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张昀在书房接见马腾。
在烛光下,马腾一副憔悴模样,花白须发凌乱,不复往日威严。
马腾的心理负担极大,出兵时雄姿英发野心勃勃,现在萎靡焦虑,只能任人宰割。
马腾在矮几前跪着,张昀坐矮几后,张昀身旁站周纯和吕芳,甘宁持矛站门口。
张昀说:“马腾,你想过没有,假如是曹操坐在我的位置上,结果会怎么样?”
马腾不知怎么回答,摇头。
张昀冷笑说:“你能不知道?曹操最喜人妇,我看你的几个儿媳都很漂亮,我假如是曹操,会把她们全都纳为妾。”
马腾浑身一颤,小声说:“我有六个漂亮女儿,您假如看得上,全都可以送您做妾。”
张昀笑说:“我假如是曹操,就轮不到你提任何建议,你们全族活不到现在。”
马腾吓得差一点瘫倒,张昀用曹操作比,一方面是坏曹操名声,另一方面也是吓马腾。马腾颤声:“我愿伏罪,恳请淮南王饶我全族一死。”
张昀说:“我代天子出征,你攻打我,就是公然反叛,按大汉律,马家得灭族。你虽然也持过节,但我持的符节和节钺,可以代天子诛杀持节大将。”
马腾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喘不得气来,额头撞地上,咚咚作响。
张昀说:“现在能救你及全族的只有你本人。”
马腾一听虽然没有明白张昀这话的意思,但看到了救全族人的希望,赶紧抬头,额头出血,看着张昀小声说:“恳请淮南王明示。”
张昀说:“助我平定关中,铲除西凉韩遂,征服西域,重建西域都护府。”
马腾喜出望外,瞬间老泪纵横,连连叩头,大声说:“感谢淮南王给我戴罪立功机会,为实现淮南王宏愿,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昀点头说:“坐下说话。”
马腾大声说:“不敢。”
张昀说:“你说南匈奴会攻打潼关,但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南匈奴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
马腾说:“南匈奴屯兵在河内,单于呼厨泉我见过,这人诡计多端,兵法精熟,韩遂相邀,他必定以为是出兵最佳良机。现在您虽然还没有消息,但一旦有消息,匈奴大军必然已经过了河水,而且开始了对潼关的围攻。潼关一旦被攻下,呼厨泉必然会派出大军直扑许都。您把大军全都集结于长安附近,我猜想,您想用潼关吸引住匈奴大军,再与匈奴大军决战。可是万一匈奴大军,一部守潼关,主力扑向许都怎么办?匈奴铁骑战斗力极其强悍,行军速度极快,当匈奴大军扑向许都时,您的铁骑怎么都不可能追得上。”
张昀冷笑说:“我能轻易攻破潼关,呼厨泉没有十天半个月攻破不了。”
马腾说:“您不仅得防备呼厨泉攻潼关,还得防备韩遂反扑,关中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等八将与西凉匈奴、羌等往来密切,韩遂在西凉经营有年,韩遂假如把他们组织起来,也能组织起十万雄兵。”
张昀点头说:“韩遂新败,没有两个月时间,不可能组织得起十万兵马。我会在韩遂再次举兵前,想办法把南匈奴灭了。如何消灭韩遂,我希望你能替我想办法。你假如想出的办法可以有效镇压韩遂,我会赦免你的反叛罪,你假如能协助我打败韩遂,我只要有机会一定让你儿子中的一位到异域封王。”
马腾大喜说:“多谢淮南王给我机会,我一定竭力协助您灭韩遂,平定关中和西凉。”
张昀说:“回去召集你族人,一起讨论研究平定关中及西凉办法,过几天我再召你。”
马腾大声说诺。
马腾押走后,张昀对吕芳笑说:“看来,我们明天一早,就得离开长安,前去与队伍汇合。”
吕芳点头说:“那您就早点休息吧!”
张昀对周纯说:“明天一早我们就沿渭水南侧前往郦邑。”
周纯大声说诺。
床上,张昀和吕芳履行完公事后,张昀仰脸躺好闭眼准备睡觉。
吕芳侧躺张昀身边,看着张昀,小声说:“高顺将军是关键中的关键,潼关东关门又被我们炸烂,关楼倒塌了,他能守得住吗?”
张昀睁开眼睛,转脸看着吕芳说:“你和你父亲都小看了高顺,高顺不仅忠勇,而且领兵打战能力有可能还高于你父亲。高顺这人很聪明,他会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潼关的。他有五千兵马,七百陷阵营勇士,我以为南匈奴想攻破潼关,不付出巨大代价,不可能。”
张昀不能告诉吕芳,张昀知道在真实历史上,高顺兵败被俘后,被曹操杀了。但喜欢三国史的朋友,都清楚,高顺是难得勇将,只要给其机会,其能取得的成就不会亚于三国时的任何一位名将。
张昀对高顺具有信心。
吕芳点头说:“自从郝萌反叛以后,父亲就对高顺不放心。”
张昀吻吕芳的唇,笑说:“我对高顺很放心,睡觉吧!明天要早起呢!”
吕芳把身体移近张昀,抱紧,小声说:“好!”
高顺在潼关已经得知南匈奴大军向潼关扑来,在潼关西侧安排了两千兵,东侧安排了三千兵守卫,提着长矛,骑着战马,亲率陷阵营在黑暗中出东关门,向正向潼关扑来的匈奴大军杀去。
匈奴大军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伤亡极为惨重,由于对守潼关兵力不了解,不得不停止前进。
高顺率领陷阵营勇士们冲杀了几次,发现匈奴兵不敢再向前推进后,才撤回城中。
潼关西侧,此时匈奴兵已经开始了攻城,匈奴兵骑着战马举着火把,一望无边。
高顺清楚,潼关已经被包围,信送不出去了。
目前能做的,就是全力守城。
幸好打败马腾韩遂后的缴获全都在城中,箭矢应有尽有。
高顺命令队伍连续不断向敌军放箭。
西侧,匈奴兵进攻了一夜,伤亡上千人后,并没有能够靠近关城。
天亮后,匈奴兵推来了抛石机、弩车及撞车,企图强攻潼关。
高顺再次亲率陷阵营出关冲杀,把匈奴兵阵营杀乱后,返回城中。
匈奴兵从东西两侧逼近潼关,在抛石机及车弩的支援下,大军架云梯爬城墙。
高顺一会在西侧指挥战斗,一会儿在东侧指挥战斗,所有官兵都奋不顾身与敌军顽强作战。有匈奴兵爬上城墙后,高顺的兵挺长矛拼死和匈奴兵战斗,杀死了爬上城墙匈奴兵后,继续与爬云梯匈奴兵战斗。
东侧不断有匈奴兵从城门口涌入,高顺亲率陷阵营勇士们击退匈奴兵后,命令拆城中房至门板和破衣服一起堵城门口,并点着。
从夜里战斗至天明,从天明战斗至下午,高顺浑身被血浸染,仿佛涂上油漆。官兵伤亡已经过千,出现严重疲惫状态。
负责运输粮草的雷薄和陈兰得知匈奴兵攻潼关后,一大早就率领了两万兵马向从庐氏县方向赶来。
下午,雷薄和陈兰在潼关东侧与匈奴展开战斗。
吸引住了大量匈奴兵,从而减轻了潼关压力。
潼关守军得知雷薄和陈兰参战消息,士气大振,官兵们吃了饭,喝了水后,再次和攻城匈奴兵激战。
下午,西侧关门被匈奴兵用撞车撞开,高顺率领队伍拼死打退匈奴兵,也用木板堵城门,点着火。
到傍晚,潼关仍然在高顺手中,但队伍已经伤亡过半。
匈奴大军攻城出现疲惫迹象,指挥官命令暂停攻城。
待在河内的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得知潼关守城官兵数量并不多,雷薄陈兰队伍以步兵为主消息,决定增兵过河水。
呼厨泉再派三万步骑渡过河水,明天一早两万攻城,一万进攻雷薄陈兰。
夕阳下,郦邑,张昀在大帐中听斥侯汇报了潼关方向的战况后,对众将说:“没想到匈奴昨晚就开始了攻城,高顺守城到现在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成功吸引匈奴开始了增兵。我们不能再等南匈奴全都过河水了,我不能让高顺战死在潼关。我决定连夜增援反击匈奴,趁匈奴援兵刚渡过河水,往潼关方向集结之时,对其发动突然袭击。”
众将全都点头。
张昀说:“首先请郝泉骑兵营分成两路,郝泉率领第一第二骑兵部走渭水南侧,吕布率领第三第四骑兵部走渭水北侧,天亮前到达潼关附近,稍作休整,吃饱早饭后,就各自对匈奴大军发动冲击。”
郝泉和吕布肃立大声说诺。
张昀继续说:“刘奋将军率领所部在渭水北侧,向潼关方向推进。其他步兵营由陈应将军率领在渭水南侧顺郦山向潼关推进。所有队伍都连夜行动,天亮前,休整,吃早饭。天亮后,先由骑兵向敌军发动冲锋,步兵跟进。我和警卫队斥侯队先单独行动,我的任务是想办法杀进关城,确保高顺能够活下来。”
众将肃立大声说诺。
南匈奴单于呼厨泉骑马站在黄河边,眺望对岸,心潮澎湃,好想纵马跃过河水,参加战斗啊!
呼厨泉心想,潼关今天上午必定能够攻克,潼关一攻克,我就过河水,派两万大军守潼关,亲率主力直扑许都。
呼厨泉想像他坐在皇宫龙椅上对朝廷大臣们发号司令情景,情不自禁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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