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央起了个大早。
洗漱完，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裹了件羊绒大衣就出了门。
决定从Real辞职起，她就一直想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至于什么是她喜欢的事？
秦央觉得，起码目前来说，商业策划，是她比较感兴趣的。
所以她决定开一家策划公司。
注册公司需要的流程她已经了解得差不多，现在的问题就是寻找公司的位置。
帝国大厦，她比较中意的办公楼。
但是租金太贵，对于刚刚起步的她来说，也就勉强能租个二十平米。
秦央在外面浪了一上午。
从中介、城市规划和工商局处了解到，南城的金融公司、建设公司以及外贸企业多位于南城北商圈。
在那一片，秦央找到了唯一一栋还算满意的大楼。
国瑞大厦。
但是那栋楼，是江氏的产业。
秦央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找了房产中介看房子。
国瑞大厦总层高68楼。
中介给出的十层未租用楼层中，秦央选了四个，分别是15楼，20楼，26楼，34楼。
当中介带她看过后，在价位和采光对比后，她选了最优楼层，26楼。
占地面积116平，年租金五百万。
比起帝国大厦的天价房租，这里显然就容易接受多了。
秦央很豪爽，当场签约付了定金。
办公地点选好了，秦央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
跟何况，她今天得把行李箱拿回来。
但是陆兆林一直没给她回复微信。
秦央索性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他似乎在忙，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秦央没勉强，约了齐宁吃晚饭。
从徽城回来后，齐宁请了一个月假。
理由是：回家陪父母。
连啾啾都以为她真的回家了，但秦央知道，她一直待在那座公寓里。
“怎么样？”
秦央看着齐宁似乎气色还不错，看来这几天她没折腾自己。
流产相当于坐月子，可马虎不得。
齐宁带着墨镜，上前挽了秦央的胳膊，亲昵道：“你看看我这吨位，就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似神仙。”
“是吗？仙女。”秦央洋装打量着她。
齐宁笑：“嘴真甜，想吃什么，我请客。”
“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我的诚意，自然是大大滴！”
“哈哈……”
两个人选了家私房菜馆。
安静又隐私。
秦央点的一桌子养生菜肴，吃得齐宁怀疑人生。
“我说秦小姐，你这是……”
秦央给自己盛了碗土鸡汤，边喝边点头，“这味道，正宗啊！”
齐宁撇嘴，勺子在海鲜粥里戳了好几下，一口也没喝。
“不知道的，还以为做手术的人是你呢！”
秦央原本都不敢在齐宁面前提手术这茬，眼下见她云淡风轻的提起来，那个心也就落下了。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了，秦央拿了餐巾擦嘴，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和啾啾说了吗？”
至于说什么，齐宁肯定懂她的意思。
齐宁嘴角的笑僵硬一瞬，装不懂：“说什么？”
秦央看她一眼，也不拆穿，“你就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
从微博上热搜到证实齐宁怀孕，再到带她去徽城打胎，秦央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齐宁关于孩子的事。
她本以为齐宁换过来后会主动和她说起，那至少她能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显然，齐宁没有那个意思。
她不说，她不问，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是，真的可以过去吗？
怀孕对于一个女明星来说意味着什么？
况且，从齐宁决定拿掉那个孩子开始，她就知道，那孩子绝对不是她自愿的。
娱乐圈的规则，秦央不懂。
但齐宁是她的朋友，朋友什么样的品性她还是清楚的。
她知道，齐宁绝对不会为了资源而接受那些潜规则，如果她是那样的人，也不至于混了四五年才勉强挤上二线。
别看平时她妖娆妩媚，对谁都一股发骚劲儿，但骨子里，齐宁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她不会为了前途出卖自己，更不会为了一两个资源违背自己的初衷。
“你想听什么？”
齐宁知道，秦央肯定是要问关于孩子的事。
她等着秦央开口，可秦央却偏偏没有问。
秦央问她：“我想听的，你都说吗？”
“说说看。”
秦央突然一脸严肃，看着齐宁那张精致的小脸，“齐宁，如果你有什么苦衷，我希望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我们是朋友，或许我不能替你解决什么，但是我可以做你忠实的听众。”
“……”
齐宁微笑的脸绷得紧紧的。
眸子里闪着光，不知道是生来璀璨还是泛起泪光的效果。
那句“我们是朋友”让齐宁心底一算。
一股暖流在心上划过，像是在这寒冬腊月里最炽人心的一把热火。
秦央看她一眼，勾了勾唇，思绪飘远，“我记得高二的时候，暑假我们一起去潜水，当时一起的六七个女生里，你最不会游泳，但是胆子数你最大……”
“那天我们玩得很开心，现在想来，那种开心应该是再也不会有了。”
“但是冲浪结束，等我们回岸时，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在惊慌、都在颤抖，不知所措，只有你，一头栽倒水里，不要命在海水里寻找没有上岸的啾啾。”
“等我们呼叫的救援队赶到，救起你和啾啾时，你已经昏迷了。”
“在医院里，我看着啾啾趴在你的床边一直在哭，嘴里喊着要拿命换你的命……”
“我当时觉得，你真伟大啊，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
秦央说起过去，语气很平静。
但是那天的经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因为那个时候，齐宁和啾啾的关系其实没有现在这么好。
顶多算普通朋友外加个饭搭。
可齐宁却连片刻犹豫都没有，直接跳进了海里。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秦央认定了齐宁这个朋友。
后来无论网上传她有多拜金，私生活有多糜乱，秦央始终是不信的。
因为那个可以为了一个普通朋友而不顾生死的齐宁，她怎么可能会变成大家传言的那样不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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