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不可以走了?!“
“走?!呵~“盛樊林哂笑,指尖一抬,旁边的水龙头也像开了闸似的,水向外冒着热跑。
是热水?!
Christine再傻也看出来盛樊林今日是有意整她。
为了什么,答案很清楚。
呵呵~
Christine看了眼门口,抿了下嘴角,脚尖一点,人刚准备冲出去,半路就被盛樊林拦了下来。
一个不稳,被踹倒在地。
Christine一喜,转头,脸上像上演了变脸的绝技一般,多变。
盛樊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脚套。
也就是,现在就算盛樊林对她拳打脚踢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Christine沉了沉心。
告诫自己,不能乱。
要保持冷静。
就算今天躲不过去,她也不能让盛樊林逍遥了。
“怎么?想留下证据?“盛樊林讽刺一笑,“放心吧,你能想到了,我早就想到了,所以,劝你还是少废点力气。“
盛樊林说着扬了扬手里的视频。
声音留出,吓了
Christine一跳。
浑身忍不住颤抖。
视频是她上次在饭店里被人拍下的。
全是她的窘态。
这段视频,一旦传了出去,她的人设就彻底毁了。
以后别说是顾家和盛家的大门她进不去,就算是普通豪门,她想进门都难。
Christine紧紧地攥紧双手,声音沉了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以后离莫悠远一点。“
“呵~就为了一个莫悠?就值得你……啊~“Christine捂着右脸,头发松散,怒视着盛樊林。
后者轻轻活动了下手指,“以后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在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在我这里,最好把嘴巴给我闭紧了。“
盛樊林边说边走到门边,手轻轻攀上扶手,后知后觉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这间酒吧好像冷气也不太好。“
“盛樊林,你别太过分,你就不怕被人举报你乱用私行吗?
这里可是法制国家。“
“砰“的一声。
门被盛樊林重力的关上。
气的Christine捶打着地面。
该死的盛樊林,可恶的莫悠。
她本来只想跟莫悠以同事的关系和平相处。
可不想她处处跟自己过不去。
哼~
既然这样。
就不要怪她徐静。
不是觉得她好欺负吗?
不是都觉得她没有背景吗?
一个高中毕业的丑女人,她凭什么?
自己在顾氏多少年?
哼~
莫悠,你就等着吧。
Christine痛恨的怒视着墙壁。
水龙头虽然开着。
但冷热水混合着,倒也不会觉得冷。
只是四周渐冷的空气,令她很不适应。
Christine快速起身,脱下外套,紧紧地将两个水龙头缠住。
但水的冲击力太大,这种方法也只是暂时的。
一会儿迸发出来,只怕会更加狼狈。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毙。
Christine快速地环顾着四周,惊奇的发现,这里的隔断间竟然都被人为贴上了封条,封住了。
Christine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究竟应该怎么做?
盛樊林应该只是想给她个教训,不会对她怎么样。
所以,只要她坚持住就好。
Christine稳住性子,四处张望。
当看到最边上的一个隔断间上面有扇半挂着的落地窗时,喜出望外。
有了。
她可以爬到门上,然后从那里爬出去。
她不重,门的承重应该可以的,这样,她就可以在大家赶过来之前逃离这里。
到时候就算是被人发现了,有人呆过,也不会有人想到是她。
Christine看了眼,慢慢变大的衣服,更加坚定了信心,根本来不及多虑,脱了鞋,抓住扶手,就准备向上攀岩。
索性门不高,因为轴承的设计,爬的倒也快。
就在Christine爬到顶端的时候,隔断间突然传出了一声男人的尖叫声。
不巧,此时门被打开。
门外围了一群人,诧异的看着里面的女人。
而隔断间,也像是大变活人一般,原本封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原来刚刚所谓的封闭,只不过是外面动的障眼法,其实门是被人从里面反锁的。
只剩下Christine趴着的那扇门,里面传出惊恐地尖叫声。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一个女流氓,故意弄坏水龙头,趴在门上猥亵未遂。
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大家已经习惯了遇事先发布到网络。
没多久,Christine就由受害者变成了大变态,传遍了全世界。
*
然而,这一切。
莫悠并不知情。
抱着一本秦紫诺刚送自己的国外原著插图,看的津津有味。
插着耳机,听着关于绘本的详情。
说真的。
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她根本就听不懂。
更别提模仿。
但她知道,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放弃。
因为她不想失去这次学习的机会,虽然在顾允晨身边,不安定因素太多。
但不得不说,能学到的东西也很多。
莫悠特别庆幸,是现在的自己在他身边,而不是当年。
否则,以她当年的智商,早不知道被碾死了多少回。
都说,情商有了,万事ok,但在莫悠看来,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没有吃过没钱的苦。
没感受过寒冬腊月,手已经被泡烂还不得不泡在冰冷的脏水里的那种苦。
饭店的清洗间,一般都在露台,因为怕被客人看到,觉得不卫生,影响食欲。
那时候,不像现在,有专门的消毒配送餐具的公司。
所有的活都是专门雇人做,工资也是最高的。
那段日子,对莫悠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下班了之后,拿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就着一碗热水,再配上大师傅偷偷帮她留下的芥菜丝。
那时候真的很容易就满足了。
饭店当然也有餐点,但莫悠都不太舍得吃。
尤其是聚餐的时候,她都会把自己的那份剩下来,带回家,给爸妈和弟弟吃。
每次,她都会告诉他们,自己吃腻了,骗他们自己看包间,给顾客分配的时候,吃了不少。
呵呵~
她现在都记得李维珍骂她的话,“钱没赚到,老板架子倒是摆的十足。“
她不知道,每当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多想冲她大吼一声,她没有。
最后,都被她忍了下来。
凌晨三点,她会跟搬卸工人一起,干最累的活,喝着最冷冽的寒风。
渐渐了,日子好了起来。
她开始充实自己。
莫悠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因为多赚点钱,半夜晕倒在电子厂车间。
莫悠缓缓地合上书本,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所以……
她格外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生活。
她很感谢那段时光,虽然很苦,但却教会了她不少。
让她明白,有些苦,需要自己吃,有些路,需要自己走,不需要像任何人解释,也不需要像任何人澄清什么。
很多人,都只看到她圆滑和世故的一面,却不知道,她为了生计经历过什么。
就好比现在时下的道德绑架一样。
我们看到一个女人不赡养老婆婆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化身正义使者,站出来,捍卫正义,保护那个受了委屈的孤苦老人家。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或许这个老人家当年是多么薄情寡义的对待周边的人。
你永远不知道,她现在经历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当年她对别人所做的。
都说事事轮回,皆有因起,没有经历别人的因,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她人的果呢?
“你哭了?!“盛樊林推门而入时,正好碰到莫悠在眼角的泪水。
关上门,看着莫悠的眼神有些复杂。
显然是误会了。
莫悠笑着点了点头,“就是突然觉得现在的幸福生活,好不真实。“
莫悠止住了话匣,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
“我跟前台说,我忘记带钥匙了,你腿不方便,跟他们要了备用钥匙。“
“啊?就这样就给你了?这酒店的安保未免也太差了吧?“
“为什么哭?“盛樊林没有接话,而是重复刚刚的问题。
没有前进。
没有离开。
站在原地,灼热的眼光看着莫悠。
不允许她躲闪。
莫悠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有没有时间,我跟你聊聊。“
有些事,或者说开了也好。
让他了解过去的她,或许疙瘩也就解开了吧。
“嗯~从哪里开始说呢?“莫悠笑着回忆,“要不就从我高中毕业开始说吧。“
当年年少气盛,总觉得上学好累呀,每天有做不完的卷子,上不完的课。
一个不好,不是请家长,就是挨揍,想要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还要受家里人的管束。
当时特别不理解。
爸妈明明都上班,为什么会那么小气。
她想吃烧烤,不让。
她想吃火锅,被骂。
就连,想穿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服,都是奢侈的事情。
再加上叛逆期,所以毕了业直接就戳了学。
可到了社会才发现。
世界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她只能进工厂。
可没受过苦的她,根本就做不了。
被人欺负,活都是最累的。
被人穿小鞋,有时候工明明是自己的,最后发工资的时候却成了别人的。
被人设计,以为善意直言,却不想被人当了抢时,最后结了怨,成全了别人。
那段时间,她频繁的换工作,一年下来,老板都被她炒掉的都不知道多少个。
直到那一年,爷爷病倒了,进了医院,需要人照顾,需要交医药费,而弟弟也需要学费,妈妈又不得不辞职回家照顾爷爷。
她才意识到。
毕业那么久,她除了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学到。
曾经在学校时候的理想报复,全都被社会磨没了。
那段时间,她脑袋里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能让家人吃的好,穿的暖,如何能多赚些钱。
如何能把自己分成几个人来用。
可即便这样,仍旧没有人理解她。
每天回家,还要面对李维珍的谩骂。
她知道,其实李维珍很爱她。
但是,她的爱太重,太累了。
你上班,她嫌你干活不努力,所以赚钱少,你加班,她嫌你,整天加班也没看到钱,全家人还得等着你吃饭,你休息,说你整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赚钱。
那段时间,从早晨睁开眼,一直到睡觉,只要她出现在李维珍的视线里,责骂声就没有停止过。
她从来不会主动关心一下自己,在外面工作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有时候,莫悠也会忍不住想要跟她倾诉,可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还是你没有本事,你看人家谁谁谁,人家怎么就不这样。
莫悠记得,有次,她想缓和一下家里的气氛,就奢侈的买了许多菜,想要做给家里人吃,不想,却被李维珍嫌弃碍事,让自己等她做好饭菜再做,结果,等到莫悠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大家早就吃完饭,回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一句句无心的话,像一柄利剑刺穿了莫悠的心,一点点的将她推到深渊。
其实,莫悠都知道,她嫌她下班晚,是因为怕她累了,全家人等着她,是李维珍要求的,必须要等她回来后一起吃饭,她加班,她每次都独自在深夜为自己点亮那盏回家的灯。
她的苦,她的累,李维珍都知道,但话有时候就是这样,对自己最至亲的人,总是没办法像对外人那样和善。
哪怕给他们的爱,比外人多得多。
从那时候起,莫悠就开始不再向他们倾诉,有任何苦都自己扛着。
那段时间,她甚至都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有的时候,几个人凑在一起,她甚至都会多疑,是别人在背后议论她。
于是,她开始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赚钱,终于在还完债务,送走了爷爷之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觉得这个家,不再需要她了,觉得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觉得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莫悠轻描淡写的说着过去。
像是在诉说她人的故事。
但,盛樊林的心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不放。
“你怎么那么傻?就因为阿姨说你几句,你就不想活了?“
“是啊~“莫悠苦涩一笑,“人有的时候,就是特别傻,明知道对方爱你,明知道别人实在关心你,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悲伤,想要反抗,好像只有那样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才能证明自己有思想,有灵魂。
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跳下去,人生就解脱了。“
“呵呵~是啊~我有何尝不是?“盛樊林笑着躺到莫悠的床上,双手搭在头下,看着天花板,声音有些忧伤,“小的时候,我总觉得,只要我努力学习,乖乖吃饭,爸爸就会表扬我,就会多看我几眼。
那样,或许,他就不会在外面找那么多阿姨,就会多陪陪我。
可事实证明,我错了。
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他除了会说一句小林子真棒,真不愧是他的儿子外,做的最多的就是给他钱。
直到有一天,我被人骂野孩子,气不过,跟人家打了起来,惊动了学校,叫了家长,我才从他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关心。“
“所以,你就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样不好吗?这样,他还能多看我几眼,知道秦紫诺喜欢顾允晨,我就去追秦紫诺,知道老爸喜欢小姐姐,我就天天去给她送礼物。
然后,大家都开始注意我,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我的存在,我不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再是个透明人。“
“呵~真行,你这样,不挨揍才怪呢。“
“是呀~所以我每天都会被揍,每天都能看到爸爸,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将来我结婚了,我一定要找一个爱我的,我爱她的,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大一点的地方,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这样,就不会有外界的诱惑,或许,这样的爱情才会永恒。“
“你……“
“所以,你在提结婚为目地的时候,我第一时间选择了逃离,因为我慌了,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的结婚,跟我想要的婚姻是否一样。“盛樊林转头,看着莫悠的双眼,笑着转移话题,“不过说起来,顾允晨救你,也有我的功劳。
那天我无意中得知秦紫诺的一些旧事,就约了他出来,本来想刺激他,看他吃瘪,谁知道,话还没出口,就被你当断了。
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女生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简直就是我的灾星。“
“那你还在这儿,不怕沾染霉运给你呀?“
“呵呵~你不应该问我,是什么旧事吗?“盛樊林高抬腿,弹跳起身,盘坐在床上,“因为我突然觉得你很有趣,记得我们被关在电梯里那一次吗?其实是我故意让人动的手脚。
原本只是想把我们关在电梯里,没想到后来,竟然真的出了意外,你还反过来安慰我。
呵呵~
当时我就再想,这个女生还真是特别,跟我……“
“盛樊林!“莫悠出声打断了盛樊林的话,揉着肚子,尴尬的笑问,“我有点饿了,能带我出去吃点东西吗?“
“……“盛樊林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对于莫悠的话,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的说着自己的话“就在刚刚,我突然想通了……“
“盛樊林!“莫悠惊慌的开口,仔细听,不难听出声音在颤抖。
她承认,她慌了。
“莫悠,余生交给我,你敢吗?“盛樊林没有理会莫悠的惊呼,笑着将手伸向莫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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