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包子铺开张。
包子铺就叫做“十里庄包子铺”,简洁明了,让人一看就知道包子铺和十里庄之前存在联系。
而开业当日,梅执勇也做足了宣传,表明和面的水是从十里庄趵突泉拉过来的。
不但如此,他每日下午还特意让拉着水桶的马车从主街上缓缓走过。
有好奇的人一路跟随,自然验证了他的说法。
至于为什么是下午而不是第二天一大早将水拉进城,既然是因为城门关闭的时间所限。
除了趵突泉水外,包子铺主打的榨菜包的榨菜,也是十里庄作坊独有的产物,开业当天大家又瞧见了梅涣青和顾婆子这两位东家,自然更是确信无疑,这就是十里庄的铺子。
一时间,对于趵突泉好奇不已的百姓都纷纷掏钱买了包子。
面点师傅手艺过人,再加上面好、水好、馅料好,这包子做出来十分美味可口,又因为“灵泉传说”的加持,霎时间在随州城掀起了一股热潮,人们都以能够吃到这鲜香可口的美味包子为豪。
毕竟,吃了包子的也可以出去吹嘘自己喝过趵突泉的水了。
包子铺的生意驶入正轨时,随州城也发生了三件事。
先是陆家的典当行从胡人手中收到了一批不凡的好物,正要高价出手,随州城的商户和百姓却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的风声,说是陆家将他们的银两全部砸到担保陆少临和为陆少临打点的事情上去了,这些人纷纷去钱庄要求换取现银。
其次是陆家茶行送到各家的茶叶出现发霉的现象,声誉受损。
茶行的事也愈发让百姓们忧心,陆家今年生意连遭损失,大家对它信心骤减,于是纷纷去到钱庄挤兑,以至于钱庄濒临倒闭。
现如今,陆家的钱庄已经岌岌可危,茶行也焦头烂额,陆少临被担保只能待在家中,无法现身参与陆家生意处理,忙得陆仕元脚不沾地,人也老了几岁。
顾乔从梅执勇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明白陆少祈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了。
也是,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趁热打铁、顺势而上。
毕竟人都是健忘的,若是耽搁久了,谁又知道会不会因为利益牵扯或者其他,其他的商户又转投陆家门下呢?
所以趁着眼下陆家的声誉已经差到了极点,就看陆少祈能不能一鼓作气将陆家彻底踩在脚下了。
事实证明,陆少祈很有手腕和魄力。
不过半月,陆家钱庄倒闭,陆家其他产业也因为资金断裂大受影响,为了保住家族产业,陆家不得不弃车保帅,先是放弃了钱庄,随后放弃了茶行,接着放下了典当铺……最后,只留下了陆家发家的渔业。
陆家最初是靠着羌河鲳鱼发家的,最初的时候,鲜鱼只是供应散户,后来越做越大,又供给酒楼、客栈。
最后干脆发展了鲳鱼养殖,制成干鱼等远销其他州府。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陆家就开始涉猎其他行业,等到与胡人搭上线后,更是一飞冲天,逐渐巩固了陆家随州首富的地位。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元气大伤,最终也只剩下了祖先最初的这份产业。
*
六月十九日,顾乔在十里庄举行全荷宴。
这一次,十里庄没有外人。
因为她已经对十里庄的实行了闭园制度,每月初九、十九和二十九,逢九闭园。
陆少祈说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任性的东家,顾乔笑答:“人们今天来不了十里庄,大不了换个日子,这又不是耽搁了一天生意就没了的,何况我若再不任性,何时任性呢?”
顾乔说这话的时候带有几分惆怅,无他,她想到了自己的年龄。
下个月十六就是她的生日,到时候她就及笄了,有些事情,便是想要逃避也再不能以年龄作为借口了。
“你在烦恼什么?”陆少祈忍不住问。
“有吗?我只是瞧着这虞美人和荷花开得极好,葵花过几日也快开了,想着近来入园的人必定会增多。天气热了,想着琢磨几道清爽的菜式罢了。”顾乔回道。
“是吗?”陆少祈却并不相信。
田里种上了成片的葵花、月季和虞美人。
月季和虞美人可以提供给城中的香粉铺子做原料,顾乔早就打听好了香粉铺子的老板,借着人家入园的机会,提出了给香粉铺子一家入园优惠,借此与之拉近关系,随后谈妥了卖花的生意。
这月季若是服侍好了,月月开花不说,越剪还越长得好,这样既给十里庄添加了景色,也令这月季的价值得以挖掘,并产生经济效应。
另外,顾乔还琢磨着让顾旆他们研究一下用月季酿酒。
她反正不懂香粉行业,也不知道该如何提炼精油,更没有兴趣,所以没心思研究,但对于吃的就不一样了。
对于吃的她有着十二万分的热情,不但要研究用月季酿酒,她还琢磨着以前在现代吃过的鲜花饼,和梅氏一起探讨将鲜花加入菜式和糕点当中。
这不,今日的全荷宴已经不单单是全荷宴了,更应叫做试吃宴,一家人直接将桌椅摆到了观景台上,躲在浓荫下看着十里庄的各色美景,以美景佐餐。
“这是什么?”陆少祈见顾乔烧了炭火,炭火却用铜盒装在一旁,不禁觉得还稀奇,探着脑袋透过铁网往下面看。
“这叫无烟烧烤。”
“无烟烧烤?”陆少祈拧眉。
“夏天到了,吃这个很爽的!到时候在河边摆上一长溜,河风习习,树荫下又凉快,岂不妙哉?”顾乔笑道。
“爽?”陆少祈表示怀疑,连忙刷的一下打开折扇在自己的身前扇了扇,摇头说道,“光是看到这炭火我就觉得十分闷热了,怎么会感到凉爽?”
“你且瞧着吧。”顾乔笑眯眯的应道,也不多说,转身就准备食材去了。
沈昭正在制作荷叶叫花鸡,瞧见顾乔离开才收回了目光,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沈晚扶着用荷叶包裹的鸡,让他方便往上面敷上黄泥,见状故意问道:“哥哥,你觉不觉得巧儿姐和陆少其实挺投契的?”
沈昭抬眸看向沈晚,直言道:“你想说什么?”
沈晚抿了抿唇,思量片刻,这才回道:“哥,有些人和事,是不能妄想的,悬崖勒马,尚且来得及。”
沈昭虽然早就料到了她的想法,可被至亲之人这般提醒,仍是有些失落。
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妹妹沈晚说的是事实,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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