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也不等顾南笙回答,拖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拽进了船舱,跌跌撞撞的朝着房间走去,而后,一脚踢开了门,将顾南笙朝里一甩,顾南笙便飞扑进去,栽进床铺里。
船舱里也在抖;但好歹不会有被风刮下海的危险。
“给我在这儿呆着,等会儿回来收拾你。”
谢宇辰丢下一句狠话,之后狠狠的关上了门,将顾南笙锁在了房间内。
随后,顾南笙便只能呆着房间里,经历着一阵又一阵的颠婆、震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船只震动的力道逐渐小了,窗外再也听不到那肆掠的海风和巨浪。
顾南笙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的风暴,是度过了!但,很快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方向,似乎是朝着她这儿来的,随后,有人在开门口的锁,这让顾南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果不其然,谢宇辰那种艳绝天下的脸,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相比之前的风华绝代,此刻的谢宇辰看起来有点狼狈,墨发,脸上,甚至全身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脸色更是透着些不自然的惨白。
顾南笙一下子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谢宇辰。
“给爷坐着,别动!”
谢宇辰警告一般的对着顾南笙说完,而后一边脱衣服,一边去了房间内的一扇屏风后面。
红袖很快端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送进屏风后,供他洗漱更衣。
听着屏风后头的动静,顾南笙默默的站了起来,朝着房间外头走去,现在的小花,已经不是她的小花了。
这个小花太危险,她得走!但,屏风后头的谢宇辰,像是长了眼睛似得,顾南笙的脚步才动了一下,他就在里头开口道:“说了让你呆着别动,你是确定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顾南笙脖子一缩,僵在原地。
等了几秒,见里头的人没了动静,她又提起脚步朝外走,还没走到门口,便又听到谢宇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笙,你我如今已经在一条船上了,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
不得不说,这句话刺激到了顾南笙的神经。
她暗自咬了下牙,挺直了腰板转身,看着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的谢宇辰。
没错,他说得对。
眼下他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
既然躲不了,为什么不面对。
顾南笙没走。
谢宇辰的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而后他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走了过来:“风暴来了,为什么不进船舱,你是不是想死啊?”
“用不着你管。”
顾南笙也傲娇的回怼了一句,面上是十足的不悦。
谢宇辰没有说话,只是瞪着顾南笙。
好半晌,他微微一叹。
颇为感怀的道:“现在你身边只有我,我不管你,谁管你?
阿笙,你曾经是否想过,我与你有一天竟会到如此地步。”
“你我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造成的。”
顾南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也努力不要去触怒谢宇辰。
眼下的形式,触怒谢宇辰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是我?”
谢宇辰冷笑,而后忽然变了脸色,阴恻恻的否决顾南笙的话:“阿笙,你错了,把你我害到这个地步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该死的云瑾承!”
……而这个时候。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凌盛京,皇宫。
皇后寿宴还有两日,但云瑾承已经提前进宫,实在是他等不了了。
东凌皇后名唤谷锦秋,出自东凌相府。
虽说眼下已经五十岁,相府当家人也从她的父亲,换成了兄长,但谷相一脉在东凌朝堂根深蒂固,再加上皇后是太子生母,故而东凌皇帝对皇后还是非常重伤。
当年云瑾承在东凌为质时,也曾得过谷锦秋的照应,故而今日他也是放下了身段,亲自求见谷锦秋。
为着楚君翊之前被东凌皇帝罚去守皇陵一事,谷锦秋心中对顾南笙颇有几分不满,也因为这连坐之罪,她对云瑾承也摆不出好脸色。
面对云瑾承的亲自上门求见,竟找了个“头风发作,不宜见客”的理由给回绝了。
楚君临看着凤座上的谷锦秋,不由得有点担心:“母后,北冥皇帝亲自上门求见,你却不见,若是父皇知道了,怕是不要解释,若是这事儿传出去,怕是于邦交不利。”
毕竟人家是一国皇帝,来见皇后,已经是放下身段了。
谷锦秋铁着脸,面露不悦:“他再是皇帝又如何,还不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当年若不是本宫对他多加照应,他哪里有命躲过那些人的追杀,更别提有命坐上今日这帝位,但令本宫心痛的是,他竟是丝毫不记得本宫的好,纵容顾南笙那个贱人迫害我儿,若不是顾南笙那个贱人,我的翊儿何至于现在还在皇陵思过!”
“母后!”
楚君临皱了下眉头,提醒道:“三弟的被罚去皇陵思过,并非单纯因为顾南笙。”
虽然他也不是太喜欢顾南笙那个女人,但事实就是事实;楚君临被罚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擅自带兵对北冥开战,事后还不知悔改,在谈判的时候刺杀北冥皇后,虽然没有成功,但却被抓了个正着。
让原本已经协商、和谈稳妥的锦州和谈,瞬间出现了问题。
后来,北冥才又借此事,添加了额外的赔偿。
父皇生气,也是因为他不知悔改,这才罚他去皇陵闭门思过的。
谷锦秋心头郁闷。
她一个做娘的,总不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罚了,什么都不做。
“母后,你也不必太过忧思,父皇体谅母后思子之心,已经传旨让三弟赶回京城为母后祝寿,按照路程算,怕是今日午后就能到达了。”
楚君临安慰着谷锦秋,而后又道:“儿臣也会找机会跟父皇说情,让这次三弟回来后,便留在京城悔过。”
谷锦秋见楚君临这样说,面色才好看了一些。
其实,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否则,当年就不会对幼年的云瑾承照拂有加了。
她明白自己儿子所言有理,只是咽不下那口闷气罢了;毕竟,始作俑者秦婉月已经服毒自尽,她也追救不了她的责任,总得找个理由纾解一下自己的郁闷啊。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出于对两国邦交考虑,开口道:“罢了,来人,扶本宫起来,迎接北冥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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