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广种植?可这样的话,你的红薯干……”
“红薯干谁都能做,一旦推广种植或许我的这个产品就不再具有优势,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红薯的种植期比水稻短,又容易存活生长,无论是叶片还是红薯都可以食用,也耐存储,若是真打起仗来,有了它,没准还能救活几条性命。”
说到这里,顾乔有些感慨,“我仍然记得我十一岁那年,战争刚结束,家中无粮,我们四处借米也借不到。后来我奶奶直接用粮种熬粥,那黄色的谷壳刮着喉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一碗粥,也再不想过那种饥荒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宁愿少挣几个钱,也要力保这种日子持续下去。而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如此了。”
“你说得对,只有太平盛世我们才能挣到钱。过几日我便试着联系知府大人,这件事,咱们若能借着官府的名义来做,将会更加顺畅。”陆少祈讲道。
“嗯,听你的。”
两人说完后就去了天然居,陆少祈是贵客,又与梅、顾两家亲戚不熟,顾乔便安排他与自己还有顾旆等人一桌。
一餐饭吃下来,他便困得不行,径直回院子休息去了。
梅家、顾家的亲戚则兴致勃勃,要好好逛一番这十里庄。
梅执勇、沈昭几个男孩自然负责招待客人,顾乔连忙悄悄摸摸溜回去补觉的,谁知道刚进院子,就被柳氏并几个顾家村的婶婶们热情地拉到堂屋去。
“哎哟,巧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愈发标志可人了。”有人夸赞道。
“就是,如今小晚都成家了,不知道巧儿许了人家没有啊?”又有人问。
顾乔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她也变成“香饽饽”了。
她是梅氏独女,顾婆子唯一的孙女儿,又这般能干,这些个亲戚家中都有子侄,早就看上她了。
顾乔招架不住,连忙“尿遁”,这才摆脱了催婚大队伍。
但是心里却愈发警惕,她这改年龄的事情顾家村的人还不知道,只怕未来目光都会盯在她身上,她未来还是尽量避免回村,免得大家一看到她就想到她未婚的事情。
*
到了下午,这些个亲戚喝了酒,更是没有规矩起来。
顾乔都不敢跟着梅执勇他们去闹洞房了,只躲在自己的屋子里。
第二日,这些亲戚终于离去,沈晚作为新妇,还亲自出门送了他们。
也是到这时候,梅家那边的亲戚才瞧见了新娘子的样貌,一个个自然是夸梅执恕好福气。
等人都走了,顾乔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发现沈晚也是如此。
“表嫂,我有没有见面礼啊?”顾乔立即凑到了她身旁,嬉皮笑脸的问道。
沈晚听到这声表嫂,脸立即红了。
顾婆子连忙将她拉开,无奈地训斥道:“你这孩子,没个正形。”
顾乔吐了吐舌头。
虽然成婚还有回门的说法,但两家实在是住得太近了,这些规矩便都淡了,不仅如此,午饭还凑到了一起吃,算起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大概唯一的差别就是:梅执恕不但可以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晚看,还能在饭桌上正大光明地替沈晚夹菜,公然发狗粮了。
他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痴汉般的眼神,直把沈晚看得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去。
还好几个长辈都是心宽的,只要他们小夫妻和和美美就行,并未出言训斥,也并没有什么“立规矩”的说法。
等吃完饭,梅氏立即拉着沈晚到了一旁,悄声问道:“我听你婆婆说并没有收到元帕,她又不好问你,便让我这个当干娘的来问,你俩可是……有什么打算?”
沈晚脸色涨红,眼神有些闪躲。
梅氏连忙拉住了她的手,柔声讲道:“姑娘家都得经历这一关,你可是害怕了?”
沈晚摇了摇头,脸色更红了,这才细弱蚊蝇地答道:“是、是相公说,我还小,他这半年又要温书、下场考试,若是……若是我怀了身孕,他无法照顾我,心中有愧。”
梅氏听到这话,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讲道:“这样也好。早前我不希望你们太早成婚,便是有此担心。他能自己忍得住,可见对你上心。”
听到这话,沈晚的脸更红了。
因为她想到昨晚,就在她听到梅执恕的解释,略微有些放松下来的时候,梅执恕却突然伸手抱住了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深情地望着她讲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更怕自己一旦尝到了滋味,便再也克制不住了。”
她当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却再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欢喜地重复着“小晚,你终于是我的妻了”,然后便不知不觉地拥着她睡了过去。
那一刻,她心中有感动、有羞涩,同时也和他一样,有着巨大的欢喜。
而今早一觉醒来,她就发现他正侧躺着盯着自己看,瞬间又有些紧张起来,脱口而出便是一声“大表哥”。
“是相公。”他纠正道。
然后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称呼,压着自己不让自己起床,直到自己依言喊了他后,他方才松手,这才带着她去给公爹和婆婆敬茶。
想到这些,她脸色愈发羞红,唇角却含着笑意。
梅氏还有什么不懂的,更是觉得这桩婚事再好不过了。
“看着你幸福,干娘就放心了。”
而田氏那边知道小两口是为了前程暂时没有圆房,自然也不再多心,见沈晚将梅执恕的衣食起居都照顾得极好,又性情温柔和顺,她自然愈发满意。
对于自己小姑子给沈晚的陪嫁,她更是啧啧称奇。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各家嫁女儿,能有一只银簪和两套家具那便是不得了的了。
可顾婆子和梅氏竟然花了近五百两银子,给沈晚置办了各种陪嫁物品不说,其中三百两银还在随州城买了一间铺子,从此以后沈晚便月月都有进账。
而且田氏也是等沈晚嫁过来后才知道,汝陵城那间铺子竟然也在沈晚名下,早就是她的了。
田氏自问,若是自己,定不会舍得给干女儿置办这么多嫁妆的。
就是她亲儿子,这次婚礼也并未花多少银两,聘礼也不及沈晚的嫁妆多。
通过这些,田氏更是知道顾家对沈晚的看重,对沈晚便愈发和蔼宽容,于是婆媳的关系也愈发融洽和睦。
但若说要像梅氏与顾婆子这般亲厚,却还是要差点儿,毕竟这对婆媳可是同生死、共患难的,而且并非每个人都有顾婆子这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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