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解释。”
顾文茵一脸无奈的说道。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顾文茵苦笑,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当然中间略去了很多,只说,铁柱当时活着从战场上回来后,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来找香凤,是因为那个时候出了点状况耽搁了,后来再来找时,香凤又被她送来了阳州。
“那你是怎么知道,嘉诚县主的夫君便是罗铁柱的?”
叶蓁蓁问道。
“我也不知道。”
顾文茵说道:“是他奉旨去兖州平乱时,和王爷偶尔说起,王爷回来和我说起时,我才知道他就是铁柱的。”
顾文茵的解释细究,漏洞百出,但叶蓁蓁和武素衣这会子的心思都不在罗铁柱身上,而是放在香凤到底出了什么事上,是故即便漏洞百出,俩人也没有追问,而是简短说了几句后,将话题重新转到了香凤身上。
“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算计。”
武素衣轻声说道:“你还是想想,她平时都有些什么仇人吧。”
“仇人?”
顾文茵摇了摇头,“她会有什么仇人?
就算有,也是我有……”下一刻脑海里却陡然闪过一个念头。
会不会是涂展牛?
肯定是他!对,一定是他!顾文茵猛的看向叶蓁蓁,“蓁蓁,我要往青州寄封信,能不能让世子帮忙走军中的驿站。”
叶蓁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道:“可以。”
“那行,你等我一等,我现在就去写。”
话落,顾文茵起身朝花厅一侧的小书房走去。
叶蓁蓁和武素衣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跟了上前。
武素衣挽了袖子替顾文茵研墨,一边问道:“文茵,你这信写给谁?”
“写给青州总兵。”
顾文茵说道。
武素衣自嫁了喜宝后,便不再关心朝政,只一心一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反到是叶蓁蓁因为嫁的是梅瑾,而梅瑾又是武将,她对朝中武将和地方武将都有一定的了解。
是故,顾文茵声音才落下,叶蓁蓁便接了她的话说道:“青州总兵?
我记得嘉诚县主的夫婿便是青州总兵……”一顿之后,失声道:“那不就是香凤的哥哥吗!”
顾文茵头也不抬的说道:“没错,罗浩然罗将军便是香凤的哥哥。”
叶蓁蓁拿起顾文茵写好的一张纸,一边帮着吹干,一边问道:“文茵,你是想让罗将军出面吗?”
“不是,我让他帮我查一个人。”
顾文茵手里的笔一顿,一瞬的静默后,她一边继续写着信,一边说道:“我怀疑香凤是被涂展牛给掳走了。”
“涂展牛?”
武素衣和叶蓁蓁一怔之后,问道:“他是谁?
为什么要掳走香凤?”
顾文茵收完最后一笔,拿起信纸一边吹着上面的墨迹,一边一脸嫌恶的说道:“一个卑鄙无耻小人。”
叶蓁蓁和武素衣见她没有多说的意思,便也没有继续打听。
不多时,顾文茵将信装进信封里,拿红漆封好,递到叶蓁蓁手里,“你带回去,告诉世子,这封信很急,还请他帮忙尽快送到青州。”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误不了你的事。”
叶蓁蓁将信往袖笼里一收,便要告辞离去,却在开口的刹那,突然想起件事,问道:“文茵,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嘉诚县主写信吗?
你看,要不一道写了,我好一起带走。”
不想顾文茵却摇头,说道:“不用,我没打算给她写信,我只是心里有气,不耐烦看何三太太的那张脸。”
叶蓁蓁闻言不由失笑,摇头道:“你啊!”
但却也能理解顾文茵的心情,这换成是谁,怕是也得生气。
顾文茵能克制住不甩何三太太几句难听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那行,我这就回去,让世子抓紧把信发出去。”
叶蓁蓁说道。
顾文茵点头道:“麻烦世子了,替我和他说一声谢谢,王爷回来了,请他来喝酒。”
叶蓁蓁摆了摆手,示意顾文茵不要和她见外,眼见顾文茵要送她,连声道:“好了,你就不要送了,我自己出去。”
话是这样说,顾文茵还是一路将人送出了垂花门外,看着叶蓁蓁上了马车,这才和武素衣慢慢的往回走。
武素衣见顾文茵脸色不好看,少不得安慰她道:“你也别急,即是知道被谁掳走的,想办法谈条件便是,人的安危总是能保障的。”
顾文茵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素衣,我担心的是,人找回来了,何家还能留她吗?”
武素衣也跟着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会留的吧?
不冲别的,就冲罗将军和嘉诚县主,何家也不能把人往外赶,不是?”
没错,顾文茵选择在这个时候,把香凤和铁柱是兄妹的关系说出来,存的就是敲山震虎的主意。
即便何三太太不愿意,何文煜不愿意,可何家那个在荆州府永宁卫任千户长的二老爷却会万分乐意的将香凤留下。
只是,这样一来,到底是强求啊!强扭的瓜能甜吗?
顾文茵再度长长的叹了口气,凝目看了眼前的一片花团锦簇,沉声说道:“也不知道香凤现在怎么样了。”
香凤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目光惊惧的看着坐在身侧身材圆滚一脸杀意的妇人。
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要绑她,如果是要银子说就是了,可嘴里塞着布,她即便用尽所有的力,也只能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声音。
自从她被骗出县主府,在去书院的路上被掳走后,白天,她会被关在废弃的破屋里,晚上才会五花大绑的被押上马车赶路。
“三姑,这前面就是兴平县了,出了兴平县便不是京城地界,我们也不用跟耗子似的,白天窝着,晚上活动了。”
顿了顿,汉子又嘟囔着说道:“你说这二爷也是的,就这么个小娘们,还得使了我们俩个来,真是杀鸡用牛刀!”
被称作三姑的妇人,一双如豆的小眼睛冷冷撩了汉子一眼,用那如同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说道:“得了吧,酆老四,这一路的阵仗你也看见了,真要让你一个人,又或者是我一个来,这人能带出盛京城吗?”
酆老四撇了撇嘴角,看了眼香凤,哼哼道:“要说这涂爷也真是的,这么个货色,给瑶娘提鞋都不配,怎么就魔障了似的,非这小娘们不可了呢?”
“行了,你少说几句,赶紧着把人带回去,回头坏了二爷的事,吃不了兜着走。”
包三姑冷冷说道。
酆老四这才不再言语,专心的赶起马车来。
香凤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
涂爷?
!是涂展牛吧?
这个畜生,为什么要这样阴魂不散的来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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