可能!”
“你认为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商晏煜只查了一天,便摸清了来龙去脉!”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乐于打击她,某女悠闲地坐到凳子上,慷慨道:“从他当众否认你们有婚约之前。”
凤青月无力倒退,用手压住心口,那里跳动得太快,有些控制不住了,随时都要破口而出一样。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难怪怎么祈求都无动于衷,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想看她的笑话吗?
我那么爱你,你却百般羞辱,商晏煜,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什么意思?”凤璃心想了好几种可能性,都被她强行否决掉了。
从没听说过圣女有假的传闻,不会的,青月妹妹就是圣女,她只能是圣女。
谭美美像看白痴一样盯着她,好笑揶揄:“还不明白吗?她与我大姐同日出生,
那凰图腾本是长在我大姐手臂上的,奈何人家有个精于筹谋的娘,
竟丧心病狂到杀了我大姐生母,剥走图腾,嫁接到她自己女儿身上,当真卑鄙,怎么?你俩关系这么好,她也没告诉你?”
故作诧异。
凤璃心惊呆,僵硬转头,望向凤青月,搞了半天青月居然不是圣女?
天!
那她还怎么依靠她嫁入相府去?而且青月怎么可以如此欺诓于她?
心中恨意滔天,可那图腾是真的,在全天下心目中,青月就是圣女,权衡再三,决定稍安勿躁。
“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出去!”美美移开眼,指向门外。
凤璃心敛去惊慌,站起来哼笑:“你们说不是就不是了?天下人只认图腾,
青月乃独一无二的圣女,别忘了这里不是大曜,
不想客死异乡,就安分点。”语毕,过去拉着失魂落魄的凤青月往外走。
话虽如此,但拉拽凤青月的手法却很不客气,看得美美和娄千乙直翻白眼,还挺好强。
“大姐,我看她俩这反应,应该是在商晏煜那里吃亏了,
你说商晏煜为什么不杀她?”都知道是个冒牌货了,按理说该一刀毙命的。
娄千乙也有些迷茫:“大概是想借她之手挑起战乱吧,一边想攻战天下,一边又找不到理由,
凤青月若怀恨离开,不管去了哪里,都会挑唆国主开战,
大曜再联手奉南、赤阳、昌华,周边所有小国都会被大曜给覆灭。”
身为好战分子,她也想试试自己的武器威力如何。
地图还没中国大,却分出这么多个国家,迟早都会引起战争的,不如趁着年轻,早点给统一了,将来方可一世太平。
这么说,凤青月还是有点作用的。
摸向肚子,看来那家伙已经完全放弃利用这个孩子,知道她已经开始提防,哼,还不算笨。
“啊?那你要协助他吗?”怎么感觉大姐也很想打仗一样?
“我为什么要协助他?要打,咱自己打,虚妄碑根本不是靠孩子的血显形的,
是我这身体寒气重,只要生完孩子,被宝宝带走一部分,再放血便可,一碗多足矣。”
所以要先找到虚妄碑,打通朱雀国,恰好有个什么鬼条约,全部为大曜附属,年年上供,可谁又能保证再过个几年,他们还乐意这么做呢?
釜底抽薪才是王道。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那女帝的魂魄来自什么虚空镜,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我也说不清楚,
跟电视里演的那些修真仙侠世界差不多,她到这里是为历劫……”将与那女人的谈话一点点全都给称述出。
美美听的出神,好离奇的故事:“是她的三魂七魄设下的毒雾啊,
难怪能在海面飘上千年不散,海中又有大鱼阻拦,
好端端的石碑血就可以显形,如此神奇,原来是这样啊。”
指尖富有节奏感的敲击桌面,一筹莫展:“美美,接下来我们要用最快的办法找到多阐王后,
她知道是谁偷了虚妄碑,那日在忘归楼,
想买稻谷的玄国商人,他说多阐王后会去大曜找圣女,咱们明日就启程反国。”
“嗯,好,大姐,你这一胎绝不能出差池,到时候就让这些人看看,
他们尊崇的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凤青月将再无立足之地。”那画面,啧,真期待。
还有商晏煜,你也会为你所做下的这些事悔不当初。
月色朦胧,一些饭后不愿入眠的人纷纷结成小队海边散步,银光穿过树梢,打在地面,行成斑驳阴影。
环儿与小梅跟随在两位主子身后闲逛着,明日就要离开了,也不知大曜如今还好不好,今年老百姓不至于忍饥受冻吧?
娄千乙与谭美美聊着现代那些事情,什么谁的歌唱的好,谁演技最好,谁最帅,也有聊凤千乙。
这里的千年前,她居然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时空真奇妙。
路口,月娘身穿一袭绿裙,外罩厚实披风,独自游走丛林小道中。
走着走着,似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停下脚抬眼去看,瞳孔一缩。
秀眉拧紧,想了想,弯腰行礼:“奴婢参见太后,参见成王妃!”
“你自称奴婢,怎么?不是很恨太后吗?”美美把手自护手中伸出,向上抬了抬,示意对方起身。
月娘将目光移到娄千乙脸上,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眼底没有仇恨,还多了份疏离与敬意,单纯的平民对待上位者的敬重,闻言,低眉顺眼的瞅向地面:“奴婢不敢!”
娄千乙抽抽嘴角,怎么感觉自己在欺负她一样?分明是她被她坑了好吗?冷哼:“月娘,你还真是个让人难以揣度的人,这个时候,不是该伺候在离王身边吗?”
“奴婢虽是王爷的手下,却并非使唤丫头,奴婢乃忘归楼副楼主!”声音铿锵有力,不示弱,不逞强,平缓无波。
嗯?某女越听越不明白,看模样,也不像作假:“哀家知道,你心仪王爷,这样,哀家将你赐给他如何?”
月娘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捶了一下,又痛又闷,她知道太后是在试探她。
护手中的十指狠狠扭曲了下,掀起眼帘,极其无奈的看向娄千乙:“奴婢此生绝不再有非分之想,若太后执意如此,奴婢只有远离大曜。”
“你不喜欢他还跟凤青月来害我?”不对,月娘的反应太奇怪了,和那夜在玄宫判若两人。
“此事,奴婢如今也甚为后悔,不管太后信不信,奴婢……很抱歉!”再次弯下腰身,毕恭毕敬。
美美指着她张张嘴,很多想唾骂的话都难以开口,这种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挺坑爹的:“不是,月娘,你现在是几个意思?”
月娘用力闭目,隐忍悲痛,也不等她们喊话,便径自站起来,直视向娄千乙:“奴婢的确属意过王爷,
八年了,现在才醒悟过来,有些东西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
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作茧自缚,
可能连王爷都知道我是个知趣的人吧,所以还让奴婢留在忘归楼!”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演戏,我俩不吃这一套!”美美恶言唾弃。
“随便你们怎么想,既然见到了,那奴婢有些话也顺便与太后说说。”露出个释怀后的温和笑脸:“除了嫉妒娘娘的本领,
奴婢从未记恨过您,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奴婢知道娘娘欲将奴婢杀之而后快,其实没必要,奴婢再也不会成为您的绊脚石,
比起惨痛,奴婢所经历过的事情,一点也不比娘娘少,
爱过,痛过,恨过,执着过,但奴婢醒悟了,也希望娘娘能与奴婢一般,
我们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不是吗?
奴婢只想今后安安生生攒钱,再也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如今唯一能弥补您的,就是打理好忘归楼,多为朝廷纳税,呵呵,娘娘,您信吗?有一天您还会来谢奴婢呢!”
娄千乙嗤笑,对她而言,这本来就是个小喽啰,不值得她耗费精力去对付:“从此,你我再不相见!”
月娘弯腰:“奴婢谢娘娘宽宏,奴婢告退!”
刚好,她也不想再见到她,谁都不想再见!
“大姐,你疯了?就这么放过她?”美美急了,大姐什么时候变得仁慈了?
娄千乙扬唇,反问:“那你想怎么样?杀了她?归根结底她也没直接来害过我,
不过是被爱情冲昏头,给凤青月利用了而已,
小角色,何必紧抓不放?忘归楼每年的税可是不少呢。”
以前一直偷税漏税,她相信以后不会了。
“她明知道……是夜江流,还帮着助纣为虐,这还不叫伤害?”
“做奴才的,哪能不听主子的吩咐?”月娘,你是第一个光靠眼神就让我毫无疑虑的人。
希望你说到做到,再也不与我为敌。
美美不大高兴的撇撇嘴,我看你是觉得她跟你同病相怜,事实也是这样。
就在都以为月娘已经要转弯时,她又忽然回来了,娄千乙挑眉:“还有事?”
月娘抿唇,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为难样,最终把心一横,凑近娄千乙,附耳小声说:“念在你愿饶我一条贱命的份上,离王练邪功……无子嗣之命!”再不逗留,旋身而去。
“她跟你说什么了?”美美好奇的凑近。
无子嗣之命,短短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打得娄千乙措手不及。
一点侥幸心理也被打破了,孩子真不是商晏煜的,真的不是,听到美美的话,快速回神:“没什么,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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