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薛怀的荣耀还是太后给的呢。
“通知下去,刑部五品以上,明日早朝。”
“大人,您可得想好了,太后不一定能保得住咱们,背叛相爷的下场,您不是不知道。”
顾丘老谋深算地摇摇头:“你可知有多少人在弹劾白中天薛岑义?可还见他们有事?”
刑部侍郎拧眉,依旧不是很放心:“曾听相爷身边的护卫统领朱峰说,
这些个被太后宠着的文官身边有不少高手在暗中保护,还都是江湖中人。”
“太后比咱们想的要深远。”顾丘笑笑,不再多言,到院中清点起原河家产。
一看,笑容扩散更大:“不是急着充盈国库吗?这些就当是给太后一份见面礼了。”
“天呐,这么多金银珠宝?”
半人高的大木箱被官兵们从书房密室中陆陆续续抬出。
别说两位大人了,就是他们刚进密室时,也吓了一跳,满满一屋子的宝贝,他也不怕遭贼。
“侍郎大人,这才搬了一小部分,里面还有两百多箱,
当年先帝为老祖宗打造的金佛也在里面。”士兵甲擦擦汗,气喘吁吁的禀告。
“什么?金佛不是早被先帝融了去赈灾了吗?”刑部侍郎惊呼。
那佛像乃纯金打造,足有两人那么高,居然在原河家里?果然是贪官。
顾丘翻阅着那些账本,看得叹息连连。
百姓们食不果腹,一个户部尚书家中却金山银山,离王和丞相家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如果太后把这两人也抄了,国库何愁不满?
为表忠心,顾丘是一点好处也没敢拿,带上清点过后的账目奔向皇宫。
白中天,薛岑义二人正在御书房和娄千乙议事。
听到顾丘前来,娄千乙向二位大人眨眨眼:“哀家就说他会来吧?”
“微臣还是会仔细清算。”白中天作揖,太后信顾丘,他不信。
刑部以往进行查抄时,多多少少都会中饱私囊一些。
“随意!”后喊道:“进来吧!”
顾丘捧着厚厚一摞账本弯腰进屋,跪地叩拜:“微臣刑部尚书顾丘参见太后千岁!”
“起来,进行得如何?”
“回太后,一切都很顺利,只等微臣再回去详细审问审问,
这些都是从原河府中搜查出的账簿,还有查抄出来的所有家产,请您过目。”
小梅过去把账本抱过来,后放到书桌上。
“哟,这么多!”只捡了最上面一本,她现在缺钱,最在意的是能捞到多少。
一看,刚要欢喜,但想着还有人在,故作深沉的摇头:“哎,全是民脂民膏,二位大人,你们也瞧瞧。”
我去,虽比不上清朝那位和珅和大人,但已经使人心惊。
真真是比某些国家的国库还富有,加上姬元帅进献的那些,大致算了下,国库这回要多进账两千多万两白银。
四百多万两黄金,珠宝无数,啧啧啧,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而且全国各地的煤矿山也收拢得差不多,只等最后十几处到手,便直接开采。
昨天听到商晏煜跟柏司衍各自收购了几处硝石矿山时,她后悔得嘴角都起了个小泡。
当时就想着卖火药拿银子,没想过先把那些硝石矿山收来再说。
这样不但火药配方能卖到钱,硝石矿山也能低价收购,天价卖给他俩。
这是她来到古代后,最大的一次失误,比当初抓错商晏煜还要追悔不已。
“这个狗贼,贪了这么多,施舍乞儿一百两还敢拿到朝堂上去说,
如今是铁证如山,微臣这就去全城张贴告示,
五日后先游街示众,再在法场行刑!”白中天气哼哼的咒骂。
顾丘偷摸看了他一眼,心道这白中天这么得宠吗?都敢越俎代庖,替太后拿主意了?
薛岑义则用眼神示意顾丘莫要多话。
娄千乙点头:“那此事就交由白大人和顾大人去办了,
顾大人,此事你办得很好,哀家甚为满意,有句话哀家不得不多嘴,
虽然你一向铁面无私,但曾经有官员无故惨死牢狱之事不是没发生过,
所以这个原河你得给哀家看紧了,没哀家和皇上吩咐,
谁都不许探望,特别是商晏煜!”
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若因为商晏煜而不能斩杀原河,自己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微臣领命!”顾丘俯身。
这天,告示刚一出,大梁城便陷入了沸腾中。
前面听说太后要杀原河,哪怕人都被抓走了,但商户和百姓们还是觉得有点天方夜谭。
原河掌管户部,天下第一大肥差,离王岂会不保他?
现在嘛,是不得不信了,没看日子都选好了吗?四日后,游街示众。
“哎呀呀,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到老家去,真叫一稀罕。”
“居然查抄了这么多东西,太后能给流石镇拨款,
别处自是不会不管,看来今年冬天可以熬过去了。”
“对对对,三儿,一会你写信回去,
就说大家伙先别搬迁过来,咱又不是什么富庶人家,
全搬过来,不见得就比在村里好。”
“是啊,太后已经禁止朝廷强行收税了,往后一年只收一次。”
隐藏在人群中的小梅神气的仰高下巴,这算什么?
用不了多久,待那些土地被娘娘收回来,再免费发放到百姓手里时,他们不是得高兴到昏死过去?
估计好多驻扎大梁城的人都愿意回去种地呢。
虽说是帝都城,天子脚下,可地方就这么大,商户就这么多。
容不下那些还处于失业状态的千千万万外来人口,别以为在帝都城就饿不死。
听够了人们对太后的赞美后才兴高采烈的离开,直奔新搭建起的考场。
见此地方圆几十里都井然有序,对白中天暗暗赞美了番。
商铺很多,可是巡逻官兵从未间断,像那些富人欺压贫民的事几乎看不到。
各大酒楼内住满了考生,武、文还分为两个地界,井水不犯河水。
成群结队的书生在湖畔切磋学问,摇头晃脑。
即便都穿得寒酸,但在小梅看来,要比那些纨绔子弟来得悦目。
也有武生凑一块钻研武艺,算大梁城如今唯一一个没贫富之分的地方。
“太后真的会允许我们做官吗?”
“你看她上位后办的那几件事,绝非信口开河之人。”
“如此便太好了,我家比较清寒,就我娘一个,
父亲死得早,兄弟姐妹三人,全靠我娘支撑,原是希望我读书识字,
将来到富裕人家当个掌柜帐房什么的,却不想还能入朝为官。”
“我不想待在大梁城,我想回老家做知县,你们是不知道我家那边有多苦,
民不聊生,县老爷全不管乡亲死活,在我们周边几个村里,
就我的学问还能拿得上台面,一直负责为学子们授业,这不,
榜文一出来,乡亲们就集体出银子送我来大梁了。”
“我与兄台相差无几,就等着回去顶替掉知县,后为乡亲谋福!”
“……”
小梅将他们的谈话一一记下,回去再学给娘娘听。
起先也觉得从平民中挑选官员太草率,自古当官者都是名门之后。
从没听说普通百姓也能入朝的,如今想想,这招挺好。
最起码他们回到老家了,不会去坑害自己的乡亲。
离王府。
正堂人满为患,还全都不愿坐下,站一堆等待首位上男人发话。
不管什么时候,商晏煜永远都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清俊模样。
哪怕火烧眉毛,也不急不躁,凤千乙这招敲山震虎效果显著。
连着两天,王府大门就没断过人。
微微弯腰,令前额抵在指尖上,双目紧闭:“都告诉过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还为了点银子动到国库里去,他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这个原河,真是死性不改,臣也多次劝他暂且不要胡来,不要胡来,
他偏偏不听,但是王爷,人咱们必须得救啊,否则各地官员谁还敢再听咱们的?”
“若原河真死了,恐怕大部分官员都会投靠向太后。”
楚剑迟也跟着相劝:“煜哥,原河绝对不能死。”
商晏煜额头青筋连连颤动,想是到了头疼欲裂的地步,声音低沉:“要本王如何救?
他仗着本王撑腰,竟对自己的罪名供认不讳,现今家都抄了,
昔日与吾等来往书信和账目怕已全落入凤千乙手中。”
“是啊,他怎么能认罪呢?好歹也给咱们点时间助他脱身啊,如此狂妄,活该被抄家。”
“话虽如此,但原河若死,对咱们百害无一利!”
“可要怎么救?”
“还有个办法。”一位老者站出来,阴毒的做了个手势:“派一批高手入宫,
杀了太后,再将白中天薛岑义等人歼灭,大曜依旧是王爷您说了算。”
其他人一听,发现这比费尽脑汁去救原河更省劲儿。
凤千乙再厉害,也不过血肉之躯,怎抵得住刀剑穿身?
商晏煜拧眉,倏然起身,边往外走边道:“原河咎由自取,本王无力救他,
至于凤千乙,本王自有对策,尔等休要乱来,
从今往后都规矩着点,会有拨开云雾那天的。”
凤……千……乙,在心中狠狠念出这三个字,后瞅向皇宫方位,眼神犀利。
御书房,某女打了个寒颤,都初夏了,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
原河一死,倒真给摄政王一党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冲击。
虽然商晏煜发话会对付太后,但如何对付却不愿透露,这让上上下下一群官员很是忐忑。
说白了,心虚,谁手上没沾点脏?
除去个别与原河同样罪恶滔天的,其余人都懒得再去征求商晏煜的意见。
乖乖收手,做好本分,太后想赎回田地,就让她赎,太后想开科举,就让她开。
无论她想干嘛,都不敢再贸然阻拦。
只求往后不被抓住把柄。
柏司衍这边也没像以前一样,等着原河杀了就大肆庆祝。
有道是唇亡齿寒,凤千乙想干嘛,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因此次日早朝时,除了柏司衍跟商晏煜,文武百官几乎到齐。
“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好,终于像个朝廷了。”
“不是说‘过往不咎’吗?一朝天子一朝臣,
咱哥儿几个也别随风摇摆了,不论王爷还是丞相,自古圣上为大,就这么着吧。”
“若是这样,那有些事就得放手了,
哎,折腾来折腾去,又折腾了回来,都叫什么事啊。”
“我觉得吧,别再瞎琢磨了,就跟着太后干,
好歹不忘你我入朝为官时的初心,太后如今只听白中天的,
多跟那人走动走动,丞相那边也别去得罪,
往事如烟,太后不追究,咱就装傻,以后好好为国效力。”
“对,此女虽年幼,但迄今为止,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官员们三三两两扎堆窃窃私语,原河入狱,商晏煜弃车保帅,着实伤了不少人的心。
丞相一党亦是明白了个道理,那太后精明如斯,绝非善茬。
而且极其懂得隐忍,否则也不会等到姬洪山回朝才向原河下手。
让人防不胜防。
搞不好哪天刀子就落自己头上了,再者早朝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两位党首也说不出什么。
“上朝!”
高泰一甩拂尘,面对着百官昂首严肃呐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比起过去任何一次都要嘹亮整齐的喊声震耳欲聋。
娄千乙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们一眼,终于都舍得来了?早就说过,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商玉吞吞口水,无比庆幸有一直随母后早朝,眼眶一热,抬手:“众爱卿平身!”
娄千乙倒没多大反应,一切都在掌握中,这些人情愿也好,不甘也罢。
为个明哲保身都不会继续来和她硬碰硬。
就连商晏煜不会前来和她讨人都计算得精准,因为惩治原河时,姬洪山也在。
若商晏煜这会儿来逼她放人,就是不给姬洪山面子。
姬洪山如今又对他心存芥蒂,再闹起来,只得把这支十万大军推得更远。
这就是为什么她总说凤青月若没那层圣女皮,连屁都算不上。
骄横跋扈,以为不管做什么全世界都照样围着她转。
现在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天天躲在永乐宫门都不出。
美美都比她聪明,明知道圣女身份是假的,不抓紧机会寻个好靠山,还四处招摇,呵,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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