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沈重含笑说道：“我那一水的黄花梨家俱，想要砸烂，不使出点狠力是不行的。”
涂展牛青白的脸上染起抹淡淡的绯红。
稍倾，轻声说道：“二爷，你算算多少银子，我……”“我看你真是气糊涂了。”
沈重打断涂展牛的话，“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还谈什么银子不银子？
你这样说，可见是真的没把我当自己人。”
“不是的，我……”沈重摆手打断涂展牛的话，看了他说道：“脸色真的很差，我看还是请个大夫进来给你看看吧。”
“二爷，真不用。”
涂展牛摆手道。
沈重也不勉强，而是改而说道：“你昨天在气头上，我也不好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啊，这几年养精蓄锐，务求一击必中，怎么你……”涂展牛闭了闭眼，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苦涩的说道：“二爷，说和做是两回事，没有面对面，什么都好说，可是……”可是，当他在人群里看到一脸笑靥如花的香凤，看到她眉梢眼角独属于妇人的娇韵，他感觉整个脑子都炸了。
他迫切的想要亲口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沈重心里暗暗的骂了句，脸上却丝毫不显，语气温和的说道：“算了，事情已然如此，说再多的也是枉然，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吧。”
涂展牛默了一默，抬止看向沈重，“抱歉，我给你惹麻烦了。”
“又说这话，是真的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沈重笑着对涂展牛说道：“焕元，你去明州吧，然后从明州乘船转道去旧港，替我见一个人。”
涂展牛看了沈重，“见一个人？”
沈重点头。
“谁？”
“康顺行伍家，你知道吗？”
沈重笑着问道。
涂展牛点头，“知道，他们家不是得罪顾文茵被穆羲灭门了吗？”
“没有。”
沈重笑了说道：“郝掌柜打听到，当日伍家嫡五子和潘延生联手谋顾文茵性命失手，伍家大老爷伍宗晖立刻便安排了伍宗泰带着伍家小一辈嫡系出逃，并且逃成功了。”
“我之前一直安排人打听伍宗泰的消息，开春的时候，终于打听到他的消处，几个月前，我让人去了他藏身的旧港国……不曾想，穆羲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他的消息，也去了旧港，像条疯狗似的满世界找他，我们的人没法找到伍宗泰只得铩羽而归。”
涂展牛青白的脸上绽起抹阴鸷的笑，冷声说道：“总算是老天有眼，也会有他穆羲败北的时候。”
话落，他抬目看了沈重，“二爷，你想我怎么做？”
“你去替我拿一样东西。”
沈重说道。
涂展牛原本还以为沈重要他去，是把伍宗泰想办法带回来。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叫他去拿一样东西。
只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般重要，不能带还非得他亲自去走一趟。
不过，想到因为他的莽撞必然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时候，他离开避一避也是好事。
再说，他一直也想出去走走看看。
当下，便说道：“好，我去。”
沈重笑着拍了拍涂展牛的肩，“那我去安排下，过完年你立刻就出发。”
眼见沈重便要离开，涂展牛突然问道：“二爷，你要我拿的是什么东西？”
沈重步子一顿，稍倾，回头含笑对涂展牛说道：“现在暂时还不能说，等你到了，见到伍宗泰就知道了。”
“不带伍宗泰回来吗？”
涂展牛问道。
沈重摇头，“不带，他已经被穆羲盯上，留在旧港比回大周更安全。”
“那……”涂展牛犹疑的看了沈重，“那他能把东西给我们吗？”
“会的。”
沈重笃定的说道：“伍宗泰很清楚，他是个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与其攥着那东西在手里无用，不如交给我，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不对？”
涂展牛当即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二爷放心，我一定把东西带回来。”
沈重笑了笑，目光掠过涂展牛眉间的青色，略一沉吟后，说道：“既是长途跋涉，身边也不能没个知冷知热照顾的人，恰好我前些日子新买了几个丫头，里面有个叫瑶娘的不错，就让她来你身边侍候吧。”
“不……”沈重抬手打断涂展牛的话，“焕元听我一句劝，旧爱虽好，可新欢更俏，女人嘛就像那山间田野的花，你总以为眼前的已是极至，却不知好的永远在后面。”
涂展牛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二爷说得有理。”
“你既认为我说得有理，那等下我就让瑶娘过来。”
沈重说道。
涂展牛默然不语。
沈重转身的刹那，眼底掠过抹浓浓的嘲讽的笑。
一眨眼，便是大年三十。
这个年，少了司牧云几个，一下子冷清了不少，但好在还有蔸蔸，有钱多多，大胖、小胖几个，偌大的府邸才总算是有了烟火气。
吃过年夜饭，蔸蔸补钱多多几个带去前院看烟花。
顾文茵和穆东明一人端了盏茶，坐在屋里看着漆黑的夜空不时炸裂的烟花，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真快啊，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穆东明笑着对顾文茵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顾文茵放了茶盅，看了穆东明问道：“阿羲，司大叔他们没消息吗？”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穆东明对顾文茵说道。
顾文茵点了点头。
“你前些日子不是和我说李春的事吗？”
穆东明突然开口说道：“孟江和孟槐兄弟不是还没成亲吗？
当时怎么没想到他们俩呢？”
顾文茵闻言，笑了笑，说道：“我到是想过，可李春是奴藉，怕是孟叔和徐婶子不乐意。”
“也是，那回头再看看吧。”
穆东明说道。
顾文茵其实挺为难的，别的人家还有个庄子园子什么的，家里的丫鬟不是配个庄头的管事，就是配个铺子里的管事，偏她却是如此的为难。
实在不行，就还是找夏至吧，大不了回头免了李春的奴藉就是！念头才起，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却在这时，外面响起钱多多几人的欢声笑语，顾文茵才松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这李春解决了还有李雪，李雪后面还有钱多多、钱有余、李会……顾文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了，这是？
好端端的怎么又蹙眉头了？”
穆东明问道。
顾文茵摇了摇头，转而和穆羲说起另一件大胖和小胖的事，“阿羲，大胖和小胖，你打算怎么安排啊？
总不能把两个半大的小子一直养在家里吃闲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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